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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回来的史怀仁副主任很快就接管了全系的管理,同时系里还来了两个从法国和德国回来的研究生,由于没有名额77级的毕业生都没有留在文市,宾当时还自我安慰的庆幸是78级的。
宾在校排球队的队友有一个就是77级的大展,个子有185,打主攻。回到南方不知是专业不对口还是其他的原因,自己回到了文市,几个月后七拐八弯的进了物理所,宾心理羡慕为什么别的人都可以!
寒假李师意再次提前来信要宾去车站接她,见了宾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再是小姑娘了!别搪塞我,学校已推荐我参加出国研究生考试,考上肯定没问题。你给我一句实话,要不要我出国?”
“这我早就说过,你就应该出国!”“好,再说清楚点你要不要我?”宾低下头避免看她的咄咄逼人的眼睛“要你干什么?你累了先回家歇歇,再说这里怎么是谈这些的地方。”“你说得等我贰拾以后再说,现在四年了。”
“好!别说了送我回家,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第一次语带坚定的打断宾。一个假期没和宾联系,宾也乐得个清闲。寒假中阿依汗告诉宾,马素贤很快可以回来照顾商店了,要是忙就不用来了,言语之中带着不舍,两人自觉配合还算默契友好。
宾在账本上加了许多字条还附上了一封信,在信中提到已和银行贷款科的钱金妮联系好可以用商店在银行贷款,罗列了听来的好处。过了寒假全系的画风变了。
在系里开学前第一次的全体会议上,史怀仁意有所指的说“我们有些辅导教师给学生讲话不注意,影响学生的学习。”当时只有两名助教,大家当然明白是指向宾。
会前宾就被通知不再担任助教,去教研室干什么待定!立刻宾在系里是灰头土脸,连学生都鄙视这位曾经的明星学生,从新生班的课代表和班干部的脸上宾读懂是谁们干的,可又能怎样?“我讲了什么话?我还不如这些刚离家的高中生,他们已会踩着别人往上爬了!”
接着史怀仁直接在职称评定中指明工农兵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后考上的研究生不能参加这次职称评定,还得再考察。两个从法国和德国回来的研究生时间都用在语言学习上了。
没学什么专业,法国和德国的硕士研究生水平就是国内的大学生也不具资格。所有中标的人年内都各自想法调去了别的系和部门。宾也提出调离,系里以还没够三年不能调离学校为由回绝。与马素贤分手后,与家里的关系一直紧张。宾不能给家里人填堵,只有打断门牙肚里咽一切瞒着。
另一条路就是再考研,可系里同样可以给他找麻烦,一样的灰头土脸。校部听说后悄悄的联系宾可以转为行政工作,宾倔强的据绝准备做给大家看,虽然他知道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但一定要挣回脸面。
再次有人要把校党委书记的女儿介绍给宾,说是她见过宾第一属意的就是宾,而且介绍人这次还知道了宾的遭遇,明提暗示到有了这层关系,就不会在系里吃鳖。
而且可以很容易的出国读研或进修。宾还是明确地拒绝了诱惑,虽然这是打脸史怀仁的最快方法,他要靠自己而且还要追厉琳。
失去了巴结校党委书记机会的介绍人们当然会不失时机的让宾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半年后一个化学系的留校生与她结婚了。
一年后男的公派出国读研,再后来她也出国陪读了,科研是宾的第一梦想,还没开始就有了凋零的意思,不甘心,不退却,不服气。
教研室主任劝说宾去参与王副主任的科研项目,说实话在学校时宾并不太看好王副主任的学术水平,虽然他是留苏的,但回国后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凭老关系申请到了一些研究经费。
做一部国内没有的测量仪器,立意很好但进度很慢似乎卡在某个点上,经费快用完了好像还没有大的突破。
所以到系上时就没选择参与,现在没了退路只有全力以赴。王副主任人倒不坏,也是被排挤之人,没什么人认真的帮忙。
为稳住宾表示只要宾愿意可以转为他的在职研究生,至少两三年后可以拿到学位再联系离开系里。在王副主任的坚持和学校招生办默许下,史副主任没能反对成,被迫同意了只要基础课考试通过可以免修基础课。
王副主任的项目说白了就是在大量复杂的干扰信号中找出需要的微弱信号,通过这些信号判断出所测量的物质的含量和特性。这些复杂的非破坏性环境频谱仪是没有用处的。第一步就是减低干扰取得这些信号,第一个测量模块并不成功,要做第二个。
宾日以继夜的加班守了两个星期完成了部件,再加工完成。第二步测量与信号加减用到的电子技术是宾的强项,很快就有了突破。后续就是用算法去进一步去伪存真,以前是送到科学院的计算机室去排队计算,拿到结果再作判断改进费时费力。
刚好国外开始有了用电脑做这些工作,就再凭老关系追加经费买了一台类似的小型电脑,当时的电脑和程序并不复杂。请来学校刚设的计算机系的老师做些修改就完成了所需,关键是是对信号的判断要对,然后决定算法。
在这个过程中宾以前自学的两种计算机语言有了很大的提高。宾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每天就是实验室,宿舍,食堂。紧张的工作加上毫无进展的关系,宾已无法分心决定摊牌。细想起来都是宾的单方面约会,厉琳没有一次主动约过宾,永远是温柔的接着,宾进一步她退一下,也从未明确的拒绝过宾。
没有找一个温馨的地点就在出版社门口对着厉琳面带严肃的问:“我想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吗?”只是温柔的看着宾,轻声细语的“你从没有和我提出过呀。”
“宾有点吃惊,语调提高了几度。”那我可以理解为不是嘛“,依就是不温不火温柔似水的点点头又摇摇头等待着下文。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宾并没有理解她是要宾现在明确地说出还是什么推辞,直接认为是拒绝,克制地弯了下腰“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搅了。”
厉琳的脸抽了一下,眼神失去了哪种永远的温柔看着宾转身低头离去,惆怅的回到办公室。没了任何烦恼和牵挂,全身心的投入科研中,离成功应该越来越近。又是一年毕业时,学生们各显本领,宾的蝴蝶效应,没有毕业生接受毕业留系。
宾正在实验室忙,实验室助理静慧伸头叫到“小王有人找。”“等一下。”过了一会宾才面带疲惫走出实验室“谁呀。”出现在眼前的女孩似熟且生,宾的心事都在实验上看着忽闪的大眼睛没想起来“安琪儿,不会不记得了吧!”“噢,当然记得。一时不适应外面的光,还好吧?”解嘲道。
“要毕业了顺路过来看一下,想问一下你的建议是去医院还是留校。”“我不太了解,留校应该更好吧?可以医院学院两头,会有更多机会提高。对不起太忙。”“再见。”回到实验室继续工作。
宾病了,紧张的工作和压抑的精神引起的失眠头疼!很多知识分子都以为是神经衰弱,医生也这样诊断,多给些睡觉的药或补心安神的中成药。
扶着头佝偻着腰来到一室之隔的学校为这里的教师学生方便打针和拿些常用药设的医务室,有一名护士轮转常驻上班。一年走了两级毕业生,只进了一级,宾他们这些单身就暂时住在空出的学生宿舍,架子床都没搬走。
拜石主任所赐,只剩宾一个还住在这里,二楼的空宿舍还有一两个系里教师长大的孩子。医务室在楼道门口的第一间与宾在里面的房间隔一间宿舍,她一看到宾的样子和蜡黄的脸着实吓了一跳“你怎么都这样了,还是去校医院看一下别是什么大病。”
“应该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睡不着神经衰弱,吃片安定睡一觉就好了。”“你要小心,不行还是去医院,这药不能常吃。”递过几片药“你们这些人天天熬夜泡实验室怎么行,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就好了。”
宾吃药睡觉迷迷糊糊挨了一天挺了过来觉得好些了就又回到实验室接着工作。多年后宾在美国才知道他得的是抑郁症,长此以往会导致人精神压抑,害怕见人甚至崩溃自杀。几天后实验室助理静慧伸头叫到“小王有人找。”
“等一下。”出门一看是师丽娜!“你怎么来了,李师意有什么事吗?”“她没事!谢谢你还记挂着她。我来找你是因为你一直没回师意的信,她已考上了去美国的研究生,在培训英语就要出国了没时间回来。你们放假了能去送她一下嘛,这是她出国前最后的要求了,见一面吧!”
“我太忙了走不开,再说就是见一面又能怎样?寒假都说好了,信我不写了。”转身想进实验室。
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说“你等等,我有东西带给她。”进实验室再检查一遍出来领师丽娜来到宿舍“你等一下。”进门拿出一信封递到她手上“这是些美元交给她,告诉她一个人在美国多照顾自己,我还在忙不送了。”
快步离开。身后传来师丽娜哽咽的声音“你对她太狠心了,四年呀!她需要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