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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来,王大胖跟邹杰伦天天见面,经常一起玩游戏,对于他的过去跟喜好,自然也略知一二。他晓得,邹杰伦小时候有两次溺水经历,非常怕水,根本无法学习游泳,要他通过游泳来治疗疾病,也太难为他了。
“陈医师,请问除了游泳外,还有哪种运动对治疗这种疾病有效?比如说,篮球?”王大胖又问道。
“不行,篮球运动对脊椎炎有非常不好的影响,以后杰伦应该尽量减少做这种运动。”陈医师否定了王大胖的提议。
王大胖彻底无语,连自己最喜欢的运动也要因为这个疾病减少进行,那人活着又有什么生趣?
“妮妮,知道自己的病情以后,杰伦就把自己困在音乐室里面,每天只是弹琴写歌,这样好吗?”看着音乐室中埋头作曲的邹杰伦,王大胖担忧地问身旁的妮妮道。
“在这个时候,只有音乐才能令杰伦从低潮困境中走出来,你就放心让他这样吧。”妮妮点头道。
“真的吗?”王大胖疑惑道。
“不错,杰伦其实是个很平凡的人,学习也很差劲,他唯一对自己有自信的就是他的音乐才华,除了音乐之外就只有篮球了,如果真的没有音乐的话,杰伦就什么都不会了,所以,要杰伦走出低谷,就只能靠音乐了。”妮妮轻声解释道。
“希望如此吧。”王大胖瞅了瞅音乐室中的邹杰伦一眼,无奈道。
“什么!宪哥,你居然想接下这七个电视节目通告?!”
到了十一月末,又到了电视节目通告续约的时间,这天周日,胡宗宪来到了公司,拿出七份通告,告诉王大胖,他要全部接下这些电视节目。
“《我猜我猜我猜猜》、《天才BANG BANG BANG》、《超猛新人王》、《超级东西军》、《电视大国民》、《综艺旗舰Hello Jacky》、还有《周日八点党》……”念完这七个节目的名字,王大胖禁不住大摇其头,不解道:“宪哥,主持的节目太多,曝光率太高,并非好事,你的债应该都还清了吧,用得着这么拼命吗?我看还是舍弃其中两三个比较好。”
“小胖,你没有经历过我那一段日子,你是不会懂我那时的感受的。”胡宗宪唏嘘地叹了口气,淡淡道:“那时候,背负着几百万的债务,每天刚赚到钱,马上就要还给债主。这种感觉我不想再尝试,因此我要趁着这个机会,拼命赚钱。一方面这样会让我极有成就感,一方面也是因为我缺乏安全感。要知道,同时做很多事情,万一有的失败了,总还有成功的,这样就不至于全盘皆输。”
“可是,宪哥,接这么多节目,你忙得过来吗?”王大胖疑惑道。
“没办法,少睡一点,挺一挺,应该就能熬过去。”胡宗宪耸肩道。
“这样吧,宪哥。”王大胖歪头想了想,他晓得,现在的胡宗宪,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默默无闻的歌手,而是赫赫有名的主持人了,要他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要动摇他的意愿,也已经变得极为困难。默然了半晌,王大胖只好道,“我可以签下这些通告,可是宪哥,你必须接受我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胡宗宪问道。
“宪哥,你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大牌主持人了,大牌就要有大牌的样子,我们就制定一个三不原则,尽可能地节约时间。”王大胖提议道。
“三不原则?”胡宗宪摸着下巴,探身询问道,“何谓三不原则呢?”
“所谓三不原则呢,”王大胖慢慢解释道,“就是不开会、不彩排、不NG(重拍),尽量少浪费时间。”王大胖把自己酝酿了颇久的三不原则,提了出来。
胡宗宪思索了片刻,欣然点头道:“小胖,你这个三不原则非常好,我以后工作就遵照你提出的这三个原则吧。”
王大胖见胡宗宪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呼了口气,一一签下了七份电视通告。同时他在内心里面不由得暗自盘算了一下:七个电视节目通告,以平均每小时20万元的主持收费,一个月三十天来计算,宪哥一个月就可以进帐三百万,而另外的三百万,自然也进入到他那大胖娱乐的财务保险箱中。
“赚翻了,赚翻了。”想到从下一个月开始,自己每个月都可以月入三百万,尽管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个游戏,钱都不能当真,但这份充实的成就感,还是让王大胖乐翻了天。
“对了,公司最近如何呢?”胡宗宪闲聊道。
“极不乐观啊。”王大胖不由得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公司的财务状况不是非常理想吗?”胡宗宪愕然问道。
“不是钱的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王大胖嗟叹道,随即把邹杰伦带有僵直性脊椎炎病的事情,告诉了胡宗宪。
“这样啊,想不到这位富有音乐才华的年轻人,居然会有这种疾病,真有点可惜。”胡宗宪惋惜地道。
“是哦,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王大胖唉声叹气道。
“照我看,不如放弃他,跟他解约算了,反正公司现在也不缺钱,随时都可以签到有潜质的新人。”胡宗宪想了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放弃?!”王大胖讶然道,“宪哥,你不是很赏识他的音乐才华吗?”
“我是很欣赏杰伦的音乐才华,这没错。可是小胖,你可是一名经纪人,你首先要考虑的,是公司的发展。杰伦有了这种病,很难在舞台上作表演,也就是说,他不适合当一名艺人。你最好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胡宗宪一口气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以前映彤姐、戴老师不看好杰伦,我也没有放弃过他,这是因为有宪哥的支持。可现在,连宪哥也这样说了……”王大胖挠挠头,心道,“连能欣赏杰伦才华的宪哥,都觉得他不适合当艺人了。也许,我真的该放弃他了。”但转念想到一直埋首在音乐室创作的邹杰伦,王大胖又摇了摇头,犹豫道:“现在杰伦正处于低沉期,我实在不忍心对他说这种事情。而且,我给了不少希望他,还说他会成为出色的音乐人跟歌手,现在却贸然对他说解约,感觉我好像骗了他似的,这似乎不太好吧。”
“小胖,你当老板,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公司的利益,个人感情应该放在次要的地位。至于杰伦那一方面,只要你给他一笔丰厚的解约金,让他好好养病,这也算有情有义,对得住他了,不用太介怀。”胡宗宪劝慰王大胖道。
“让我好好想想。”王大胖抱着头,烦恼道。
“好吧,你慢慢想清楚,反正这件事又不急在一时。”胡宗宪拍了拍王大胖的肩膀,与他道别。
王大胖在窗外看着胡宗宪驾车离去,心中好生决定不下:自己应不应该与杰伦解约呢?
苦思良久,王大胖终于下定决心,自语道:“宪哥说得没错,我作为公司的老板,应该以公司的利益为重,杰伦身上带着这种疾病,确实不适合当艺人,我还是给他一笔钱解约,让他专心养病,这对他,对公司,都是好事。”
作出决定后,王大胖缓步走到了邹杰伦的音乐室,只听到一段忧伤的钢琴曲正徐徐响起,王大胖在门外看着正在埋头弹奏的邹杰伦,心中又踌躇起来:算了,看起来,现在并非适合的时机,关于解约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跟杰伦讨论吧。
正当王大胖打算离开之际,邹杰伦却恰好转首看到他,连忙高叫道:“是小胖哥吗?我正好有事找你。”
王大胖只好转身走进音乐室,打招呼道:“杰伦,最近好吗?其实伤病的事你不必要太担心,只要注意护理,问题其实也不大……咦?你怎么会戴着帽子?这里是室内啊。”王大胖愕然地瞧着邹杰伦头上那顶鸭舌帽。
“小胖哥,你说这个啊。”邹杰伦的神色非常平静,淡淡道:“因为这种帽子的帽檐很长,可以帮我把一切不愿面对的事情深藏在帽檐底下,其中包括病痛和外界的探问,这样会让我比较有安全感。”
王大胖默然,看来杰伦并没有从伤病中走出来,自己实在无法说出解约的事情。王大胖摆了摆头,抛开种种无谓的念头,询问道:“对了,杰伦,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小胖哥。”邹杰伦从沙发上几十张凌乱的乐谱中翻弄了几分钟,这才抽出了一张乐谱,递给王大胖,自信满满地道:“这是我最近写的新歌,我对这首歌非常满意。小胖哥,麻烦你送到唱片公司,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唱这首歌。”
王大胖接过乐谱,瞟了一眼标题,念道:“眼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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