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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事反悔,你知道带来我多少没必要的麻烦吗?嗯?”“还是,”她顿了顿,指指沉睡中的那处,眯起的眼分不清是怒是笑,语气里满满的调戏与羞辱“它认主?”少年垂眸,腰间却微微顶起,欲根贴近她的手掌。
毫不反抗的动作和越来越硬的器官,无声向她表示臣服。“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她语调悠悠,身体却毫不留恋地撤离。
叶椿感到身上的温暖消失,手指一动,长而浓密的睫羽半遮着晦暗的双眼。半晌,有纸张朝他迎头扔来,散了一身。叶椿拾起来看,是c大计算机系的资料。
“我联系好了c大的姚期教授,他愿意带你。”上次在他小出租屋里看见的那摞高级编程的教材,慕云澍拍给了在c大任教的同学。全国领先的计算机系教授,想来对他应该有很大帮助。
“翟秋鸿也被我摆平了,不过这部电影三百万的投资也泡汤了。”翟秋鸿是当初在会所被他砸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打火机的火苗晃动,慕云澍点燃一支烟,也不抽,夹在指间,冷冷地看他。
“我欠过你深夜的两顿饭。可叶椿,你仔细算算,你欠了我多少,以现在的你,还的起吗?”
“结果让你拍床戏,你给我耍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黄花大闺女。”黄花大闺女叶椿眼角微红,嘴唇却仍倔强地抿着,她执意要把他推给别人,仿佛所有人合该跟她一样。
洒脱易忘放得开。与其在这狼心狗肺的人镜头前表演做ài,不如让他背债,还更痛快些,他开口时声音沙哑:“钱我会还你。”“哦?”她冲他脸上吐烟,语调像飘散的烟雾一样不急不缓“你打算怎么还?”
“我给你想个办法吧,叶椿。”面对少年的再次沉默,她一字一顿,笑得冷淡又恶劣“肉,偿。”“我不是一直在肉偿吗?”他三分嘲她,七分自嘲。
这话说得他妈的有点道理。慕云澍噎了一会儿,营造的霸道总裁形象有一丝破裂,不过她很快找回了自己的主场,拽住叶椿的黑领带,少年前倾,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鼻尖几乎相撞。
“小白脸懂吗?男宠懂吗?包养懂吗?”慕云澍扬扬眉“以后,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供发泄机器。”
“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叫你打狗,你不能喂鸡。我叫你上床,你不能下地。我叫你做面,你不能煮米。”好的,都听你的。
看着少年柔软下来的眉眼,慕云澍提前想好的说辞生生给忘了。叶椿谨慎地靠近,轻吻她的嘴角,没有得到拒绝,他闭眼遮住情绪,吻得更深了些。
黑暗里,慕云澍看着旁边鼓起的一个身影,隔着被子像座小丘,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像是久违的安全感。非要形容一下。
就是雷雨天躲在干燥的巢穴里,听见雨滴敲打头顶石板的声音,有点温暖,有点舒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慕云澍开始畏惧“一个人”的状态。
然而,包括沈魅歌在内,不乏有人亲近她,双方却同时充满防备,他们走过来,碰触到她的界线后,又自觉退回,而慕云澍也从来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有叶椿,是她主动甚至强制地拉入自己世界中的人。
她觉得她有筹码,谈交易,这种关系可以不靠善变的感情来维持,所以如此安全,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他看着她,似乎绝不会突然转过身去,如此安全。凛冬已至。下过初雪,夏娃到了杀青的阶段。
海报放了出去,其中有一张是叶椿穿着白衬衫在浴缸里抱膝,手里握着一枚鲜红的蛇果,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头。
他轻敞的衬衫将胸肌露出,上面纹了束椿叶,五官精致,眼神厌世。很快有人认出来,他是在银豹直播昙花一现,引起过轰动的yea。
这像是条导火索,索头自直播间粉丝群点燃,层层引爆。不出一周,在新映期待榜上,夏娃的势头压过将同期上映的外国商业巨制,荣登前五。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成绩,因为电影限级,观众圈会比其他电影要缩小不少,并且校园题材向来是市场上不温不火的类型。有专业影评人直言,若不是慕云澍的名字自带光环。
他不会对这部电影的反响有太多期待。电影上映之前,银豹传媒做东设宴。偌大的会场流光溢彩,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场走秀。t台上模特扮成慕云澍作品中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轮流登场,着实引起一波回忆杀。
戴着箬笠下颚留须的剑客、抱着酒坛娇憨尽显的画妖、黑色劲装血印透背的杀手、戏服凌乱梨花带雨的青衣曲声入末,最后上场的是叶椿和宿淼本人。
叶椿穿着白色的半袖和短裤,宿淼只穿了件白半袖,和叶椿是同款,因为身高差别,被她穿成了连衣裙,两人对视时,连眼神也干净。
毫无雕琢,不掺杂色,繁华谢后,留下的是返璞归真。掌声中他们鞠躬退场,四周的屏幕里开始放映预告片,人群仍旧喧闹,有不少慕导的粉丝去请模特合照。两位名媛身着华裙,妆容精致,倚在角落自成风景。南宫玥一手轻轻摇晃酒杯,视线停驻在屏幕里叶椿带笑的侧脸上。
旁边的夏萤知道好友的心思,她摇头,一脸不赞同地提醒她:“这个不行,他是慕云澍的人。”“so?”她目不斜视,飞斜的鬓角透露出一些与生俱来的高傲。“慕云澍很不能惹吗?”
“你还真说对了,虽然没听说慕家怎么管她,但洛家有人罩着。还有银豹传媒的那位”夏萤顿了顿“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稳当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当年从舆论和骂声中涅盘而出的神话,背后全是看不见的助力。”南宫玥瞥了她一眼:“你那国服狗仔哥哥还真后继有人。”
夏萤故作夸张地理了理耳边碎发:“哪里哪里,作为一名实习娱记,要学的还有很多。”预告片已放至尾声“慕云澍导演”五个行楷字在中央泼墨状出现。
最后屏幕归于黑寂,几秒后又回到开始。二楼,慕云澍凭栏而立,她看着屏幕里快剪过的一幕幕画面,安静不辨情绪。
“慕导,瞧瞧你的号召力。”沈魅歌不无感慨地看着楼下聚集的人群,正排队等待慕云澍的签名环节。慕云澍略有疲惫地揉揉眉心,笑得很淡。
表面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其中又有多少看客心怀不轨,等着她砸了自己的招牌。深夜,慕云澍的倦态再不遮掩,她洗完澡,往床上一扑,滚了两圈,枕到叶椿腿上。慕云澍瞅了眼他电脑上滚动的数字符号,深觉头痛,闭上眼睛:“还真是年轻不嫌累。”叶椿快速检查了一遍,合上笔记本,他修长的手指按摩着慕云澍的太阳穴,很有些手法。
“我跟慕导不一样,不出名,没什么人找我,一晚上很清闲。”慕云澍舒服地哼哼:“别叫我慕导了。总有种串台的感觉,让我分不清是在家,还是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