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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客山下,进入大褚永山县的必经之路上,数万铁骑浩浩荡荡。
被铁骑拱卫在其中的,是各种大型的攻城器械。
投石机、攻城云梯、撞车应有尽有!
五万铁骑,兵分两路。
一路一万骑兵,已经先一步奔赴一线天的定西堡,其目的,便是声东击西,吸引永山卫大营中的军卒前去增援。
而托木里自己,则领四万铁骑,外加金帐王庭三千精锐狼骑,携精良攻城器械,直扑永山县!
其实,按照托木里的意思,这样的布局完全没有必要。
根据探子的消息,永山卫大营之中,兵卒拢共也就四千多,即使有城墙堡寨作为依托,想要阻挡五万铁骑攻城,属实是天方夜谭。
奈何,这是金帐王庭天可汗的意思,托木里只得无条件服从。
攻打定西堡的一万铁骑已经到位,堡寨里的狼烟早已升起。
按照时间推算,等他带着麾下的四万大军赶到永山县之时,县城里的守军至多还剩下两千。
本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大军行军途中,竟然碰到了两队大褚的突袭尖哨!
托木里立马派出数百精锐铁骑,对这两队尖哨展开了围追堵截!
哪怕托木里再怎么傲慢,也知道,若是让这二十几个尖哨跑了,之前的一切计划就将落空。
虽然整个永山卫大营依旧兵力不足,可一旦褚人有所警觉,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收拢至县城内固防。
那么,攻破永山县所需要的时间,必定会增加。
届时,万一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坏了天可汗的大事,他就是死一万次也是难辞其咎!
“酋长……”
负责追击尖哨的,是托木里自己的亲兵,其领队更是一名金身境武者。
“都宰了吗?”
托木里有些急切,只要对方有一人漏网,那么他就得改变整个部署。
亲兵领队惭愧的摇了摇头。
“跑了一个……”
“废物!”
托木里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即抽刀,给眼前这个混蛋领队来个痛快的。
但他还是忍住了。
战前斩将,乃是军中大忌,就算托木里如何愤怒,作为大军统帅的他,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事已至此,此时再去追究责任,已是无用,最重要的是,大军必须马上加快行程,以最快的速度围攻永山县。
也只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挽回失误。
如果,给永山卫的褚人军卒足够的时间准备,那么托木里攻破永山县便需要更长的时间。
他,拖不起!
“大军全速前进,最晚明天,我要看到永山的城墙!”
托木里是真的急了,当初在腾格尔立格那里,他可是立下过军令状的!说要在十五天之内攻下永山!
本来按照计划进行的话,应该是问题不大。
可现在出现了变故,能不能如约履行承诺,就要两说了。
其实,东夷选择攻打永山县,本来就是一步险棋。
因为永山对于善于骑兵作战的东夷各部来说,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去处。
本就地处半山区,再往东南便进入了泰华山脉,一旦进山,骑兵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既然永山县不适合骑兵作战,又不是重要的战略目标,为何还要如此大动干戈攻打这里呢?
褚人将领,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够猜出东夷这五万骑兵到底目的何在。
漕运发达的源河县!
说白了,一旦开战,东夷大军的战略意图马上就会暴露。
他们想要借助源河渡口船只,一路直奔大褚中原腹地的作战意图,将世人皆知!
所以,时间上拖不得,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永山,直扑源河。
不然,等褚人回过味,提前将源河渡口的船只全部调走或摧毁……
之前所计划的一切,将全部化为泡影!
届时,就算腾格尔立格,执意带三十万铁骑继续攻打西山郡。
没有托木里这五万铁骑的里应外合,褚人便可从容的调兵遣将,将腾格尔立格的大军,据敌于西山郡之外。
如果褚人再咬咬牙,发发狠!
甚至可以给侵入源河的五万东夷骑兵包个饺子,慢慢将其围困致死。
反正源河地处山区,又有漓江这道天险阻隔。
到时候五万铁骑,就是五万名牵着马的步兵,根本无法发挥其最大的战力。
永山县,谷府。
前几日,永山卫收到了第一批三十架诸葛连弩。
这些日子,谷令君一直住在永山卫大营中,督导那些老卒们与连弩的磨合。
一旦永山卫大批量装备连弩,这些老卒将作为骨干,训练其他军卒。
一连几日的强化训练,效果显着。
三十架连弩,一百二十名老卒,全部达到谷令君预设的标准。
这让他欣慰之余,也多少有些疲惫。
毕竟带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工作都必须亲力亲为,这是他谷令君的带兵之道,也是那些军卒们信服他这个年轻军头的重要原因。
训练告一段落,谷令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县城的府邸。
赫舍里老早就站在大门外等着谷令君的归来。
倒不是两人心有灵犀,而是这丫头每天都会站在门口张望,盼着自家先生回家。
自从为谷令君穿上旗服之后,赫舍里已然将那个年轻的军头,当成自己的丈夫。
虽然谷令君一直不承认这门荒唐的亲事,但对赫舍里来说无所谓,她自己认定了就好。
反正她也不需要任何名分,只要能够呆在谷令君身边就足够了。
“先生,奴帮您把靴子脱了,泡泡脚。”
赫舍里从身后的月儿手中接过木盆,放到谷令君脚边,俯身便要帮谷令君脱鞋。
谷令君赶忙躲开。
“不是说了不用这样吗?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怎的泡个脚还得要人侍候?”
谷令君不习惯被人伺候,他毕竟是个穿越者,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习惯是一回事,可当谷令君对上赫舍里那双闪烁着期待之光的美眸之时,终究还是妥协了。
面对那么一双水汪汪的迷人眸子,相信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在一瞬间沦陷。
无奈,谷令君只得缓缓伸出了双脚。
赫舍里开心的笑了,这一笑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看得谷令君一阵心神荡漾,赶紧闭目默念四字真言。
小侍女月儿,呵呵一笑,打趣道:
“呀,将军怎的脸红了呢?”
“哪有?”
谷令君赶忙用双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自己家里的这些侍女们,全都被他给惯坏了,现在真是没大没小的,连自家将军的玩笑也敢开了。
不过,这就是谷府的日常。
那些谷府的侍女杂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习惯之余,大家心里对于谷令君这个将军大人,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爱戴。
或者说在大家的心中,谷令君已是如他们至亲一般的存在。
谷府上下所有下人都一致认为,能够在谷府做活,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头儿!头儿!”
正当谷令君的双脚,即将没入温热的木盆之际,庄老六那粗狂的叫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庄老六急吼吼的直接闯入房中,单膝跪地大声禀报:
“头儿!定西堡告急!”
还没等谷令君有所反应,另一名亲兵紧跟着冲入屋中。
“启禀将军!收到烽燧堡飞鹰传讯!”
谷令君眼神一凝,心道不好。
能够让吴老狗使用飞鹰传讯的,定然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再结合刚刚定西堡告急的消息,只有一个可能……
东夷蛮子大军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