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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闲居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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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晚上还有宴会,丞相夫人也不便久留,坐了个把时辰便告辞了。

    将将把丞相夫人送出门,方一转身,便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中,淡淡的苦涩茶香扑鼻而来,白苏伸手搂住他的腰,仰头道,“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应在书房吗?顾连州看起书来,可是废寝忘食的。

    顾连州不明所以的哼哼一声,牵起白苏的手,往主屋走,“方才暗卫已经把袍服取来了,此处离城主府也不远,你便一起去吧。”

    白苏怀着孩子,顾连州本不打算让她去,但近来石城各路势力纷至,如今身边只有六名暗卫,将白苏一个人留在府中,他也不能放下心。

    到了厅中,白苏一眼便看见了,摆在几上的青色白鹤大袖,连同她的那件也在。

    “夫君。”白苏见到这件大袖,心中惊讶多于欢喜,因为这件衣服总让她想到那晚,顾连州令人心碎的眼神。

    顾连州见她黛眉微蹙,也想到一些不愉快的过去,但那些不愉快被白苏后来的情深意切冲淡不少,然而,对于白苏来说,却是她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加之她向来记忆力极佳,自然不可能忘怀。

    “若是不喜欢,便令人收起来吧,我们便穿普通的袍服去。”顾连州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白苏犹豫一下,笑道,“就穿这件吧,当初还有人穿着这件衣服背着我呢!可不能忘。”

    顾连州轻轻一笑,“那就再背你一回。”

    白苏看着他魅惑众生的形容,呆了一呆,嘟嚷道,“你开怀固然是好的......可我日日眼晕也不是个办法。”

    顾连州看着她,不做声,只是菱唇似有若无的挂着一丝笑意。

    “夫君,我给你画幅画吧?”他那样的温柔形容,让白苏忽然生出这个想法。

    说到画,顾连州面上笑容一敛,沉声问道,“此事,我倒是要问问你。”

    白苏心里一个咯噔,虽不知他要问的是什么,但看这个情形,也不能是好事。

    顾连州在主座前跪坐下来,给白苏递了个眼神,让她凑近他坐下,白苏乖顺的在他右手边也跪坐下来,心中反复思虑,早前她可是做了不少有违礼教的事,但顾连州是因她提起画才兴师问罪,那多半就是陆离裸图之事了......

    “同为夫说说,你是如何画出陆离裸/图?”顾连州好整以暇的靠在几侧,一双墨玉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果然如此,白苏一边思忖着措辞,一边道,“妾是......是曾见过一两回光裸上身的剑客,便将陆离的脸放上去......”

    顾连州本不是欲问这个,但白苏不打自招,他便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胸口有一道疤?”

    白苏腾地张大了眼,“真的有疤!”那道疤不过是白苏胡乱添上去的,听闻陆离身上果真有这么一道,也不由的惊奇,但她旋即想到自己还在受审,立刻摆正姿态,做出一副思过的模样,斩钉截铁的道,“是赵庆说的,在胸口那儿添条疤,更狂野。”

    事实上,这都是白苏个人想法而已。

    顾连州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道,“我原本想问的也并非此事,你若是想作画,尚京六公子岂不是更合适?莫要说你怕权势,你若是真怕,凭空捏造个美男子也不是难事。说罢,他何事把你得罪了?”

    “夫君,真乃神人也......”

    “拣重点说。”顾连州淡淡的打断她即将开始马屁。

    白苏扁扁嘴,“当初你那姬妾不是跑了么,许是妾长的与俞姬有几分相类,他便非要捉我回去验证一番,但当时马车失控,妾在车中被摔得又吐了一回血,强撑着逃了,回府之后整整躺了数月......”

    白苏写过不少书,虽然都是禁书,但她渲染故事的水平没话说,一时将这个过程说的凄凄惨惨戚戚,悲切动人,感人肺腑。

    顾连州冷声道,“罢了,日后莫要再画那些秽乱东西。”

    “嗯。妾已经很久没有画了呢。”白苏笑眯眯的道,那形容,直是在说:来夸我呀,来夸我呀。

    顾连州无奈一笑,“你不是要作画么。”

    白苏知他这是同意了,欢欢喜喜的飘去内室,取来纸笔墨在几上摊平,“夫君,你不如去榻上躺着......”

    顾连州一个淡漠冷冽的眼神扫过去,白苏后面要说的话生生被噎在嗓子里,果断改口道,“妾是怕夫君累着。”

    原本她转的没有丝毫破绽,但顾连州一听那个“妾”字,便断定她心虚了。指不定,等他真去榻上躺着,她又会想着法子让他脱衣。

    “不累。”顾连州说罢,正襟危坐,“画吧。”

    白苏铺平纸,开始动手研墨。

    顾连州眯着眼睛看着屋外那一棵绿油油的芭蕉树,不知不觉便有些出神了,北方正午的阳光炽白刺眼,映照在芭蕉树上反射出一片片白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但一片明亮和绿投到了顾连州清澈的墨玉眸中,令那一双墨玉眼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白苏抬眼的时候,诧异的从他眼中看见一丝莫名的情绪,被他很好压抑着的,偶尔不小心泄露的情绪。

    还容不得她多想,顾连州已经收回神,转向她道,“愣着作甚,开始吧。”

    他的眼底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漠,这一层假面伴随他十余年,即便如今他比平时多了许多情绪,然而一旦遇到棘手的事,他便会下意识的掩藏,依旧不露丝毫端倪。

    白苏心中有数,摊开纸,将毛笔沾饱墨,看了他一眼,开始下笔。

    其实,即便顾连州不坐在此处,白苏也依旧能画出他的模样,只不过,喜欢如此平静而温馨的时刻。

    有顾连州陪伴的这些时日,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令白苏有一点恍惚。

    “夫君,你心中有事?”白苏一手拢住袖子,翩然行笔。

    顾连州怔了一下,转头看向白苏,只见她跪坐在几前,微微垂着头,乌黑如缎的发丝拢在身后,结成一个堕马髻,髻上别着一根白玉簪子,一袭浅青色的曲裾,将她的身段勾勒的极好。

    白苏的脖子纤长,从脖子到下颚部分的曲线完美的没有丝毫瑕疵,优雅如鹤,挺翘的鼻子,以及半掩在发丝下宛若黑蝶翅的长睫,眼微垂,含着一汪秋泓。

    她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夫君,若是有烦心事不妨说与我听,我是你的妻,不止是需要你庇护的妻,也是能为你分忧的妻。”

    当初顾连州对她说:我是你的夫主,是你的天,不止是需要你仰望的天,也是能庇护你的天。

    白苏这如今,算是对他这句话的应答了。

    说完这句,白苏目光从他微抿的菱唇上一扫而过,然后埋头继续作画。

    她正勾勒他的衣领处时,只听那清贵略带暗哑的声音道,“素儿,你这身子弱,你当知道,产子困难。”

    白苏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左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声音也显得柔和之极,“原来夫君是忧心我呢,妫芷曾说过,待我产子时,她会助我,妫芷的医术不会有问题的。”

    顾连州口中有些发涩,他的妇人啊,明明聪明的过分,却一而再的在自己人这里栽跟斗,先是十一,又是妫芷,幸而妫芷是善意的欺骗,但即便这个善意的欺骗,最终也是会她心碎。

    “素儿,许多时候,任何人都不如自己可靠。”顾连州提醒道。

    白苏知道顾连州是提醒她,妫芷的话也许并不可信,但她与妫芷是经过患难的,况且妫芷也没有理由害她,想了想,白苏便以为是顾连州充斥着阴谋的童年阴影,遂蹭到他身侧,道,“日后有我伴着你。”转而又阴阴的道,“当然你想的话,还有许多妇人可以伴着你。”

    顾连州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快去画,晚间还有宴。”

    吧唧一声,白苏在他颊上偷吃一口,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顾连州现在对她的恶劣行为,已经极为淡定了,仍旧端然而坐,连个受惊的神情也无。

    此处没有彩墨,单是行云流水一般的线条,便已将顾连州七分出尘,三分淡漠勾勒出来,尤其是那双墨玉眼,用了现代画法,在整张画中,最为出彩。

    “好了!”白苏吹着画上的墨迹。

    顾连州起身绕到她身后,垂头看着画上的人衣袂飘飘,一双墨玉眼微微眯起,目光不知看向何处,似是在沉思。

    顾连州心中也诧异白苏竟能将人的特点抓的如此精准,以往那些画师画出来的人像,能有三分相似已是不易,心下一动,抬手在右侧空白之处题下一行字。

    白苏以为他要写首应景的诗,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笔尖,那字,力透纸背,劲峭凌厉之中沉稳雄厚。

    待他放下笔,白苏才反应过来,那一行字写的竟是:雍二十六年 ,五月辛未,爱妻着画以为念,顾德均。

    爱妻,白苏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为了这个词,也为了此情此景。

    白苏接过笔,“顾德均”三个字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她写的是——白苏。

    顾连州目光在那两个字上停留片刻,却不曾问什么,只将她打横抱起来,朗声吩咐,“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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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氏璧!!!某今儿一上来居然看见一块和氏璧,谁告诉我是不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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