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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张婆婆的故事

作者:土豆头上一朵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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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莉等人回到小院没多久,张婆婆就找了过来。

    “夫人,夫人,我来了!”老人家一脸兴奋的来到了小院,却被初一等人拦在了院外。

    “来者何人?找我们夫人有何事?”初一脸一沉,侧身挡在院门前,把张婆婆吓得连连后退。

    “我是接生婆子,大家都叫我张婆婆,是夫人说要教我那止血和接生的法子,我才来的,劳,劳烦小哥去通报,通报一声。”张婆婆虽是乡下人,好歹也见过些世面,那些个有钱人家,她也是进去过的。张婆婆很快稳定了心神,刚刚只是被初一的突然出现给唬住了而已,再说了,夫人如此心善的人,手下的人也定不是那滥杀无辜之辈吧。

    “等着!”初一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确切的来说他对这个村子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不知感恩的玩意儿。

    “主子,外面有个自称是张婆婆的找您。”初一进屋找苏莉禀报。

    “张婆婆?她找我有事?”苏莉很奇怪,难道是王二牛家媳妇和孩子的问题,可她明明给那妇人诊过脉了,除气血亏损了点,并没有什么大碍啊。

    “她说您答应教她止血和接生的法子。”初一把张婆婆的话转述了一遍。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苏莉觉得好笑极了,这婆子怎么睁眼说瞎话啊。

    “那属下这就让她走。”初一转身就要出去赶人,他就说嘛,主子好好的干嘛教这婆子。主子又不是没有徒弟,香橼还在那里呢,哪里轮得上一个外人。

    “等等,你先让她进来吧,我问她几句话。”苏莉回忆了一下之前在王二牛家她和张婆婆之间所说的话,还是没有印象说过那些啊,她倒想问问张婆婆,她到底何时说过。

    “夫人,我来了。”张婆婆没多久就进到了屋里,给苏莉行了个礼,嘴里还嘟囔:“我就说夫人自己答应的事情不能不做数吧,那小子还不信。”

    “张婆婆,我何时说过要教你止血和接生的法子啊?”苏莉要被这个婆子气笑了,怎么,她自己说过什么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夫人,那可是您亲口答应过的,咱可不能耍赖啊。”张婆婆一听苏莉不承认,冲着苏莉就喊了起来。

    “大胆!”小雪那大丫鬟的气质立马上身,“你敢污蔑我家夫人?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

    张婆婆顿时被小雪的气势压得弓了弓身子,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激动,不该冲着夫人大呼小叫,谁让夫人说话不算话呢。

    “小雪,别吓唬她了。”苏莉无奈朝小雪示意,又看看装鹌鹑的张婆婆,看她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对学习这么有热情,还挺难得。

    “那您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说的,只要真是我说出口的,本夫人一定认,怎么样?”

    于是张婆婆就把当时的情况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所以那句’你如果想的话,你也可以’就让你以为我答应教你?”苏莉这下听明白了,这什么理解能力啊,她是那个意思吗?

    “我指的是用刀的熟练度,谁多练练都可以,你也可以。”苏莉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接下来,屋子里安静了一会,正当苏莉以为张婆婆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要回去的时候。张婆婆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预料不到的举动。

    她竟然扑通一下跪到苏莉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连飞鹰飞隼都没来得阻止。在她还想给苏莉磕一个的时候,飞鹰忙用手拦住了她。

    “您这是何意?”苏莉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莫非是要赖上她不成。她虽不是男儿,但是军医出身的她加上原主沉下脸来,也让人颇有压力。

    “我,我……”张婆婆看苏莉脸色的变化,一时竟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我原本也有个幸福的家,那会儿我们在村里有几亩薄地,儿子和媳妇都很孝顺,日子虽然清贫,但我们一家很知足了。后来媳妇怀了孩子,我更是感激老天,让我张家有后。”张婆婆不再跪苏莉,也不再朝她磕头,反而讲述起了她的故事。

    “可是后来儿媳妇生产的时候却难产了,也是胎位不正,那带血的水盆是一盆一盆的往外端,我和我儿子都吓傻了,我们去求那稳婆,求她救救我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那婆子一看血止不住,竟然直接跑了。”张婆婆讲到这里,气得脸都变了形。

    “然后呢?您儿媳妇和孩子怎么样了?你们没再去找人?”小雪焦急的追问,完全被带入了故事。

    “我们当然有去找人,我儿子见那稳婆跑了,直接跑到镇上去请郎中。可镇上的路太远,我儿子好久都不回来。我只能安慰儿媳妇,我跟她说:‘别怕,旺儿跑得快,郎中马上就能来,你坚持住。‘,我握着她的的手,她的手好凉啊,脸好白,白得像纸,我看着她身下的褥子,被血都沁透了,全是红色,红得要把人的眼睛晃花。”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张婆婆说话,小雪更是直接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你们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张婆婆看向众人,大家都摇头。

    “她握着我的手说,是她没用,对不起老张家,害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张婆婆已泣不成声:“这咋能怪她呢,咋能怪她呢。”

    说到这里,张婆婆再也说不下去了,后面的结局显而易见,她的儿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一时间,屋里的人无不为这对母子伤心难过。

    “就是因为这个,您去学接生了。”苏莉见张婆婆的情绪稳定下来,说出她的猜测。

    “是!我找了很多接生婆,她们不是能力不行,就是不肯教我,家里的原本就不多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今天见识了夫人的医术,才知道原来还有种法子救人。老婆子就想着,当时我儿媳妇若能遇到夫人这样的能人,我的孙儿,现在都能议亲了。”

    张婆婆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的落寞,“打扰夫人了,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啊,您教我不是白费力气吗?”说完,她就转过身,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落日的余辉照在她的身上,把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瘦小的身体在苏莉的眼中却越来越大。

    “好吧,我答应教你了!”苏莉没想到张婆婆有着这样的过往,又有着如此的心胸,她不得不承认,张婆婆一定会是个好学生。

    “什么?”张婆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小雪,想从她那里得到证实。

    “夫人答应教你了!”小雪朝张婆婆一个劲的点头。

    “真的?太好了,夫人,谢谢您,谢谢!”张婆婆这变脸的速度也是没谁了,脸上还挂着泪呢,这就咧着嘴望着苏莉傻笑,模样滑稽极了。

    “我还是想问问您,您如今高寿啊?”苏莉发誓,她真没有歧视老年人学习的意思,单纯好奇而已。

    “我,老婆子今年四十有五了。”张婆婆掰着指头数起来,她十五岁生的儿子,儿子十五岁那年成家。

    闻言,苏莉松了一口气,这年纪充其量算中年吧,还能活个二十年,学明白了,还是能救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