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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妹不知从哪拿出那个骇人的青色面具带在脸上,冷哼道:“你在门外站着干嘛?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关宝自小就怕这个妹妹,一溜烟跑远了。
关黎的青色面具很是骇人,但唐小七也不是吓大的,她的身上藏着两把快抢,而且指哪打哪,不是一般的厉害。见关黎在她面前逞凶威,不屑笑道:“看来你是不想谈了。”
关黎向前走了两步,冷笑道:“若不是要让萧炎麻痹大意,我早就要跟你谈了。没有我,你当请个厅长就能让方无邪平安归来吗?”
唐小七在营救方无邪的事情上确实觉得出力不够,她撅嘴道:“那你想谈什么?”
关黎又向前逼近两步,她本来比唐小七高出一两公分,又带着骇人的面具,压迫感十足:“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谈什么?”
唐小七抱起双臂,一方面抵抗越来越近的关黎,一方面摸到了双枪,心里有些底气,哼道:“我怎知道你想谈什么?”
“嗤!”关黎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刚刚不是你先找我谈的吗?”
关黎反复绕来绕去把唐小七气坏了,她怒着挺胸昂首,几乎和关黎胸撞胸、眼对眼,毫不退让道:“好啊,谈啊!”
关黎冷哼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你想谈,我还懒得和你谈呢。”
这时候叶流云推门进来,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二女,淡淡道:“你们都是我哥的朋友,既然有抵御外敌的心思,就该有通力合作的气魄。此时我哥被你俩吓得躲了出去,你俩在家里斗个什么劲。唐学姐,承家族余荫能风光多久?你说过要和我共同创业,在这大眼瞪小眼就能创业吗?”
唐小七闭口不语,叶流云又对关黎道:“我哥逃亡过程中,承蒙你和关宝大哥照顾,算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姐姐。此时我哥虽然洗清冤屈,但外患仍在,而且今后的斗争可能会更加凶险,你和关宝大哥还要继续趟这趟浑水吗?”
关黎道:“当日我亲自主持的认祖仪式,无论生死,他都是我的族人,危机不除,我是不会离开的。”
叶流云道:“也好,我听说是姐姐帮我哥换的指纹,他还说能维持一年时间而不暴露。昨日我哥身份被揭破,这中间可有什么变故?”
关黎道:“按理来说,更该指纹是上古秘法,这世间除了我出手或他身死外,不会有其他办法。除非……”
叶流云和唐小七齐声道:“除非有人也懂得这种秘法。”
关小妹目光中尽是担忧,这世界如此之大,她从来不认为拥有上古传承的只有她们一族,但猜测归猜测,真正的遇到又是另一种震惊。
作为先知,她太明白自己拥有的能力,如果方无邪的对手中有一个这样的人,那么对方无邪这方来说,一定是个灾难。
叶流云看出了关黎眼中的忧虑,问道:“如果对方也懂得上古秘法,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关黎叹道:“做什么准备都没用,只能看对方的底线,还有我的能力了。”
唐小七哼道:“说的自己有多厉害一样,迄今为止,萧炎也就耍些阴谋诡计,真个敢动起手来,管保让他有来无回。”
关黎朝她挥了挥手,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唐小七下意识的吸了两口,忽然感觉身体僵硬,直愣愣的就倒了下去。
关黎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头,笑道:“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僵尸粉,你若遇到这样的用毒高手,不知有几分活下去的可能。”
虽然唐小七身体的僵硬还不到半分钟,但那种失去对身体控制的感觉实在太过骇人,如果出手的是敌人,有几个她都不够杀的,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叶流云皱眉道:“什么都不做吗?那岂不是任凭对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关黎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每个人出手总要有理由,而且出手了,就必须承担后果。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拿萧炎来说,也不是逢人便杀,他也会有所顾忌,也要承担杀人的因果,在不断摩擦中寻找平衡。没有绝对无缺的防御,只要达成某种平衡,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出手。”
说不防御不代表就真的毫无顾忌,唐小七和关黎在叶流云的调解下,暂时放下矛盾,商量一些简单的防御措施。
为了共同对抗萧炎,也为了君子六艺馆获得更多的政策支持,叶流云邀请关黎加入创业团队,凭借关黎少数民族身份,办起事来往往能事半功倍。三女也会经常走在一起,尽量减少敌人的可趁之机。
关黎这次没有冷言冷语的反对,还主动把骇人的面具摘了下来,让人看起来舒服多了。关宝感觉到妹妹杀机淡去,颠颠买来盒饭,一时间内忧尽去,一团和气。
就在亲朋们吃着盒饭的当口,方无邪和黄戍每人已经喝下去三瓶啤酒了。
虽然男人之间的友谊靠的是义气,靠的是惺惺相惜,但若来上几杯啤酒,还是能很快增进双方感情的。
方无邪简单的说了一遍自己被害的经过,从ktv莫名其妙被陷害,说到审讯室一怒拔刀千里逃亡;从猎人村平静生活,讲到寻线索纵马江湖快意恩仇;从身无分文的窘迫,细谈开办射术馆的艰难;直到最后与萧炎斗智斗勇,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洗刷冤屈。
着一系列故事完全能够编撰成册,作为传奇故事流传下去。
黄戍听的时而紧张握拳,时而拍案称奇,感慨一通后,也多少谈及自己警校毕业后的不得志,好不容易时来运转得张教官赏识,可惜时机不好,又要打回原籍。
两人互相谈谈过去,俨然成了说得过去的朋友,又三瓶啤酒下肚,黄戍眼睛也红了,说话都打结了。方无邪适时问道:“兄弟,昨天晚上我在第一看守所里差点又被人陷害,多亏了几个狱友帮忙,我今日才得以脱身。不知你有没有相熟的朋友,我想给里面的狱友送些吃喝打打牙祭。”
黄戍呵呵笑道:“你算是问对人了,要说别的地方我帮不上忙,可第一看守所咱有人呀。”
“真的?”方无邪眼睛一亮,他的本意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没想到正问到点子上了。
“当然是真的,我堂弟就在第一看守所工作,你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黄戍上了趟厕所,回来后拿手机拨号。
方无邪眼尖,瞅着拨出号码显示的是“黄守”,心想这堂兄弟也有意思,一个叫黄戍,一个叫黄手,戍守边疆,莫非他们家是军旅世家?
不过看黄戍穿的衣服、用的手机、工作性质,都不像是有多大能量的样子。
黄戍打完电话,笑道:“我这个堂弟可是正经的硕士毕业,人特勤快,在看守所里大家都叫他小老弟,权力没多大,但送点烟酒估计没问题。他住的地儿离这不远,五六分钟就能到。”
方无邪和他又喝了两杯酒,见到窗外有个人在停自行车,正是第一看守所姓黄的警员。
一个挺有派的人背着手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安。那人比比划划,大概是嫌姓黄的自行车太破,又占了半个车位,让推到楼侧面去。
那人皮鞋锃亮,颐指气使,好像停车场里的车都是他家的一样,瞅着姓黄警员的眼神明显充满了不屑。
姓黄警员没想到吃个饭都要被人训斥,他把自行车一锁,推开两个牛x哄哄的保安就要往饭店里走。那领头的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被他一个过肩摔扔了出去,然后很嚣张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冷哼道:“自行车我放这了,出来后少一根辐条,我就卸你一根肋骨。”
这话说的霸气,饭店里的人却听不真切,只有方无邪从苗小刀那学过唇语,“读”出了他在说什么。
方无邪此时对这个姓黄的警官愈发感兴趣了,他对黄戍笑道:“兄弟,进来这个是你堂弟吗?”
黄戍回头看了看,起身朝姓黄的警官招手:“小弟,在这呢?”
黄守大步走来,看了一眼方无邪,哈哈笑道:“竟然是你,方无邪,没想到你和我哥竟然认得。”
“我也没想到黄戍兄竟然和你是兄弟。”方无邪起身让黄守坐到里面,他则喊服务员撤掉剩菜剩饭,又点了一大桌子特色菜肴,添酒回灯重开宴,相互认识、相互了解。
当黄守得知方无邪要给狱中的牢友送些烟酒,为难道:“方无邪,你和我哥是朋友,我也不拿官腔搪塞人,也绝不是想索要什么好处,这事儿真我真办不了。”
方无邪微微皱眉,昨天这小子还带着他吃菜喝酒,今儿就正义使者上身,有些不上路呀!
黄戍也觉得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似乎不太够意思,他一拍桌子,哼道:“小弟,你搞什么,我可听说第一看守所里的囚犯能拿手机上网,这点事儿你还办不了?”
黄守尴尬道:“如果平时,这些事儿都简单,即便被发现,也算不得多大的事儿。就是昨天,我还应上面要求,领方无邪在看守所里吃了一顿盛德斋的酒席。可从今天起就真不行了,最起码这段时间都不行。”
黄戍瞪眼道:“你到是给我说说,怎么就不行了?”
“老爷子传话了,警务厅领导要整顿临海看守所,而原因似乎就是昨夜方无邪吃的那一场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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