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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苏呀!”苏苏眼泪挂在脸上,在方无邪眼前挥舞着小手,“你,你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还认得我吗?”
方无邪皱着眉头,左手拇指揉着太阳穴,中指不小心触碰到了眉心,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手,惊道:“苏苏……啊!我记得,我记得……咱俩不是好朋友吗!那个,那个啥,这是哪呀?”
苏苏听到“好朋友”三个字,多少有些羞涩,竟忽略了方无邪的不正常。她搬过椅子做到方无邪对面,按着方无邪的膝盖道:“这是芦苇村,你受伤了,是我救了你的命,又偷偷将你带回来的。”
“芦苇村?”
苏苏见他一脸疑惑,很明显不知道芦苇村是哪,忙解释道:“芦苇村,就在湖州东面,青龙湖南岸。”
“哦!我知道的。”方无邪做恍然大悟状,“你说我受伤了,那一定是影响到了记忆,否则怎么好多东西都忘了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苏苏眼睛通红,流着眼泪却高兴笑着:“你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而且脑袋最严重,可能让你暂时想不起来了。”
“受伤了……”方无邪低头观察身子,破烂的衣服上刀口、枪眼无数,一道道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他的目光越来越犀利,最后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把双眼紧紧的闭上。
过了好长时间,方无邪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出奇的深邃,慢慢起身站到窗前,负手卓然而立,缓慢而深沉道:“我,记起来一些事情,刀光剑影,枪林弹雨,我从尸山血海中闯出。”
“哇塞,看起来似乎很帅的样子!”苏苏干咽了口唾沫,喜道:“我猜想也是那样的,否则你身上何以有这么多伤痕。如今你身上的刀伤差不多好了,可那四个弹孔还没彻底愈合,你……感觉怎么样?”
方无邪摆了摆手,冷哼道:“些许小伤,不碍事的。对了,你说我脑袋受伤,在哪呢?”
苏苏拉着方无邪到镜子前,指着他的眉心道:“就是这里,你看这里的颜色稍稍有些淡,是因为子弹从这打了一个大洞,是我把子弹抠了出来。你等等……”
苏苏拿过包,从小兜里取出一枚变形了的子弹头递给方无邪:“看,就是这个弹头,当时吓坏我了,好在你活过来了。对了,你…你不会是妖怪吧?怎么脑袋中枪都不死?”
“哪有什么妖怪,我只不过比一般人强一些,运气好一些而已。”方无邪接过子弹,心里却在嘀咕:“妈蛋的,这苏苏和老子什么关系?老子难道是为了她才被人又砍又射的?也真奇怪了,中枪了都能不死,莫非老子是超级赛亚人?咦,什么是超级赛亚人,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看来真是脑袋被子弹打坏了……”
“你当然是运气好,否则怎么会在这三百里青龙湖里偏偏就被我遇上!”苏苏说这话时不无得意,甚至差点顺口说出“前世姻缘,今世命运”之类的话。不过,如果她知道方无邪心中所想,可能她就不会那么高兴了。这个“失忆的方无邪”纯粹是拿言语在套她话呢,可笑她还一本正经的回答。
方无邪跟着苏苏嘿嘿直笑,目光却在房间里扫视,在看到角落里的桶装方便面时,忽然觉得眉心一动,似乎有一张面孔在他脑海中停留,却看不清,摸不到。待他拼命去想的时候,万千画面闪过,有温馨,也有心酸,让他目光渐渐变得迷离。
苏苏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方便面上,拉了拉他的胳膊:“你是不是饿了?”
方无邪被苏苏从迷糊中唤醒,却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呵呵一笑:“是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出去吃饭?”
“出去?”苏苏疑惑道:“你不怕被人发现你吗?”
“哈哈,我在逗你了。”方无邪打了个哈哈,这才沉声道:“我的伤势未愈,还是小心为妙。苏苏,麻烦你拿我的钱包去买些东西吃吧,我着实有些饿了。”
“我发现你时你身上除了这破烂的衣服外,就只剩那把刀了。”苏苏从包里取出杀猪刀扔在床上,微笑道:“你在房间里等着,我去买吃的去。你想吃点什么?”
方无邪略有失望,本想着看看钱包,好知道自己是谁,可这想法落空了。他视线转到一边,看到藏在刀鞘内的杀猪刀,似乎记忆中某些东西被触动,喃喃道:“酱牛肉,二斤四两酱牛肉,再来二斤烧刀子……”
“啊……”苏苏愣了一下,湖州这地方不怎么实行吃牛肉,她一时间有些懵了,不过转念想方无邪是东北人,有些特殊习惯也不足为奇,就怕出去后没有卖酱牛肉的。而且重伤初愈,酒是一定不能喝的了。
苏苏出去后,方无邪又跑到镜子前,先是自己看了自己的脸,发现果然没有印象。不过这张脸竟不是原装,而是被极其高明的化妆手法处理过。
比如说眉毛,用极淡的笔法将剑眉改成了刀眉。再比如眼皮,似乎应该是双眼皮,但却硬生生改成了单眼皮,让他极不习惯。
方无邪眼睛、眉毛一点一点检查,竟发现自己脸上十之**都被动过了,原本的自己绝对长得不是这个模样。
还好手法不是手术,仅仅是化妆。
“这样的化妆术都快赶上我了……”方无邪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但仔细想却无法在脑海中形成系统的化妆术知识,只能作罢。
他又脱下衣服仔细查验身上的伤势,看到很多地方结痂或脱落,感觉到真的很不可思议。待看到几处枪伤时,甚至还在丝丝的往出浸血,就龇牙咧嘴的觉得肝疼,喃喃道:“妈蛋,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死,老子难道是妖怪不成!”
他不敢再看了,穿上衣服远离镜子才觉得心下稍安。拿起床上的杀猪刀拔了出来,嗡的一声,脑海中像是有万千蚊子扇动翅膀,嘈杂而混乱,似乎自己时而变成了卖肉的,时而变成了杀猪的,有杀猪刀上下翻飞的场景,竟然还看到了斩人头颅的画面。
那时鲜血喷了自己一脸,自己犹自哈哈大笑。
“天啊,我难道是杀人狂魔吗!”方无邪心下骇然,一把将杀猪刀扔回床上,盯着看了好半响,琢磨着暂时还是不要去触碰了。
那画面太美,让他不敢去看。
起身又站到窗前,看着窗外偶有行人走过,方无邪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那个苏苏所说,自己与人恶战后昏迷跌落什么青龙湖里,然后被她所救。刚刚自己要出去的时,苏苏又提醒不要被有心人发现,结合脑海中闪过斩头的画面,已经能初步推断出,自己应该不是个好人。可这个苏苏似乎是自己曾经的伙伴,人又似乎有些单纯好骗,这样的女人,做坏人不得妥妥的被抓?
如果从苏苏这面推断,与这样一个姑娘认识的自己,应该也是好人才对呀?可好人会在斩掉别人脑袋时还哈哈大笑吗?
方无邪有些头疼,又一次去揉太阳穴。想到刚刚触碰眉心时脑海中闪过自己被枪击的画面,又没有勇气去摸了。
他叹了口气,总不能就这样没有记忆的耗着吧,触碰眉心看到的是自己被杀,有点骇人,还是先从杀猪刀开始吧。
方无邪颤抖着手想要去抓杀猪刀,忽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几乎是毫无犹豫,他猛地伸手抓住刀鞘及缠带,轻轻一抖将杀猪刀放置在后腰上,双手如穿花蝴蝶斑拽出外衣,将缠带绑得紧紧的,左手一拍刀鞘,咔嚓一声杀猪刀飞出,又被他随手插了回去,这才回过神来。
“天啊,”方无邪举起双手,又摸摸完美贴合在后腰的杀猪刀,不得不相信自己曾经一定是个杀人无算的刀客!
很有可能是个大恶人……
又是咚咚两下敲门声,方无邪应了声去开门,右手却已经握住了刀柄。
在手握上门把的时候,他鼻子嗡了嗡,似乎透过了厚重的房门,闻到了极大的油烟味和孜然羊肉的味道,头脑中不仅勾勒出门外的情况:一个一米七三左右满身油烟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孜然羊肉的画面。
不,不是孜然羊肉,应该是羊肉串,因为在极浓的油烟和孜然羊肉的味道中,还有淡淡的铁钎气味。
这是个来送羊肉串的店小二。
方无邪想了如此之多,时间却也不过是手握上门把手的一瞬。他松开刀柄,略低头掩藏面容。门外的情形和他脑海中勾勒的基本类似,唯一没猜到的是这人手中还拿着纸和碳素笔。
“您好,您的朋友帮您叫了羊肉串,一共四十串,您签收一下,要签您朋友的名字。”
方无邪接过笔,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碳素油的气味冲入鼻子里,但相对于其他气味来说实在太淡了,这或许是刚刚没有闻到的原因。
签完字方无邪要关上门,那送货人道:“对了,先生,您朋友让您趁热先吃,凉了就膻了。”
方无邪笑着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内,却没有心情吃肉串。
变态而强壮的身体、模糊可怖的记忆、条件反射般的身体反应、比狗还灵敏的嗅觉,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他心情烦躁,打开窗户透透气,正看到刚刚送肉串的人在楼下花坛前打电话。那人说话声音小,隔得远也听不清再说什么,但在扫过那人张合的嘴唇时,他的脑海中分明“看到”一句话:“宝贝,我哪有不理你,刚刚不是正给一个吃软饭的送肉串吗!”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怎么就成了吃软饭的了?
方无邪感觉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在这一瞬间真有拔刀斩人的冲动了。
不过,草泥马是什么?方无邪又陷入了沉思。
:第二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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