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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小家伙带了礼物,他现在还玩不了,娘子先替他收着。”
杨束打开一个小包,里面是巴掌大的锤子、双截棍,去了剑尖的剑,还有一个带握柄的小拳头。
这些都是杨束闲暇时,用紫檀木亲自雕的。
陆韫一件件拿起看,笑瞧杨束,“都是男孩子玩的。”
杨束拿出另一个小包,让陆韫打开。
陆韫解了绳结,映入眼帘的是粉色的小拨浪鼓、小玩偶,还有一件粉色的小裙子。
“我针线不行,没法亲自做,只能画图纸,让绣娘把小裙子做出来。”
“韫儿生的,男女我都欢喜。”
“虽然我文采不太行,但我养孩子绝对行,你看宁儿,多健壮,同龄的孩子都不够她一巴掌打的。”
陆韫揉杨束的脸,笑嗔他,“柳韵可没少因这事苦恼呢。”
“皇上、娘娘。”
气氛正温馨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侍女细声道:“驿馆传话来,杨华月打伤了侍卫。”
“知道了。”杨束把侍女打发走。
抚了抚陆韫的秀发,杨束取来游记,“我很快回来。”
留恋的抱了抱陆韫,杨束大步往外走,一出屋,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到底是谁给杨华月的自信,觉得进过帝王宫,就能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别说杨华月不是杨家的人,就算是,也没有随意打杀人的权利。
秦国的律法不是摆设!
……
“大哥!”
看到杨束,杨华月一改泼辣,全是女儿家的娇俏。
“那侍卫好大的胆子,竟给我送狗都不吃的饭食。”杨华月撅着嘴,跟杨束告状。
“还有陆韫,要不是运气好,哪轮得到她坐上后位。”
“不仅不感恩,反而作威作福!骑到杨家人头上!”
“我受了那么大的罪,她一句表示都没有,也没提惩治那些歹人。”
“大哥,我看她就是高位坐久了,没把你放在眼里。”
“如此毒妇,绝不能再容忍,就该……”
“啪!”
一声巨响。
杨华月摔在地上,脸上是五个清晰的指印。
“大哥?”
杨华月脑子嗡嗡的,一嘴的血。
“你为杨家,为秦国,做过什么?竟敢污蔑皇后!”
“朕只有一个妹妹,她叫杨冉,至于你,想认大哥,也得回去问问爹妈有没有生。”
“来人!”杨束厉喝,“杨华月被劫当日,就已身亡,前几日才清的坟头草。”
“连死人的名字都冒充,为了攀附杨家,你们真是不择手段!”
“既如此,朕便施施恩,赐你杨姓。”
“送她去静月寺,为秦国祈福,无诏不得出。”
“大哥……”杨华月懵了。
这些话,她怎么听不懂。
“大哥,我没有死!”
杨华月抱住杨束的腿,“是陆韫!陆韫骗你!”
“陆韫就是个毒妇!”
“那伙歹人,那伙歹人肯定是她安排的!”
“大哥,我真的是杨华月!”
“大哥,你认真看看我,我没有死!”杨华月语无伦次。
“拖走!”
杨束踢开杨华月,眼神就像在看苍蝇。
“大哥!杨华月手往前伸,声嘶力竭的喊。
“我就是杨华月啊!”
在侍卫的拖拽下,杨华月的声音越来越远。
“皇上,许刺史来了。”侍卫到杨束跟前禀道。
杨束点头,示意侍卫把人带过来。
“取壶酒来。”
杨束淡声开口,近期发生的事多,不是一两句能聊完的。
“臣……”
“行了,别整虚的了。”杨束打断许靖州,往对面倒了杯酒。
“杨华月出现的蹊跷。”许靖州在石凳上坐下,没废话,直奔主题。
“可不是蹊跷。”杨束嘴角有淡淡的讽意。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大舅兄有好提议?”杨束抿了口酒,看过去。
“斥责瞿世济,让礼部选个日子,把婚成了。”
“等事情淡化了,就让杨华月病逝。”许靖州平静开口。
臣子与帝王的利益冲突,毫无疑问,牺牲份量轻的那方。
杨华月现在代表的是杨家的脸面,再恼,也只能先忍着,把她捧起来。
杨束摩挲酒杯,“事情淡化是什么时候?”
“他们费这般心思,岂会没后招?”
“杨华月那个人,又蠢又坏,蛮横恶毒,她要进了瞿家,能把瞿家闹个天翻地覆。”
“里头要死伤几个,瞿元中心里能好受?”
“将在外,帝王可以不稳他的家,但不能添乱。”
“什么杨华月?早在被劫那日,她就身亡了。”
“一个冒牌货,也想搅弄风云?”
“朕刚下旨,赐她杨姓,终身拘禁静月寺,为秦国祈福。”
许靖州眨了眨眼,瞟杨束,“你都处理好了,还问我。”
“这不是怕你有更好的方案。”
“论头脑,谁能比的过皇上。”
“大舅兄是对朕有意见?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
许靖州斜杨束,“皇上想罚我,不用寻由头。”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简单点。”杨束直摇头,“大舅兄,你呀,心思太多了。”
“别拐弯了,听着难受。”
许靖州不跟杨束打太极了。
“陇知府的次女是怎么回事?”杨束眸色淡了淡。
“她在你下榻的驿馆,待了有半刻钟。”
“你向朕要冉儿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耐不住,朕许你娇妻美妾。”
许靖州放下酒杯,神情凝重,“陇秀后背有月牙状的图案,我在天星阁杀手身上,看到过。”
“就想着将计就计,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后背?许靖州,你扒她衣裳了?”杨束瞳孔地震,惊呼。
许靖州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是她自己脱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将来会官至相位。”
“投怀送抱是很稀奇的事?”
“另外,重点是这个?”
杨束摸了摸下巴,“天星阁杀手,同处一室,她怎么没宰了你?”
“这不合理。”
许靖州吸了口气,咬字,“活人比死人的价值,更高!”
“若能诱我上船,乱秦国,不说轻而易举,至少可以找到使力的点。”
“有道理。”杨束点头,一副懂了的姿态。
“你继续。”
许靖州闭了闭眼,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玩意是皇帝,再恶劣,也不能上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