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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蔚蓝浩瀚,素云潜行,水天一色,清光透彻。
满屏都是这方广阔天地。
清风徐徐,吹动乌发。
{这是…他的内心吗?}
从那划破的缝隙走入,怔怔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褐衣少年被震得失语:{真是美丽得惊人,一望无际…}
屏幕上闪过流着泪奔跑的炭治郎,少年心音轻轻:{而且…很温暖。}
【不大顺利啊。】
淡淡月辉下,漆黑的列车穿过密林。
浓烟中,下弦一转过身,不知在看哪里。他爬满青筋的脸上已没有先前那种病态的笑容:【怎么回事,一个核都没破坏掉。】
还是说这次的猎鬼人比较强?懒得再思考更多:【算了。】
普通的人类小鬼本来也无法寄托更多的希望在他们身上。
【能拖到时间就不错了。】
不同于炭治郎的清醒,花千骨似乎已经深深沉入梦中。
【小月…】用过了晚饭,趴在木制的摇床边,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里头正砸吧着小嘴的孩童:【小月好小。】
【比糖宝还小。】
花秀才听得好笑:【这是自然,他才七个月呢。】
看看他,又看看南无月,花千骨眨眨眼:【昂…】
就这样定定地看了一会弟弟,她又领着糖宝,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花夫人身后,喊个不停。
【娘?】
【娘!娘亲!】
【娘亲?】
【哎!】
被这样一叠声地唤着,正忙着准备明日的物什的花夫人伸指戳戳她,嗔怪道:【今个儿怎么了?】
捂着根本不疼的额头,花千骨眨巴着眼,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没有啊,我就是特别喜欢娘亲。】
糖宝看看姐姐,又看看娘亲,也跟着笑:【我也喜欢。】
【好好好…】被这回答逗笑了,蹲下身,花夫人将面前的两个女儿揽入怀中,轻声哄道:【娘也喜欢小骨。】
【糖宝和小骨,娘都喜欢。】
【……】感受着来自另一人的温度,靠在母亲的肩膀上,花千骨收敛了笑意,她没有再说话。
偌大的屏幕上,众人只能看见她圆嘟嘟的小脸。
然后,那浓密的睫毛颤了几下,几颗偌大的水珠就滑了出来。
【怎么还哭了?】察觉到肩膀上的湿意,花夫人吓了一跳,拿着帕子手忙脚乱地要给她擦眼泪。
糖宝话已经说得很顺了,挤在二人中间,她抱住花千骨的胳膊:【…姐姐?】
【没事。】接过帕子,花千骨擦擦脸,摸摸糖宝的头,她红着眼,掉着眼泪,却仍旧咧出一个灿烂的笑:【……我高兴。】
【我就是高兴。】
【你这孩子…】花夫人叹了口气:【阡陌、阡陌!】
【怎么了?】
红衣青年闻声而来,就见自家端庄美丽的娘亲大人没好气地指着地上抱做一团的二人道:【快带你妹妹去玩,莫再叫她们跟着我了,我这还忙着呢。】
花千骨擦干了泪,闻言道:【我给娘亲帮忙。】
见状,糖宝立刻不甘示弱地举起爪子:【那我也帮…】
【去去去,】做了个驱赶的动作,花夫人啼笑皆非:【这可用不上你们。跟哥哥上外头耍去吧。】
【给你买了爆竹,就在屋檐下堆着呢。带着糖宝,多放几个,有些响声听着心里也高兴。】
【昂,好。】
不多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在院子中响了起来。
浅白色的硝烟四处弥漫。
【好大声哦!】
一片嘈杂中,扎着丸子头的粉衣女童从红衣青年身后钻出,捂着耳朵,小脸粉嘟嘟的,笑得眼都眯缝起来了。
【那再放一个!】
【好啊。】看着二人的笑颜,花千骨叉着腰,不自觉嘴角也跟着上扬。
【小不点快过来!】
一片喧哗中,红衣青年抬起头,拿着点爆竹用的香,他望了过来:【哥给你留了个最漂亮的,快来…】
花千骨眨眨眼,而后奔了过去————【昂,来啦。】
娘亲不给不跟就不跟吧。
放完了爆竹,乖巧地拉住哥哥的手,花千骨也不去玩,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杀阡陌和花秀才满屋乱逛。惹得三人都奇怪地盯着她好久。
不过奇怪归奇怪,几人到底没再赶她。任由她左摸一把,右问一句。
转眼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眼看最小的都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大人们忍不住连声催两个小家伙去睡觉:【明天可得起得早一些,现在就带妹妹一起去睡吧啊。】
【好,那我去啦。】
也不说什么,花千骨拉着糖宝,乖巧地应下。临出正屋前,回过头,她将双手放至嘴边,大声道:【爹、娘、哥哥!】
见三人都回过头,她咧开嘴:【我要说,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们!】
房中静了一瞬,而后笑声四起。
【好了好了,知道啦,快去睡吧。】
【今天嘴可真甜。】
杀阡陌更是上前捏捏她小脸:【哥哥也很喜欢小不点呀~】
【嗯!】
“小不点…”拳头松了又紧,差点没掉下泪来,魔君大人在心中呼唤:你快些醒过来。
不要记挂梦里的东西,等回来了,姐姐给你办个更大的生辰宴,把六界的人都请了!
…所以,快醒醒…
{找不到,但是能闻到一些微弱的味道。}事与愿违,再次出现的是那赫发少年炭治郎。
被大雪覆盖的山林里,弥漫的白雾中,他警惕地搜寻着鬼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像蒙上了一层布。}
{四面八方都有微弱的鬼味!}
{没法确定具体位置!}
【必须快点,祢豆子还在流血!】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而且…【如果其他人也得睡着了,那情况就非常糟糕了!】
双拳攥得紧紧,他疯狂反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就是:{我是没有在使用全集中呼吸吗?现在只是在睡觉吗?}
【炭治郎…】
正满林子奔走,又四面环顾,都已经忍不住怀疑自己了,却忽然听见一个暗哑的声音,炭治郎猛然停住。
是风起,掀起冷霜。
“啊…”
待那白雾渐渐散去,影像中,炭治郎的身后,骤地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橙色与黑色的格子外衣,赫色的头发,飞扬的日轮花纸耳饰,落十一喃喃道:“是炭治郎的父亲,炭十郎。”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拿起刀。】和自己的儿子背靠着背,炭十郎嗓音沉沉:【你该斩的东西…】
【就在此处。】
寒风凛冽,卷起龙旋。
心念狂转,直到炭十郎消失,炭治郎都处于懵懂之中。
镜头给到他腰间有着车轮形状刀鄂的日轮刀———【该斩的东西…】
慢慢抬手抚上刀柄:【就在此处?】
该斩的东西…
{为了觉醒。}抽刀而出,黑刃直直上空,盯着这闪着清冽寒光的利刃,炭治郎咽了口口水:{我应该明白了。}
云端都看懵了:你明白什么了?!
“那里不是只有炭治郎一个人吗?没有鬼啊!”
到底是年长者更能清楚,但哪怕稳重如崂山掌门,此时也是微惊:“等等,他该不会是想…?”
{如果想错了呢?}
炭治郎也有点犹豫:{如果梦中发生的事会影响到现实…}分明身处冰天雪地,他却已经汗湿衣裳:{会不会无法挽回?}
那祢豆子该怎么办?他可能再也没办法报仇…
可如今,已别无他法。
{不要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下定了什么决心,在心中大声呵斥自己,炭治郎抓着刀柄的手一下收紧了:{斩!}
{斩下去!}
“!”如推冰入滚油,屏幕外一片哗然!
———这赫发的小少年,慢慢举起刀,将其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梦中的死会影响到现实,也就是说!}
{要斩的是!}
凌厉的寒光自刀刃上闪过。右脚往后一退,单膝跪下,他胸膛起伏得非常剧烈,然后,吐出了那句话———{自己的脖子!}
【啊啊啊———!】
“炭治郎!”
听着那绝望的喊叫声,弟子们简直是心惊肉跳,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那黑刃划过脖颈,鲜血喷溅而出,落在洁白的血中,分外刺眼。
“………”瞳孔剧颤,轻水惊得几乎失了声。
而不止是她,哪怕是落十一、火夕、云隐…甚至那许多的长老、师长,都看得愣住了。
“不对不对!”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什么,一位道长霎时白了脸:“还有一个人在炭治郎的潜意识领域!倘若他赶在炭治郎醒来前破坏了核心…”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天空与地面都是一色的碧蓝,美不胜收的潜意识区域中,那褐衣少年正向着一个方向行走。
仔细一看,他身旁居然还簇拥着三个小小的光人,正是这些光人在带着少年前进!
火夕差点没把眼珠子瞪下来:炭治郎你在做什么啊啊啊啊!!
那些光人绝不会是外界的东西,换而言之,那是炭治郎自己的东西啊!
东华上仙也惊了:“为什么要给敌人带路!”
【你们是这个人的心之化身吧?】柔柔的光照在身上,被拉着前进,褐衣少年也开口了,分明是问句,但他的语气非常笃定。
又有几个小光人从旁边飞过,他忍不住侧头去看:这里真是澄澈通透,让人倍感惬意。
每走出一步都有水波荡漾,被一众光人领着,他最终寻到了核心,正是那高悬于空中,灼灼放光的———旭日。
【这是…精神之核?】
嘴上是质疑的话,心中却已经信了。这一路的经历太过奇特,他忍不住低头去看那些小光人:【为什么带我来?】
闻言,就有一个小光人抬起自己的手臂,指向一个地方。
【……】不知为何看懂了,但褐衣少年更惊讶了:【因为我在找,才带我来的吗?】
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先前在梦境中听见的、目睹的、感受到的一切…
孩子们的笑闹声、赫发少年温柔的语调、到离别时的哭喊…一幕幕,一景景,接连翻涌而出。
水声清灵,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他的嗓音仿佛一下被堵塞了般,嘶哑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可是…想要破坏它的啊。】
【为什么…】
【嗤呲——】
两滴晶莹的泪水滑落,融入水面。
而就在同一时刻,梦境中,炭治郎猛然发力,鲜血飞溅,浸染层层白雪。
梦的主人自裁而死,潜意识领域即将坍塌。
【轰———!】
褐衣少年的身下,原本平静的水面,顷刻间陷下一个巨洞!
无尽的水流倾泻而下,骤然悬空,少年甚至没能弄明白现下发生的一切,身体就已不由自主地下坠。
越坠越深,越深越黑。
眼看就要坠入无尽的黑暗,却有一道光芒骤地出现,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小光人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暖光,而后光芒大作,径直将整个屏幕包围!
“得救了!”
不似少年的惊慌,长留山中,不论是谁,如今都是心弦微松———炭治郎赶上了,在这个少年下手之前!
“太好了…”
生怕看见精神之核被破坏,直到此时,幽若才舒了口气。
忽然,屏幕中的画面猛然跳动:【吱吱———】
昏暗的洞穴中,无数漆黑的小玩意扑腾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尖锐嚎叫声。
【嘿!嗬、嗬…】
高高的岩壁上,一只手臂猛地探出,紧跟其后的是沉重的喘息声,将声音主人目前的状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精神之核在哪里啊!】
抓住凸起的岩块,艰难地攀爬在这阴森森的洞穴里,黄衣女孩气息奄奄。
好容易爬上去,她跌坐在地,喘息着大发闹骚:【这潜意识领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头恶心的褪毛野猪,简直有毛病。】
她却不知,背后说人坏话下场是很凄惨的。
长留上仙神情微顿———灰色的皮毛,蓝色的瞳孔散着微光,长涎嘀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体型大了不少的伊之助似乎不止是戴着野猪头套,而是真的变作了一头野猪。
他曲起爪子,对着黄衣女孩就是一声极其森寒可怖的咆哮:【唬—啊——!!】
【呀啊——】
毫无防备之下差点没被吓死,酸软的四肢一下生出无穷的力量,女孩面如菜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在逃命:【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出现在潜意识领域啊啊啊!】
【这头不穿衣服的野猪!】
【嗷啊—!】紧紧撵在她后头,伊之助同样四肢着地,追逐着女孩,他边追边流口水,其模样可怖无比!
【咿呀——!】
不经意中回头看见他这副尊容,女孩反而爆发了潜力,只见她曲起身体,猛然往前窜出好大一截!
面前就是断崖,来不及多思,她一跃而起:这样,应该可以摆脱追逐了吧!
殊不知,回头一看,化身野猪的伊之助紧追不舍,张开双臂如狂风般刮了上去———【呀啊———!】
“………”
让人害怕的寂静中,儒尊慢慢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下一秒,他肩膀猛然颤抖起来。
“搞什么啊。”
不过他不遮也没事,如今也没有人有闲心搭理他了。刚才还在悲伤,如今,北海龙王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事情,怎么感觉一遇到伊之助,事情就会变得奇妙起来?
“看给人家吓的,跑都不会跑了。”
虽然知道这黄衣女孩不是什么善茬,但在这一刻,众人还是忍不住地为她捏了把汗。
“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