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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章
彭旭吓得几乎晕了过去,断断续续讲了之前的遭遇,白沙谷的险峻他看在眼里,所以在搜索的时候特意拉开了距离,他走在最前面,这样就算遇到阻击,也是他第一个遭到打击,彭旭相信就算有人想要打中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所有人中,他的前进隐蔽性仅次于薛二狗,而薛二狗是不算战斗人员的。换句话说,在战斗人员中,除了神一般的斩哥之外,就要数到他了。
之后他看到丛林中的火光,第一时间进行了隐蔽,并且通知了所有队员,彭旭坚信敌人的第一轮攻击将会无功而返,而暴露出来的位置正好适合恩菲尔德步枪的准星。随后响起的鸟铳声更让彭勋坚信,这场战斗这场战斗除了给他增添荣誉之外,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但是鸟铳的射击竟然是持续不断的,枪砂打在头上的灌木丛中,将彭旭等人压得抬不起头,彭旭感觉这场射击永远不会停止,就在他想要不顾一切起身还击的时候,他身后的一名队员站起身,不顾一切想要冲过去,结果被密集的枪砂击中,彭旭等人看到他的惨状,也就打消了乱动的念头,等到对方射击停止才撤了下来,敌人也没有追击。
听完这些话,张斩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这种损失还可以接受。如果彭旭贪生怕死导致队员死亡,张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执行战场纪律。现在看来,死的队员主要是抗压性不够,自己听到的枪声持续时间并不长,但是在彭旭的描述中,这段时间竟然有十几分钟,彭旭的抗压性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他都觉得漫长无比,那个队员肯定觉得更加漫长,忍受不了这种漫长的煎熬,这才起身攻击的。
想到这里张斩松开了手,拍了拍彭旭的肩膀:“回去吧,以后前进的时候注意分散位置,这样遇到攻击也能及时展开战斗队形,而不是被人全部压制在一起。”
“知道了斩哥,让我再去探路吧,这次我一定能行的。”彭旭急切的哀求道,想马上洗刷这种耻辱!
“不要着急,你想要立功有的是机会,把力气留到叙州那边使去,我看这些人不像是乱民,我去跟他们聊聊。”
“斩哥,这太危险了。”彭旭急忙劝道。
“危险打仗不就是找一条最不危险的取胜之路吗?“张斩看着险峻的白沙谷,脸上神情坚定不移,白沙谷险峻要想短时间内打下来,就需要人名去填,自己只带了一百人,那里敢在这里耗下去,就算能打下来,队伍一天奔袭一百多里,又经过两次战斗,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叙州吗。就算赶到了,也是强弩之末,没办法挽狂澜于即倒。
张斩这么一说,彭旭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眉眼间愤愤不平,张斩见了笑道:“怎么,还想打!“
彭旭把头低下:“不想了,只是觉得便宜了这些家伙。“
张斩哈哈笑道:“咱们说的聊聊,用的可是枪,只有把他打怕了,才有谈的的份。你这个小子想到那里去了,看到身后的那座山了没有,限你十分钟之内爬上去,以后居高临下控制全局,那边要是有人冒头齐射,你就直接****,知道了吗?“
彭旭这下有了精神,敬了个礼:“知道了。“随后就招呼自己的那一小队人马去爬山。
十分钟之后,张斩亲自带了十几个人,摸向对方阵地,这次有了防备,张斩很快就找到了敌人的阵地所在,一个隐蔽在从林中的营垒,这些营垒已经废弃很久,所以上面都长了茂密的草丛,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张斩暗中点头,这样隐蔽的阵地,也难怪彭旭看不出来,不过下一次彭旭应该可以识破这样的小把戏吧。张斩唯一疑惑的就是,彭旭的隐蔽不差,敌人是怎么现他的。
就在距离敌人阵地五六十米的距离时,张斩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几只小鸟从树上飞了出来,然后对面就传来火石的撞击声,张斩立刻下令:“标尺五十五,方位左三指,齐射!“
一阵枪声之后,对面阵地一片惨叫声,鸟铳点火之后还要过十几秒钟才能放,而且释放的时候要保持站姿,这就是一个不会动的靶子,与现代步枪对抗就是一个悲剧的存在,彭旭也是属于防范才被这种老式火器打了个埋伏。
“换位置!“张斩低声说道,低着身子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位置,距离刚才开枪的地方已经有十几米的距离,在这个地方可以很容易的看到敌人的调动。
营垒处惨叫声突然停住了,然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响起,营垒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如果张斩没有转移位置,或者想要趁势冲击营垒的话,就会遭到这阵火枪的迎头痛击,对面敌人不但有鸟铳,还有火枪,虽然听声音可能是前膛枪,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烟雾。
“噗!噗!“营垒上几个身影突然间头部喷血,从营垒上一头栽倒,直到血标出来的时候,枪声才到,这是彭旭的快枪队,他们在对面山顶瞄准,居高临下占尽优势,营垒虽然隐蔽,但是枪声和火光暴露了它的位置,彭旭也是憋了一股劲,恩菲尔德快抢打得营垒上血光连连,根本不给营垒上的人反击机会。
这就是前膛枪和后膛枪的区别吧,一个两三分钟一,一个一分钟二三十,武器不能决定国战的胜负,但是武器可以决定一场战斗中的伤亡比例,虽然营垒的人很勇敢也很有智慧,但是也只能做到这样,给自己增添一点麻烦,一点刺伤。
打到现在张斩觉得可以聊聊了:“对面的是什么人,我是三十四协协统张斩,带兵前来解决叙州大难,为何无故拦住我。“
对面街垒传来一个疲沓的声音“我是十七镇统领聂思成,带兵保卫叙州后路,张协统为何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还攻击本官,可知朝廷王法森严!“
张斩一笑,四川现在只有一个三十三协,三十四协和十七镇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能这么煞有其事的说出来,这家伙还挺能扯。现在的光景不早,抓点紧还能在天黑之前进叙州,没工夫跟他扯淡。
“聂思成统领,我是富顺张斩,这次听说叙州大乱,特意带了部下百里驱驰解救叙州乡亲父老,难道你真的要挡住我,让叙州变成一片白骨地不成?“
营垒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斩爷,久仰了,我本来还以为是别人吹出来的,没想到见面我才知道,您比说的还要厉害。按理说斩爷话,我这儿只有放行的份,可是今个儿我都碰到好几股子人马了,都说是去救叙州。
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救叙州还是祸害叙州,或者像革命党说的,里应外合黑了叙州的,我没有菩萨的慧眼,看不出这些人说的真假,叙州是我的家,老子娘都在城里,我姓聂的姓名可以不要,也要保了他们平安。“
张斩肃然起敬:“聂思成,我这边人多枪快,你挡不住我的,难道你要送死不成,你没有想过你家里人怎么办,你死了谁来照顾他们!“
“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你们要从这里过,就要从老子身上踩过去,那时候老子都咽了气,死了也好聚在一起。“
“叙州现在怎么样了?“
“稳如磐石,斩爷不需挂念!“
张斩叹了口气,如今是草木皆兵,两边都是要保叙州的,却因为不信任而变得刀兵相见,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凭借实力压过去,给对方一个战士的归宿吧。突然间张斩热泪盈眶,手一挥“李长顺!“
“在“
“带领你本部小队,白刃冲锋!“
“是!“
“其它人都有了,跟随李长顺一起白刃冲锋!“
“是!“
七八十士兵快前进,组成一道翻滚的绿色波浪,扑击到了破败的营垒上。
上有彭旭控制,下有十几倍于敌人的射,还有明晃晃的白刃战作为心里压迫,张斩想不出有什么军队能抵抗,也许几十年之后那只铁军可以做到,但是不是营垒之内的这支绿营,他们也许会因为某种原因坚持,但是在遭到过极限的压力之后,这支绿营军队的崩溃是早晚的事情。
头上的子弹突然密集起来,然后营垒内突然传出几声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将营垒炸的一片狼藉,张斩悚然间想起一个可能,顿时心里一惊,急忙大叫道:“小心警戒,见到人靠近必须马上开枪!“
话说的太晚了,烟雾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哈哈大笑中朝李长顺的小队扑去,虽然空中挨了好几枪,但是还是扑到了李长顺队伍边上,轰的一声巨响,李长顺的小队被笼罩在一层烟雾之中,但是大笑声似乎还萦绕在张斩身边。
“后退,前一队退后掩护后一队。“碰到如此不要命的对手,张斩也无能为力,带领人马退了下来,天上晚霞如血,距离天黑又近了一分。张斩的心里一沉,日行百里者,必折上将军,自己带队奔行百里,又仰攻这种死守的险关,已犯了兵法大忌,如今折了李长顺,部下士气被挫,本来就体力衰竭,士气再被挫动,还能组织起进攻吗?
正在张斩犹豫的时候,突然现烟雾中一队人马正在隐蔽后撤,打头的一个面目丑恶,正是李长顺,张斩大喜,大声叫道:“李长顺你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李长顺满脸是血,说道:“斩哥,是赵亮救了我们,他看来不及了,就扑到那个狗崽子身上,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么些东西。”说完李长顺再也忍不住,咧嘴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别哭了,五尺高的汉子,站起来顶破天,想想怎么给赵亮报仇吧!赵亮死的够爷们,等咱们救了叙州,到时候给他好好办后事,现在先给我精神点。”简单安慰了李长顺几句,张斩的心里又开始盘算如何进攻,对方既然悍不畏死,以命换命,强攻就没有意义,张斩可不愿意跟绿营一个换一个。看白沙谷地势险峻,按理说一定有迂回之路,只恨现在没有白沙谷的详细地图,要是判断错误的话,天黑之前就不能打下白沙谷,天黑之后就更不能打下来了。
“把武成国带上来。”张斩吩咐一声,等到武成国带到之后,张斩很简单的说出了要求:“说出白沙谷的小道,要不就死!”
武成国早已被刚才的血战吓得呆了,见张斩煞气上脸,赶快说道:“有一条小路,就是特比难走,都是采药人采药走的路,叫做鹰见愁。”
张斩看了看武成国指的路,掏出手枪指住武成国:“你可以选择继续胡说八道,然后让我一枪打死。”
武成国大叫道:“冤枉冤枉,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不信的话我亲自带你们去。”
张斩冷笑道:“做团练之前我是跑马帮的,宜宾这里是药材集散地不假,可是宜宾不产药材,又怎么有采药人呢?我看你是诚心找死,我也不耽搁你投胎了。”说完张斩拉开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像催命的死神。
“别开枪,斩爷我只想要一句实话,能不能绕我一命!”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
“斩爷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就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一样,看的我心都不跳了。”
这厮还有点眼色,张斩心里诧异,之前过了几个村子,有一个是武成国祸害的,里面的男女老幼死伤无数,张斩的心里就动了杀机,要不是为了武成国地形熟悉,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早就一枪崩了省事。
“我不能,你杀人无数,死有余辜!”
“我能告诉你小道,你可以提前一天到叙州,可以救很多人的性命。”
“你说的太多了,留着这些话跟被你害死的人说吧!”张斩扣动扳机,结束了这段对话。
武成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至死还大睁着双眼,不明白张斩为什么杀他。
吹掉枪管上的烟,张斩叫来李长顺:“长顺,还有没有胆子再冲一次?”
李长顺此时已经恢复了过来,大嘴叉一咧:“斩哥,别说一次,就是十次一百次,我李长子也敢冲,只要打不死我,转眼我就冲上去。”
“这次不要硬冲,我会派人保护你们,主要目的是把那几个被炸药包的人打死,你们冲的时候动作幅度要大,但是前进度要慢,就是与训练的时候完全相反的办法,见到有人扑下来就散开,千万不能聚在一起,让人包了饺子。”
这种办法风险极大,炸药包的杀伤范围很大,躲不开就有性命危险,可是李长顺真是爷们,带了自己的一个小队又摸了上去,丝毫看不出来就是刚才,这支小队还遭受过一次炸药包攻击。
张斩低声带了人跟在后面,每走一步就有人持枪瞄准营垒,只要营垒有人冒头,就是一枪打过去,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多人瞄准,就算有人想要抗炸药包来个自杀袭击,也难躲过这一道火网。
然而这一次李长顺连续几次佯动,营垒处还是没有人出现,甚至连头上的子弹都没有,彭旭上次可是打了非常多的子弹,难道营垒处没有人了,张斩眼睛里面寒光一闪,马上下达命令“冲锋!”
营垒处果真没有人,营垒边上死尸累累,从弹孔上看大部分都是被彭旭的恩菲尔德快抢击中,还有几个地方被炸开一个大坑,想来是携带炸药包的人被彭旭击中,连人带炸药包一起炸的粉碎,甚至连绿营同僚都炸死不少。
可能就是这几次不成功的爆炸,让绿营士兵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以至于没有等到张斩的再一次进攻,他们就全员崩溃了。张斩不怕对方有什么轨迹,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实力,而白沙谷这样的天险是无法用诡计换取的。
“斩哥,这边有个要死的,看样子好像是个当官的。”营垒后面是一座关公庙,很破败的样子,士兵在里面现了一个俘虏。
张斩闻言走了过去,现是一个头白的老绿营,看衣服还是一个小官,胸口中了一枪,进气少出气多,看看也是活不了多久,见张斩进来头一抬:“是斩爷吗?”
这人一说话,张斩就听出来了,就是刚才跟自己答话的绿营军官:“你是聂思成。”
“我是聂思成,我快要死了,斩爷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您到底是不是革命党!”
“我不是,我真是来救叙州的。”
“哈哈!”聂思成的笑声很快被咳声打断,血红的泡沫浸湿了他花白的胡子,不过他还是很高兴:“那就好,就是你人太少了,到了叙州之后你去西门,那里还有一两百绿营兄弟,你就拿着我这个烟袋过去就行,斩爷我不是觉得你们打仗不行,可是叙州有十万人,黑夜里闹起来,一百人哪够啊!”张斩苦笑:“老爷子那你还拦我,我也不怕您生气,大清朝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去挡这个道。”
聂思成神情恍惚:“哎,就算我想当这个忠臣,人家还不见得乐意要呢,我为的不是朝廷,我为的是父母家人,要是叙州乱起,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死了没关系,我们一大家子人不能死,斩爷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我竭尽所能,一定给你办到。”
“去猫爪胡同,保护我一家老小*平安。”聂思成说到这里已经有点接不上气,一双眼睛就那么紧张的看着张斩。
“好的,我答应你,而且我还答应你,要是今晚我能不死,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让他长大成*人,快乐的过一辈子。”张斩看着聂思成,心里只有淡淡的悲伤。
“好,多谢。”聂思成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胳臂猛地一垂,紧紧的护持在主人的身边。
聂思成你放心去吧,此时晚霞满天,张斩看了看白沙谷下面,叙州已经隐约可见,同时还有几道黑烟扶摇直上,叙州已经乱了!草草布置了白沙谷的防御之后,张斩带人扑向叙州,扑向一个可能埋葬自己的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