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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有结果,看军医怎么说吧。”姜队长拍了拍手上的灰,“时间不早了,你们先找个平坦宽阔的地方休息,我们会轮流看守,有情况再叫你们。”
顾轻舟见慕祉希有些疲惫了,从越野车后备箱里拿来了帐篷搭好,在里面铺好了床。
两人和猫猫狗狗都进去休息。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两人却没什么睡意,甚至连布丁都有些不安,一直在帐篷口附近直哼哼。
“这次地震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极夜,真不是个好消息。”慕祉希叹息着。
“是啊,以前许绍远说或许会有大地震,难道这些是大地震之前的预示吗?”顾轻舟将人搂在怀里,相互取暖。
“有可能,只是这样也太猝不及防了,我怕到时候没有预警又看不见,‘诺亚方舟’也不见得安全。”慕祉希就是在担心这一点。
“要是到时候兵荒马乱的,我们还是躲进空间会安全很多。”
“听你的。”顾轻舟摸了摸她的头,“不过现在空间还不能暴露,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官方提前安排,我们去看看也好。”
“如果你实在不安,我们再进空间也不迟。”
“嗯。”慕祉希点点头,心里乱的不行。
末世后的地震不比末世前,末世前至少还有官方在协调救援,物资还是能调配的。
但现在人人都在求自保,幸存者太多,官方鞭长莫及。
最好的办法还是自救。
“睡觉吧,有姜队长他们,不会有事的。”顾轻舟轻声道。
没过多久,两人都逐渐睡去。
军方的车上,军医正满头大汗地为裴君羡处理伤口。
裴君泽在一旁哭成了泪人:“大哥,你可不能有事啊,裴家还靠你呢。”
“都是我不好,走路都走不稳,还摔了下去。”
“要是你不救我,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军医道:“小伙子,你别哭了,你哥只是腿上的伤很严重,性命还是能保住的。”
“哦哦,那我就在这里不出声,不打扰你们。”裴君泽一听,立马不哭了,吸了吸鼻子,愣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军医将伤口里的石子、木屑全都取了出来,又在外面敷了一层药,用绷带缠好,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我们将伤口处理好了,会派人在这里看着,要是你哥今晚不发烧,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切记,在伤好之前,不可沾水,不能吃口味太重的食物,营养要跟上,睡眠要充足,在我们同意之前不能乱动,知道吗?”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裴君泽道过谢,默默地坐回了小板凳上。
他现在腹部、胳膊上都缠着绷带,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这时,蛋挞的叫声在外面响起。
裴君泽一看,是它的后腿受了伤,现在跳不进来,急得叫唤。
裴君泽将蛋挞和它的孩子抱上来,摸了摸它的头:“好狗子,这次多亏有你们了。”
蛋挞听到主人在夸自己,尾巴甩了甩,表示自己很高兴。
“也多亏了顾哥和慕姐。”
“又欠他们人情了。”
裴君泽说着,眼神不禁黯淡下来。
以前他凭借大哥在京都打下的商业基础,在朋友圈子里也被尊称一声“裴少”,那时他超跑、限量款衣服鞋子随便买,去游轮上一夜能消费好几百万。
过得要有滋润就有多滋润。
有的时候闯祸了,也有大哥替自己摆平。
有裴君羡罩着,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人人都要敬他怕他。
逐渐养成了纨绔子弟。
可末世后,大哥在基地里举步维艰,还是靠着给基地捐赠大量物资才有了裴家的立足之地。
昔日对他恭敬的朋友为了一些物资,不惜对他大打出手。
有些人甚至用他来威胁大哥交出物资。
一路走来,他见证了人心险恶和世道艰难。
也逐渐明白,世间真情,非金钱能够衡量。
而顾轻舟和慕祉希的出现,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现在裴君羡倒下了,他不能这么软弱。
此后的几天,裴君泽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学着裴君羡的方式和慕祉希等人交往。
以朋友之名,却也懂得分寸,不再万事随意,也会拿出物资交换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安排好裴家跟随过来的保镖、管家等人,对所有人的情况了如指掌。
还不忘亲自把关病号餐,一日三餐都给裴君羡端过去,亲力亲为地照顾他。
至于蛋挞和它的孩子,得到了它们心心念念的罐头,这还是从慕祉希那里换过来的。
一切都有裴君羡的影子。
“当真是苦难磨砺人啊,裴少爷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顾轻舟评价道,“裴总看到了会很欣慰吧。”
“人总是要学着成长的,这样也不是不好,只是再也没有那个傻乎乎的少爷了。”慕祉希笑着打趣。
两人看着裴君泽去送晚餐,裴君羡脸上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这个弟弟终于长大了,又心疼他是被情势所迫,回不到之前无忧无虑的状态。
一夜无梦。
等到两人醒来后,惊喜地发现天竟然亮了!
布丁率先带着滚滚、豆豆和大橘冲了出去,高兴地在地上打滚。
极夜终于结束了!
许久不见光明,刺眼的阳光让众人都眯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裴君泽收起了小台灯,看向裴君羡的左腿。
现在左腿上已经结痂了,在上面留下了碗口大小的伤。
看上去十分严重,好在军医说休养得很好,以后不会影响走路。
坚强了好几天的裴君泽,眼泪夺眶而出。
“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要是你左腿有任何差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裴君泽哭成了泪人。
裴君羡还没下床,只好坐在床上,抱着这个傻弟弟,边拍他的背边安慰:“这次又不怪你,黑灯瞎火的,加上地震,走不稳很正常,别哭了,再哭就要被笑话了。”
“笑话就笑话,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哭一会儿怎么了。”裴君泽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既小孩子气又说得很坚决。
“行行行,那你哭吧。”裴君羡无奈,只能顺着他。
“哟,哪来的小哭包少爷啊。”慕祉希调侃着上了车,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布包,“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裴君泽抬起头来,看向布包,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