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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初现。
瑶州城就像是一尊刚苏醒的巨兽,各部分都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这也是徐也正式就任副统领的第一个早上,他站在高耸的眺望塔上,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城中街道纵横,方正层叠的建筑区,被四通八达的街道横切成无数方块,星罗棋布。
一匹马撞破了清晨的宁静,飞冲而来。
一名撼天卫跳下马,迅速跑进眺望塔下的司卫楼。
这些像碉堡般的小型司卫楼,是撼天司府衙设立的据点,如星点一样撒在瑶州城的每个角落。
那撼天卫一路跑到瞭望塔上,禀报道:“副统领大人,阡陌巷有四人丧命,死状奇特诡异。那边附近司卫楼的同僚已经过去了,现在请副统领大人去主持大局。”
“走!”
徐也收回视野,疾速下了楼,飞身坐上一匹烈红色的宝驹,带着燕小飞和邓翼纵马而行。
街边站着一队睡眼惺忪的捕快,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感受到背后有劲风扑来,正想破口大骂。
回头一看,马上的人都身穿麒麟官服,腰跨斩雪刀,登时吓得噤若寒蝉,只得就地一滚,避开马蹄。
三人停在阡陌巷外,下了马。
阡陌巷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平民百姓,正在指指点点,低声交谈。
维持秩序的撼天卫一喝,平民百姓们都面有惧意,连忙让开一条道路来。
徐也笔直走入阡陌巷,在同僚的引领下,进了巷内一座独立奢华的庭院。
据司卫楼的同僚所说,昨晚谢家的二公子携着四名美艳女子,在这座庭院过夜,通宵饮酒,寻欢作乐。
到了今早,侍女推门进去时,只发现了四具尸体,还有一人不知所踪,登时被吓得昏迷过来,尖叫惊动了附近巡逻的撼天卫。
同僚还特意补充一句,这个谢家,指的是瑶州城三大世家之一的谢家。
徐也点头,走进了屋内。
房间被布置得很香艳,红烛绸幔,四处散摆着几个大酒坛子,桌子上还摆放着绳索长鞭,显然这位谢家的二公子品味很独特。
房间的中间,一字排开摆放着四个人的尸体。
其实说是尸体,有点过了,因为身体只剩下了四张带着头发的人皮。
徐也仔细看去,每一块人皮的脚踝上,都有一排细小的牙印。
除了这排牙印之外,人皮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外伤。
仿佛是某种东西,在咬出的这个口子上,依次把四个人的血肉和骨头一并吸走了。
再看人皮上瘫软的脸面,能识别出死的是一男三女。
也就是说,还有一名女子不见了。
徐也询问道:“消失的那名女子,有知道是什么身份么?”
“这倒是能确定。她叫花薇,是城中碧烟楼的花魁头牌。
昨晚很多人都亲眼目睹,谢家的二公子谢湛一人豪掷千金,把其他公子都刷了下去,领走了花薇。”
这撼天卫同僚啧啧啧了几声,又道:“副统领大人,你是没见过那场面。
贵公子们一排排坐在台下,一盒一盒白银送上去,台上的姑娘们都喜笑颜开,道谢个不停,那竞价十分火热啊。
谢家二公子送的最多,自然就领走了花薇,排第二的连花薇的手都牵不上。”
他说得正起劲,这才想到自己这说辞,分明也是在现场,便红着脸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门外走进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是碧烟楼的老鸨。
她一听到这话,顿时急了:“大人啊,您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谢二公子是可以带走花薇一晚。但是他的死,和我碧烟楼绝对没有关系啊。
我家花薇还生死不知呢,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她培养成瑶州城有名的花魁。
这才没开始赚钱呢,人就没了,我碧烟楼是又亏又冤呐!”
徐也一皱眉,离老鸨这一身呛人的胭脂味远了些。
就目前来说,五人死了四个,就碧烟楼的花薇消失不见了。
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她的嫌疑最大。
“其他三名女子又都是谁?”
“这个……身份还待确认。”
徐也思索起来。
另外三名女子身份还未确定么?
既然碧烟楼的老鸨在,那就不是她那的人了。
如果是其他青楼的人,出了这档子事,也会有负责人火急火燎赶过来处理的啊。
这三名女子的身份很可疑,徐也便让燕小飞去联络暗桩,把重要的线索信息汇总起来。
徐也才安排燕小飞出了门,门外就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
“都让开了,谢家主到了!”
谢家主?
谢家的谢远豪么?也就是这谢二公子谢湛的爹。
他这排场来得有点大啊。
一顶圆顶豪华的大轿子,停在巷口。
四批纯色骏马拉在轿子前,一大批仆从护院跟在轿子后。
就连撼天卫都没把外边的民众驱散走,这些仆从护院却都持棒带刀,凶恶地赶走围观平民,威风得很。
谢远豪满脸乌云下了马车,狭长的眼睛中透出犀利的光。
他裹紧了身上的貂皮大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庭院。
“呵。”
谢远豪呵了一声,盯向那碧烟楼的老鸨,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老鸨吓得躲到徐也背后,苦戚戚地道:“谢老板,你家公子的死,真的不关我碧烟楼的事情啊,苍天可鉴!”
“最好如此,不然整座碧烟楼都给我儿子陪葬!”
谢远豪眼泛杀意,他收回目光时,直接掠过了徐也。
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故意忽视了这么大一个人。
显然,谢远豪是把自己当作了这片现场的主人,他手一挥,从他的背后走出一个拿着拂尘的道士。
那道士走上前去,双眼氤氲着两团青气,正用望气术观察着那男子的人皮,片刻回头道:“是二公子。”
谢远豪脸一黑,大拇指一用力,戴在食指上的羊脂玉扳指裂成几块,掉在了地上。
他闭上双眼,忍着怒意道:“先把二公子的尸体带走!”
便又从他背后,走出了两名精壮的护院,就要上去把尸体抬走。
徐也脸色一冷:“且慢!”
“你是?”
谢远豪瞥了一眼徐也,一脸迷惑。
一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声,谢远豪才假装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新上任的副统领大人,谢某眼拙失敬。犬子的事,我谢家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就不必劳烦副统领大人。”
“来人,给副统领大人送上厚礼。”
一人上前来,手捧着一个盒子。
盒子一打开,里面孤零零躺着两块亮闪闪的银锭,显得很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