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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虹出来后,李军说:“给你说了刘仁义此人不可信,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陈虹说:“你有意见啦?”
李军说:“你说呢?”
陈虹故作惊讶状,看着他说:“我跟刘仁义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啊,哟,你凭啥来说我?”
李军说:“好,这事咱不说。但是你能不能给你的室友刘璐说下,下次别把我跟你关联在一起。”
陈虹说:“我管得住她的嘴么?有本事你自己去说。”
李军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陈虹,你自己跟刘仁义怎么的,我就不说了,好,算我多心。但是,我不希望下次再遇到刘璐,从她嘴里说出的是,你陈虹约我去图书馆查资料了。”
陈虹这才明白,李军生气也有这么一个原因。于是,她马上嬉皮笑脸地说:“哎呀!好啦,多大个事儿嘛,我给你道歉还不成?”
李军没说话。
陈虹还是嬉皮笑脸地说:“好。我真诚道歉!我陈虹,向小肚鸡肠的李军同学,真诚道歉,我不该骗我室友刘璐,说约你到图书馆来查资料。”
李军说:“你最好别跟刘仁义在一起,不听我的话,今后有你哭的日子。”
陈虹眨巴眼睛,心想这李军脑子是被驴踢了么,怎么非扭着这事不放呢。
正这时候,刘仁义出来上厕所,看到俩人似乎在置气,便说:“李···李军,要么晚上咱们一起吃晚饭?我请客!”
李军没搭理他。
陈虹说:“回头再说吧。那个···刘仁义,回头我找你吧。”
陈虹收拾好东西拉着李军走了。一路上,陈虹解释好多次,说刘仁义准备在沿海去,在为那些方面准备。
说到后面,陈虹假装冒火,说:“李军,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我跟你啥关系啊?你凭什么管我这么多?我就非要和他打交道,怎么着了?简直莫名其妙。”
奇怪的是,陈虹这么把李军给吼了一通后,李军反倒觉得啥事没有。
陈虹这么借机吼了之后,心里也畅快许多。俩人沉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陈虹忽然问:“林淑琴还没回信么?”
也许这话触到李军内心了,他长叹一口气,说:“你相信爱情么?”
爱情是什么?
林淑琴和李军从东川南山上回来之后,时不时会想起这个问题。尤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把李军的方方面面都想了一个遍。
爱情是陪伴么?那么李军真正陪伴在身边的时间也么多少;爱情是关心么?和李军也就之前的信里那些关心的话;爱情是坚守么?林淑琴越想越糊涂。
林淑琴也很久没收到李军的信。她每天除了等待,就是等待。长久的等待,没有结果,会使一个人陷入无穷的焦虑和胡思乱想。
林淑琴找吴秋月聊过几次。吴秋月和她一起回东川的。俩人住的地方并不是太远,隔了一条江。林淑琴住东川市中区,吴秋月住东川江北岸。林淑琴去江北,只需要步行跨过过江大桥就是。
吴秋月从来都是鼓励林淑琴,坚信李军一定会写信。她替林淑琴分析,是不是信在路上遗失了?毕竟这么远,一封信从蓉都到东川辗转无数个环节,很可能被遗失了。
但很奇怪的是,好几封信都没收到,也不至于几次的信,都这么巧地遗失了吧?
林淑琴决定主动给李军写封信,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的不想给自己写信?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她的信邮寄过去了半个多月,同样也石沉大海。李军没收到,当然也没法回信。林淑琴决定,过几天空闲时间,自己去蓉都看看,当面找李军问清楚。
周末,林淑琴本来出去办点事,在巷口碰到吴秋月,她来找林淑琴玩。这下正好,林淑琴喊上吴秋月,俩人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菜回来,准备在家自己做顿饭。正好这段时间,林父身体不是太好,也给补一下。
吴秋月还是当年在清水湾那样恬静的性格,她挽着林淑琴的手,俩人像小姐妹似的闲逛。林淑琴给她说了她最近要去趟蓉都,看看李军。吴秋月说好,反正他上大学时,你也没去过,正好去看看。
俩人买了几截猪筒子骨,回家炖汤。吴秋月跟卖猪肉的摊贩聊得很投缘,最后小摊贩还送了她俩半斤肥肉瘦肉。在小摊贩眼里,肥肉很畅销,买菜的买回去,一大家子人要吃饭的,能把肥肉炼出一点猪油,反倒是瘦肉没啥油水,价格也卖得很贱。
回家炖好汤,林父才从几个棋友那里回来。他和吴秋月打招呼之后,便问俩人,知不知道自己工作分配到哪里了。俩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林父说:“小吴的我不知道,回去可以问下街道的领导。淑琴的我打听了,安排到东川肥皂厂上班。”
林淑琴一听,心里还蛮高兴,自己马上也是有工作的人了。有了工作,就有工资;有工资了,自然可以给李军买点日用品,也能给父亲买点营养品。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好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军而不是我爸呢?”
吴秋月也不担心,说回头就去问问。“我都没有玩够呢,现在去上班,还有点不习惯。”
林父说:“现在回城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大城市的回城基本安排完了,咱们东川这种西南城市,任何政策从上到下,都比那些大城市要慢一些,所以到现在,才对回城的一些知青,慢慢落实工作。”
林淑琴说:“爸,这洗衣粉厂,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林父说:“这个你别担心,我专门去肥皂厂外面去看了下。里面的工人清一色的制服,多数还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呢,可洋气了。再说,那肥皂厂,离咱们这也不是很远,上班也方便。”
林淑琴越想越高兴,一高兴,多吃了一碗饭。
林父也比较高兴,竟然还喝了二两酒。借着酒劲儿,他看着林母的遗像说:“只可惜你妈没福气,你这终于参加工作了,她却早走一步,要是晚几年多好。不过也好,你有工作了,我们也了了一件心事。”
林淑琴听到这些,又想起林母过世时的情景,心里自然是一阵悲凉。她不想好不容易有点高兴的事的时候,家里又有这种悲凉的氛围,便连忙说:“爸,过去就过去了。我有工作,妈肯定是高兴的。咱也别老想着过去,多往今后看。我们过得好,她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吴秋月也连忙附和说是。
林父举杯抿了一口酒,又说:“淑琴啊,之前来咱们家那个李军,人怎么样?”
林淑琴听到林父忽然问这个,筷子悬空又收回来。她不知道林父心里怎么想的,之前也就没敢给他说李军的事。现在父亲问起来,她还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敢贸然说。
吴秋月盯着林淑琴看了一眼,连忙使眼色。她的意思很明确,让林淑琴趁这个机会,告诉父亲,争取得到父亲的支持。
林淑琴自然是知道吴秋月的意思,但是她假装不知道,对父亲说:“什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