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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琴气得直落泪。周学兵怕别人看到不好,又连忙哄她,最后直接一把拉住林淑琴,往工厂附近的一家餐馆走。边走,还边给林淑琴道歉。
林淑琴不知道怎么办,她想起周学兵这种行为,怎么也接受不了。原来这么久,李军并不是没有邮寄信件来,而是寄过来的信,被周学兵给截了。
周学兵上了几个好菜,又是一阵道歉。林淑琴这才慢慢情绪稳定下来。他又见机掏出一块手表,双手捧着送给林淑琴,说是和厂长去沈阳出差买的,专门买回给林淑琴的。
林淑琴一把推回去,说这么贵重的东西,绝对不会收。话说回来,就算不贵重,在这个节点上,林淑琴也不会收的。
周学兵说:“这是我工资省下的钱,是干净的钱买的。”
林淑琴还是不收。周学兵便把手表放在桌上,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说:“淑琴,我承认,我确实做得不妥,但是,你是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清水湾,到回东川,一直喜欢你。”
林淑琴无动于衷。
周学兵把手伸向林淑琴的手背上,林淑琴飞快抽离。周学兵说:“淑琴,你给我一个机会吧,就一个机会,如果这个机会给我了,你还是不喜欢我,我认命。”
周学兵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酒,兀自喝了起来。
林淑琴面前的菜,几乎没动。周学兵又给她夹了一些菜,说:“淑琴,这些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想吃什么,咱再点,好么?”
林淑琴说:“周学兵,你想听真话么?”
周学兵点点头。
林淑琴说:“周学兵,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真的,你明知道我跟李军这样的关系,还这样对我,我想想就觉得很恐怖。知道么?这样只能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远,我不希望最后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周学兵咬咬牙,又喝了一杯酒,他已经感觉到酒精有些上头。听完林淑琴说了这么多话,他心里有些激动,但是很快克制住了。
许久,他又说:“淑琴,说实话,我有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就喜欢上你了呢?后来我回东川后,才逐渐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是喜欢那种两个人之间的感觉。那是一种只能臆想不可言表的感觉。看不到你,就想满世界寻找你;你站在那里,我眼睛就不想离开你;我睡觉时躺在床上,闭上眼我在想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我逛街看到好吃的,会想到要是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喜欢吃这个呢?你被人欺负了,我啥都不怕,就想替你豁出去,甚至命都不要也无所谓。爱一个人,可以跨过山川,越过大海,如果你愿意,尊严不值一分钱,命都可以给你。”
林淑琴说:“别说了,周学兵。也别再逼我了。我爱的人,是李军。”
周学兵说:“这不是逼你。只是说出我的感受。李军!还是李军!他就不配喜欢你!”
林淑琴起身愤怒地走了,留下周学兵木讷地坐在那里,面对着一桌子的菜。
晚上,林淑琴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一切,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她又想起李军,便起来把之前李军写来的信,拿出来一遍一遍地看,看着看着又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李军在大学里怎么样,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有一些坏脾气呢?和别人打交道时,还是那样随性呢?上次信里说的二叔,俩人关系还好么?
她越想,心里便越是堵得慌。
哭到天亮,她眼睛已经红肿得像两个小红桃子。她没有继续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给李军写信。信里,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段时间,她没收到信的原因,一点都没隐瞒。
写到后面,她说最近再放假的时候,就和吴秋月换个班,到蓉都去看看李军,还要李军带她去大学的教室里听听课,在校园的操场上散散步,也尝试着做一次大学生。
写完信,林淑琴暗自发誓,今后不再和周学兵有任何的来往。
李军很快收到回信。信是二叔从门卫那里拿回来的,二叔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但又怕李军冒火,于是回宿舍后一把扔给李军了。
李军迫不及待地看完后,一巴掌拍在宿舍的墙上,说:“他奶奶个熊!”
二叔盯着他,说:“军军,这是怎么啦?”
李军义愤填膺地说:“二叔,你说我之前为啥没收到信?”
二叔摇摇头。
李军说:“他奶奶的!之前写的信,都被别人给拿走了,我叉他奶奶的!”他没详细给二叔说。
二叔说:“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心里舒服了吧?告诉你,我当初比你还更惨。”
李军说:“二叔还有比我更惨的时候?”
二叔说:“你这算啥!改天我给你讲下我和你嫂子之前搞对象时的那些事,换做是你,你早跟你那对象没戏了。”
李军不再追问。他想着信里林淑琴说的那些话,联想到上次回东川,遇到周学兵送林淑琴的情况,心里忽然多了不少担忧。尽管林淑琴如实告诉了自己这一切,但怎么说这都会让人多想。
他马上给林淑琴回信。这时,二叔又说:“李军,刘璐让我转告你,让你晚饭后去找下陈虹,陈虹在学校图书馆等你,说有啥急事。”
李军说:“看样子二叔和刘璐有情况了?”
二叔笑着说:“别多想。你二叔是有家室的人。我只是把刘璐当妹妹看待。何况我比他大这么多,就算年龄一样,也不会有情况,你二叔我,洁身自好这一点,你真该学学。”
李军“切”了一声,心想二叔这是怎么啦,有点不太正常,竟然还装得一本正经的。
“刘璐没说陈虹找我啥急事?”李军问。
二叔说:“你晚上找她问问不就知道了嘛。既然别人要见你,没说啥事,那就是不想别人知道啥事,当然,也可能是想见你的借口。”
李军心想,这二叔啥时候变得这么啰嗦,说了半天,也不知道陈虹到底要找自己啥事。“算了,懒得想!有啥事,见面自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