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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陶青羽芳心暗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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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青羽看着爹爹送着送那,心中生出个主意:跟他们一起去扬州!

    花荞他们前脚走,青羽后脚就到父亲房门口探头喊了一声:“爹,我去给花荞他们送点吃的。”说完转身上马就跑了。

    青翼一边走进父亲房间一边问:“爹,青羽这是去哪?”

    “她说给花荞送点吃的。他们没走远,应该追得上。”

    青翼咧嘴一笑:“青羽穿着男装呢!她这哪是去送吃的,我看多半是去送人!”

    “嗯?这猴子又找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由她去吧。看那几个孩子也是好的,整天窝在这荒郊野岭,她要是自己找个人嫁了,爹也不用操心了。我看那个呼延就不错!”

    那个还不错的呼延,此刻已经看到了一身皂色男装打扮的陶青羽,他诧异的问道:“陶姑娘,你怎么来了?”刚才临走前,陶庄主将花荞的匕首还给了她,也不再问她材料的来历,难道,是庄主又后悔了?

    陶青羽拍拍马背上的包袱,笑嘻嘻的说:“我和你们一起去扬州啊!”

    “你爹同意了吗?别是偷跑出来的吧?”易呈锦一脸警惕。有个花荞已经相当于带了三百只鸭子,再来个陶姑娘,岂不是六百只鸭子?说不定还能生小鸭子......灾难!

    “当然同意啊!这不,还让我送吃的来呢!”陶姑娘举起一个布袋子,她把她娘今天煮的茶叶蛋全装来了,谁说我们山里的孩子吃不上茶叶蛋的?

    有青羽一路作伴,花荞最高兴了。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骑着马并排走,叽叽呱呱的说开了。六百只鸭子?

    呼延锦看了看易呈锦双眉紧锁的样子,笑道:“我们都是男子,有个陶姑娘跟花荞作伴也好。这里出到官道上,马跑起来了,到高邮也有六十里地,看来今晚只能住在高邮,你那家鸭子店还开门吗?”

    嗯?又是鸭子?

    两个姑娘还真不娇气,你追我赶的跑的开心。呼延和小易不敢离她们太远,一前一后的带着他们跑。

    “易二哥,我跟你比比,谁先跑到前面那棵歪脖子树!”青羽从后面追到易呈锦旁边,自来熟的称起了“易二哥”。易二哥还能怕了你?易呈锦也不说话,往疾风屁股上抽了一鞭,两人便“驾驾”的朝前冲去。

    出了子婴沟往南,这一路都是沿着高邮湖边走,前面那棵歪脖子树,就是树冠一直歪到湖面上,在暮色之中,成了一个墨色的剪影,与灰蓝的湖水交错相映。

    呼延锦急忙从后面赶上来,对花荞说:“你别跟着跑,今天走的路够远了,你再拼命,明天腿就打颤,骑不了马了。”

    “那为啥青羽姐姐又骑得?”花荞有些不服气。

    呼延锦笑道:“她那架势,一看就是经常骑马的,你能跟她比吗?”

    “我就跟她比!”这句不说还好,一说,花荞也加了一鞭,花生便迈开腿使劲往前奔起来。

    呼延锦愣了,心说,我哪句说错了?

    乌云摇摇头:你傻啊!不能在姑娘面前说另一个姑娘好的嘛!看来只有靠小马哥帮你了......

    也不等呼延锦甩鞭子,乌云加快步伐,朝花生追去。四个人终于赶在天黑透之前,进了高邮县城。

    那家清汤文武鸭,也还开着门,等到鸭汤端上桌的时候,花荞的腿还在打颤。呼延锦看了好笑,夹了一个鸭腿给她。

    等吃饱回到客房,小二便来敲门,送进来一盆热水,笑道:“小公子,隔壁有位爷叫送来的,让您泡泡脚,说泡了脚早睡,明儿一早还赶路呢。”

    小二走后,花荞奇怪的问:“为啥他叫我‘公子’,却叫呼延大哥‘爷’?”

    “人家可不傻,一眼就看出咱们是姑娘,不说了,你好好泡脚,别辜负了你大师兄的一片好心,我到马厩去喂喂马。”说着,青羽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布袋子,开门出去了。

    客栈的马厩在后院,后院里没点灯,只有微弱的星光,勉强看得清方向。青羽后悔没带盏油灯出来,摸黑来到马厩旁。马就不同了,早就听到主人的脚步声,就算是星光下,看主人也和白天一样漂亮。

    听到马的响鼻声,青羽轻轻一笑,手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糖豆,马便凑到她手心里吃。旁边的乌云、疾风、花生又不傻,有糖豆谁还吃干草?全都挤过来,青羽便依次让他们吃掌心里的糖豆。

    这时旁边一脚飞过来,踢在她的手背上,青羽疼得“啊”的叫了一声,手上的糖豆也被踢飞得到处都是。

    “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我在喂马吃糖,好帮助它们恢复力气。你不看看清楚就踢,还好意思问!”青羽搓着自己的手背,对莫名其妙替自己的易呈锦抱怨道。

    “女人就是毛病多,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跑出来喂什么马?我还以为有人要给我们的马做手脚。还好我收了七八分力,否则你这只手也别要了。”易呈锦话是这样说,却知道他这一脚踢在陶姑娘手上不轻,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你等会。”易呈锦进了马厩,在疾风的搭袋内层,摸出一个扁扁的瓷瓶,递给青羽说:“这是跌打药,拿回去搓搓,帮助散血。”

    青羽气呼呼的接过药瓶转身就要走,易呈锦又说:“回来!”

    “又怎么了?舍不得你的药?拿回去好了!”青羽头也不回,左手拿着药瓶往身后一递。

    易呈锦接过药瓶,顺手将她一拉,把陶青羽转了过来,拔开药品塞子,将药水涂在青羽的右手背上,看了一眼青羽说:“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咬紧牙,开始搓就疼了。”

    陶青羽老老实实咬着牙,让易呈锦替自己搓到手背发热。

    昏暗的星光中,只见他一脸认真,嘴唇紧紧抿着,浓眉下的眼帘垂着,眼睛只盯着青羽的手背,看不到他的眸子。青羽一阵脸红心跳,怔在那里,仿佛三魂六魄出了窍一般,早已感觉不到手疼。

    “好了......明早起来,你再让花荞这样给你搓一次......”

    易呈锦见青羽愣愣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奇怪的问:“怎么?疼傻了?”

    青羽回过神来,庆幸夜色掩饰了自己的面红耳赤,握着药瓶子,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跑了。易呈锦甩甩自己沾着药味的手,嘀咕了一句: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