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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一个消息在坊间流传开来。
本县首富张栾要收购粮食赈济流民,并派人往各家粮铺询问大批购买的价格。
城内大小粮商便将粮价向上长了数翻不止,却一直不见张家购粮。
他们怎知,朱鉉正等他们涨价呢,按照文正说的,涨得越多,赔的越惨!
正在此时,官府贴出告示:“为保障县内之民春节所需,各商铺在此期间均不得擅自抬高价格,违者严处。”
粮商们暗笑:“你张栾果然有本事,竟能搬动官府压价,可惜晚了一步,这回吃定你这个大户了。”
当晚,城内四位最大的粮商收到一份请柬,一个神秘人物自称手中有大批粮食要卖给他们。
派人去城外查看,果然有大量的粮食堆积在那里。
神秘商人毫不客气的开出了价格,现下粮价的八成,全部卖与这四家粮店。
四人商议了一下,一者怕着这批粮食落入张栾手中;再者年关将至,普通百姓手中存粮已经不多,还要收买种粮,这以后粮食的价格只能越来越贵,直到夏粮收上来。现下拼的就是谁手中的粮多,价格上就能说了算,无论如何先买下来。
于是,粮商们掏空了手里最后现钱并凑了一些油盐、棉布等物,将粮食全部买下。
连续三日,张栾都没有任何动静,只听说县令杨懿因流民一事病倒了。
第四日清晨,街上百姓突然奔走相告,县中首富张栾的粮铺以六折的价格出售粮食,都疯了似的去抢粮。
同时,城外源源不断的有粮车入城,据说是张家自南海用船运来的,有人看见装的满满的粮袋落下,饱满粒大的粮食洒落一地。
粮商们苦于手中除了粮食什么都没有剩下,根本无可收购粮食之物,再者听闻张栾的仓库已然盈满,仍有很多粮食堆放于城外。
白天卖出一批后,晚上马车不间断的再拉进来。无乱如何是不能吞下张栾的这批粮了。
到第六日上,那些小粮商已经不敢再坚持了,纷纷跟着张栾降价。
第七日,从邻县传来消息,鄮县县令开仓赈民,粮商纷纷压价出售,而句章县却发生了流民哄抢事件。
目下,整个扬州已陷入混乱。
四大粮商终于坐不住了,不得已也将粮价压了下来。
谁成想,张栾再次降价,竟似专一跟他们作对似的。
粮商们这下彻底慌了神。
眼下,县城中已不缺粮,这张栾还疯了一样卖粮。
若县中百姓买够粮,流民再得赈济,必可熬到夏收之时。
那时,他们手中的粮食就一文不值了。
到此时,粮商们终于知道上当了。
一人干脆说道:“现下竟比的是谁能把粮食尽快卖掉,换成钱物明年还可有本经营,一旦夏粮收下来或流民暴动,咱们均要倾家荡产也。现在只有一个字‘卖’,否则明年整个城中的粮食生意全叫张栾独占了。”
这下也不讨论了,乱纷纷回去降价卖粮。
本来还说好了不能降得太多,偏偏此时又传来消息,城外流民正鼓噪着要聚众抢粮,到最后竟是谁也不管谁的比着降。
张栾却将价格稳住,到最后干脆关门歇业,看着这些原本同心协力的大商们自相残杀,有甚者竟降到了原价的一成。
朱鉉、文正等人看看时机已到,马上命手下人全力买粮。
粮商们苦于限涨令,竟眼睁睁的看着粮食全被收购走。
堪堪到第九日上,朱鉉带着文正来到杨懿处复命。
看着杨懿喜滋滋的表情,就知道有好事。
“大人,官粮已全部入库,数目分毫不差。城外流民也已安置妥当,粮食足够支应到到明年夏收的。”朱鉉禀道。
杨懿忙将他二人扶于座上,甚为高兴:“你二人此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救了百姓,也救了本官!”
文正忙代朱鉉答道:“全凭大人主持大局,若无大人相助,小人们也办不来的。”
“你二人不必谦虚了,这是太守大人刚发来的,你们可以看看。”
杨懿一伸手拿出一卷公文。
文正忙接过,朱鉉凑上来一看,正是近日州内情况的通报。
原来,鄮县令王元玮开官仓赈济流民,城内粮价大降,元玮已被下狱。
而句章县长(汉代大县为令,县治人口一般为万户以上;小县为长。)则更惨。
流民们冲抢粮仓,他带人前去弹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被流民扣下成了人质。
目前,官军正与流民们对峙,既不敢动手,也不放流民走。
全州其他郡县也发生了很多诸如此类的事情,唯独表扬了鄞县令杨懿,施政得当、秩序井然、赈济有方。特委任他为督邮,掌管督察鄞、鄮及句张三县,难怪如此高兴。
文正嘿嘿一笑:“我的大人啊,这您也高兴的起来?”
“怎么?”杨懿不觉惊疑的看着文正。
文正言道:“大人,这督邮若在平常时日,确是权力极大。可现在,我看是将三县流民都交给您来处置了。”
杨懿一听,不禁急问:“此话怎讲?”朱鉉也在旁甚是不解:“文先生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文正看看二人:“督邮一职乃我朝开创,于各郡设置督邮官,掌管督察纠举所领县乡违法之事,兼管宣达教令、讼狱捕亡等事。”
“文正一问:鄮县令王元玮目前下狱,该如何处置,是不是讼狱捕亡?”
“二问:句张县长现被流民擅自扣押,且流民冲抢粮仓,又算不算违法之事?”
“三问:流民现在腹中空空,您又如何宣达教令。流民若起事,便是你这督邮宣达不力?”
“若放于平日,各县皆有主事之人分管,大人只需督察而已。现今,两县主官皆已身不由己,各下属更是惶惶,恐怕您这督邮就要亲自上阵了。”
文正滔滔不绝,说得杨懿冷汗直冒,头皮发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