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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安尘细心地把一块肉干嚼烂,慢慢咽了下去,神情虔诚如同教徒。他看上去狼狈不堪,背包只剩下一个,上面粘满了血迹和泥土,衣服被撕扯成了布条,缝隙中露出的是血肉模糊的肌肤。他吃完肉干,抬头看着前方无尽的浓雾,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凹陷的不锈钢水壶,打开壶盖的一刹那,一股难闻的腥臭传了出来,就像放久了的夜壶的味道。
安尘在这漫长的幽冥路上已经走了整整四天,四天里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浓雾和不时蹿出来的怪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水早就喝完了,水壶里装的是他积攒下来的尿液。他表情木然的拿起水壶,慢慢的喝了两小口,然后抿了抿嘴唇,咽了几口吐沫。他的嘴唇都干裂了,有几处破损甚至已经结痂,但是他不能多喝,也不敢多喝。
虽然喝尿很痛苦,但是却可以活下去,总比渴死来的好。对安尘来说,这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死亡,为了活下去,他可以做任何事。就像在那个充满残暴和黑暗的训练营,为了活下去,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该死,安尘的心里一直在这么告诉自己。他永远记得十岁那年,疼爱他的养父母出了车祸不幸身亡,从此他就开始寄人篱下。有人说他的养父母是得罪了人,所以才惨遭车祸,那颗小小的心中,仇恨的种子就此生根发芽。而就在同一年的夏天,他被一个陌生男人**了。
安尘不停的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他不懂,所以他恨,他恨自己刚一出生就被抛弃,恨亲生父母的无情无义,恨养父母的突然不辞而别,恨所有嘲笑他捉弄他的人,恨那个**他的男人。他恨这世上的一切,更恨自己的懦弱。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在这个时候,大他一岁的哥哥抱着他说:"弟弟,你要坚强,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最亲的人了。"
所以他活了下来,为了哥哥。
他带上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刀片,在被**的地方转悠了三天,果然再次遇到了那个男人。当那个男人趴在他身上耸动的时候,他隔断了那个人的喉咙。热腾腾的血流遍了他的全身,他却开心的笑了。他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那就是报复,报复所有人。
十岁的安尘开始四处杀人,他幼小的身材让人根本不曾提防,但谁也没想到那看似脆弱的身躯下,隐藏着的却是超出年龄的无情和冷漠。他杀死了去孤儿院收养他的那对老夫妻,他觉得是他们让他和哥哥分开,他亲手杀死了孤儿院的院长和两名看护,因为他们曾经体罚过他的哥哥。他在深夜一把火把孤儿院烧了个精光,其中的一百三十七名孤儿及工作人员无一幸免,因为所有的门都被安尘上了锁。
十岁的安尘展现出了一个超级杀手的本质,他冷血、变态,他疯狂、嗜血,但是他又能时刻保持冷静。他杀人的时候,手从未抖过,于是,他被一个神秘的训练营选中了。在这个训练营里,安尘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地狱,以往受过的苦跟训练营里的残酷相比,简直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在充满残暴和疯狂的训练营,安尘如鱼得水。他很快就被安排参与任务,并成功杀死了很多目标,他被寄予厚望,但却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脱离了组织的掌控。因为他得到了一个让他的人生彻底崩塌的坏消息,他最亲爱的哥哥安森,在学校里离奇死亡了!
安森的死,让安尘痛不欲生,但在眼泪滑落的同时,一种莫名的轻松却涌上心头。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消失了,这意味着什么?
安尘脱离了组织,独自去调查安森的死因,结果却让他陷入疯狂的边缘。安森的死状凄惨,死因离奇,可是凭安尘在训练营苦学来的经验,也不能判定他到底是否死于意外。无法判定安森的死因,安尘开始迁怒他人。
安森活着的时候常说,喜欢的就要努力去得到。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他喜欢的人也应该陪他去死!他的同学、朋友,统统都要死!这样安森在地下就不会寂寞了。安尘从安森的同学开始下手,一共杀了二十三个人,这二十三个人都和安森的关系很要好,他们从没想过因为安森的死会导致自己平白无故的遭了无妄之灾。
安尘清楚的记得每个人死前的样子,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他们的血流尽的时候,尸体还是温热的。他们声嘶力竭的尖叫,让安尘有种别样的兴奋。
和安森斗过气打过架的人没有死,但是全都被割断了手脚筋。安尘不想让他们到地下去跟哥哥继续闹别扭,但也不想轻易放过他们。这一切做完之后,安尘开始追查许灵雪的下落,因为安森生前最喜欢的人,就是许灵雪。
许灵雪人长的漂亮,家中有权有势,怎么会看上安森这样的孤儿?估计许灵雪连安森是谁都不知道吧?可是安森的心里,一直爱慕许灵雪,他视她为生命中的女神。现在安森死了,安尘要让许灵雪去陪他,他要杀死许灵雪,用她的血祭奠亲爱的哥哥。
在追查许灵雪下落的过程中,安尘渐渐发现了许多问题。仿佛许灵雪的背后隐藏了巨大的阴谋,谁去追查她的下落,都会落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从此身不由己。安尘从未退缩,他隐蔽而坚定的追寻着许灵雪的踪迹,没想到有一天遇到了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那个神通广大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安尘眼神冷峻起来。
"哥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活过来!不论他的任务有多危险,我都会坚持下去!"安尘停下了回忆,在心里无声的呐喊道。
"嗖..."
浓雾中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安尘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他什么都顾不上收拾,拿起包转身就跑。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他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浓雾中究竟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安尘知道那里面必定危险到了极点。他亲眼见到曦然被浓雾中伸出的一截干枯的爪子给抓走,他还见到了那个像缝补了无数次的布娃娃的人。
那个人全身缝满了针线,密密麻麻的针线并不是缝在他的衣服上,而是缝在他的皮肤上。他身上无数裂开的伤口,眼睛上、脸上、脖子上、肚子上、大腿上,他就像一个用无数碎肉块拼凑起来的人。每个缝补过的伤口,都在不停的滴血。
安尘被这个布娃娃一样的人抓到过一次,他把安尘的衣服串到了一根木棍上,准备做个烧烤。他的眼皮被割掉了,眼睛一直在滴血,他的嘴巴张开的时候,露出里面锋利无比的牙齿。安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扯破衣服逃走了,可是无论安尘跑的有多快,也无论他跑的有多远,那个人总是追在他附近,从未被甩掉过。
就像猫抓到了老鼠,在吃掉以前,总要玩上一会儿的。
安尘感觉到那个人的用意,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跑。他曾经选择过反抗,但是枪打在那个人身上,虽然打出了吓人的血窟窿,可是那个人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感觉到不到痛苦。他用刀割破了那个人的喉咙,划开了那个人身上的好几处伤口,那个人的伤口里往外爬出了许多的蛆虫,但他若无其事,依旧追在安尘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