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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马江领了房租,不多不少,一个月三百,领了三个月的,就是九百,他拿着这钱,就下了楼,不知道他妻子知不知道,如果知道,肯定要没收,要知道,他妻子也是喜欢打麻将,手气有时候好,有时候差,这个没有谱儿。当然,如果出老千,与别人合伙,来欺骗新手,或者陌生人,让别人出钱,当冤大头,也是有赚钱的时候,那种赚钱的方法,要受到良心的谴责,会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感到不安,不过,到了天明时分,又恢复常态了。
梁马江去打牌了,有人在喊他,他跑得比谁都快,他老婆喊他做事,他总是磨磨唧唧,慢吞吞的,仿佛上绞刑架一样。或者像小苍娃多挨一天是一天,因为明知道过去就是送死,谁都怕死,人人都没死过,活人不知道死的滋味。因为不知道,才会感到恐惧。
当晚无话,自己做饭,自己洗澡,都得靠自己。柯南看完书,就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东干事来找,说刘技术员已经做好了预算,拿过来给他们看看。按照工作效率,也算不错,人才济济,需要展示的平台,技术刘就是这样,他一走,位置就没了。位置保住,才有地位,就是出去揽私活,也有响亮的牌子,找事也容易得多。总比名不见经传的人要强许多。技术刘正当年,年轻有为,对业务比较精通,熟能生巧,经常接触并练习,就非常不错,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久而久之,就是大师了。这里的大师,并不是所谓的大师,被叫烂的,一提到这个,众人都不舒服。要说影响,还是有一定理由。就是大师干的都是俗不可耐的人干的事。结果,大师其实这个词已经用过多次,只不过不会关注是谁说的。当知道了真相,就会更恶心,更不会推崇之至。
预算是预算,到底需要多少,谁都不清楚,在操作的过程中,随时都会增加。这个就存在不可预见的开支了。季柯南很清楚这个,以前做项目都是这样的,多少预留一些不可开支的款项,可以让项目更加顺利验收。
尹贤仁说:“这样吧,我和白鹳村的多工联系,看他那边需要多少,一起弄过来怎么样?”
“那个当然好了,只是不要拖得太久,他们是每家都做个池子,都很积极,我们村的水池已经做好了,只是需要铺设水管,不能搞到一起,搞到一起,肯定会影响工期。这是建议,我们这里和他们不同,谁积极,谁先搞,谁消极,谁最后搞,不搞都行。你说对不对?”东干事说。
“有道理,我看不如这样,他们还在做水池,我们已经做好了。不如现在去看看水管,考察考察市场,看好了,再一起签订水管购销合同,你看怎么样?”尹贤仁说。
“行啊,我们有意见,这是好事。不把市场摸清楚,恐怕就不行,大家都需要弄清楚市场,免得成为门外汉,让别人笑话。要做就做一件漂漂亮亮的事,要不,就不做,不怕别人笑话,这是我的做事风格。”东干事说。
柯南心里觉得好笑,买的没有卖的精,买的肯定会吃亏,肯定会上当,卖家从来不吃亏,所有说自己吃亏的话都是谎言,不要相信,相信的人肯定是个傻瓜。
东干事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这个也让季柯南和尹贤仁都佩服。做事还是要看作人,人好,事情就好办,人不好,事也好不到哪里去。做事看事不看人,作人就要二者兼顾,不能轻这个,重那个,也不能黑白不分,善恶不辨,目标一致,工作手段不一样,可以尽量发挥。尹贤仁说:“我们有了饮水项目管理小组,就要把小组好好地利用起来,不能只是个摆设。要考察市场还必须让他们一起去。”
东干事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太天真了,管理小组的成员每天都要做事,都要赚钱,你让他们去考察市场,不说穿衣服了,误工费、交通费、就餐费,都得考虑,没有这些费用的预算,尽量别动用他们,免得到时候,你们拍屁股走人,我们走不了,天天挨骂是小事,为了一点钱,天天到我家去闹,那就麻烦死了。你不了解农村,不知道农村人的心,复杂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没完没了。”
东干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柯南说:“东干事的担心是对的,我们尽量灵活处理这些问题,让更多的人参与采购,但是,具体情况又不允许管理小组的成员都去乡镇上订购水管,选代表去才行。”
东干事笑了,没有立马解释原因,就只见尹贤仁摇摇头,说:“恐怕不好操作,要知道,要开会选举代表,恐怕不容易。在归州县还行,那里离城市比较远,人们除了干农活,就没啥事干了,这里不同,这里除了农活,还有不少事要做。通知他们来开会,就不容易,不信你问问东干事。”
柯南觉得有点问题,尹贤仁不让柯南称呼村干事为干事,只能叫主任,他却先犯了规,自己倒先叫起干事了,这是怎么回事?柯南对因尹贤仁的作法感到困惑,不过不好质疑,因为自己的阅历不足,弄不好还惹人家笑话。
这有点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何况他不是什么官,也没有授权,凭什么他可以喊干事,别人喊就不行呢?
看来他跟多哥一个样,只要负责人给一颗糖吃,就反过来咬同事;负责人不给糖吃,就说负责人坏话,负责人要多准备一些糖才行。
尹贤仁说:“这样吧,我们的方案都不可行,不如东干事提一个方案怎样?”
柯南很清楚,这是尹贤仁在踢皮球,想将东干事一军,让东干事自己说出方案,然后再由他们拍板,只有这样,才显得他们很有地位和尊严。
东干事看出了问题,笑着说:“别的人都在忙,我没事,我去吧。那选举也是扯淡的事,没有谁会认真对待自己的选票的。不如这样,我们就去,免得到时候我们落后了。”
柯南知道,在做项目方面,东干事担心项目泡汤,也担心柯南他们机构变卦,就先下手为强,去看了水管,签了合同,就多一条限制的东西,免得到时候柯南他们不声不响地走了,落下一些债务,让村里慢慢地还。这个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经历得太多了,没有谁比他精明。
“东干事,这个不太好吧,怎么不经过选举呢?”尹贤仁说。
“我们的选举都是走过场,只是形式,自古以来就是,选举会他们都不来,来了瞎表态,表态不负责,谁给的实惠多就选谁,对手里的票没有深刻认识,导致错选乱选,几次选举会都不成功,后来干脆让党员表态,算是定了下来。”东干事说到选举,格外生气,好像没有选他他才生气。生气归生气,工作生活还要继续,不能因此绝食,如果是这样,那就太不值,死的不值。没有谁会在意少一个人。
柯南弄不明白了,这种选举,实际上是骗人的,可为什么人们都不愿揭发呢?这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年代,甚至在遥远的山村,都存在这个追求形式的现象。当然,表面还过得去,形式上要弄得像那么一会事,没什么难的。就像魔术,就是障眼法,看谁眼尖手快,看谁擅长忽悠,要十分迅速才能瞒过人的眼睛。反应慢了不行。
尹贤仁无话可说,他心想,要去就去吧,还等什么?这样搞事情,效率不高,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干点别的,要好许多。何必要那么痛苦?
柯南说:“走吧,早晚都要去的。”
商量定了,他们上了去官阳鱼镇的车,那车走过了松柏村,然后爬坡,再一直都是下坡,大概过了四十分钟,车到了官阳鱼镇,这个镇看起来较大,规模还行,在山区中算是比较理想的地方,如果将县分公司或者县协调办搬到这个地方,还真的比在山沟里要强得多。工作生活都比较舒服,至少在交通方面已经赢了。这个地方是去九峰县县城的必经之路,如果弄好了,可以考虑,起码可以节省很多路上的时间,从这里到九峰县城,起码需要一个半小时。时间就是金钱,节省时间等于节省金钱。有了金钱难道不香吗?
车在车站停下,就不走了,柯南付了车钱,要知道,这些交通费是在预算里的,柯南只需要做好记录就行,到时候回去报销。这个已经习惯。只是有时候记不住去过哪里哪里,仔细回忆,有想得起来,这个问题解决的办法就是准备烂笔头和纸,有了这个就不必害怕忘记。
东干事显然有经验,他知道哪个地方有卖水管了,走在前面,带着尹贤仁和柯南两个冤大头,他认为是,这两个人有点苕,为什么拿钱来帮助村里人呢?吃力不讨好,干嘛要受罪?这个难以理解。其实,季柯南明白,这是老外的思想不理解。老外为什么要帮助和他们不一样国家和民族的人?是什么力量推动他们大发爱心来帮助贫穷人的发展,是爱心。当然,很多人不理解,有钱可以作为遗产,给孩子继承,让孩子过着饮食无忧的生活,多么美好,多么惬意!
还要带人到处跑,要考察市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人多口杂,以讹传讹,把问题搞复杂了。语言不够丰富,就容易词不达意,再说,产生歧义的文字很多。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例如就是夫妻之间,都有误会无法用语言来说清楚,语言有时候,的确贫瘠,无法表达意思,何况这个涉及到金钱,更是敏感的,东干事是干事,更要小心翼翼,村里有几千口人,众口铄金,不是好玩的。这次出来考察市场,看了就走,好在官阳鱼镇离松柏村不太远,半天一个来回没有任何问题。
街上卖水管的还真不少,都在一块经营,说起来方便了群众,可以货比三家,实际上是行业垄断,差不多的价格,爱买不买,不愁卖不出去,区别不在门面上,而在暗地里的竞争。就相当于皇上的女儿,就是公主,不愁嫁。早晚都能嫁出去。如果嫁不出去,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无论如何,就会嫁出去。皇上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说一不二,说了要嫁公主,谁敢不要?对历史了解透彻的,才看得清楚这样的故事。
表面上可以看看水管,这个没问题,质量好坏,还在于生产水管的厂家。销售水管的,只管销售,不管生产,质量也不能由商家来保证,这叫冤有头债有主,各归各一码。
看了几家都不满意,总是达不到理想的目的,要么贵,要么材料不行,要么不热情。总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东干事说:“看最后一家,不行,就走人。”
他见这家店的店名叫“珠明水暖”,门口摆着一卷一卷的水管,还有水箱,这些水箱是不锈钢的,放在屋顶的那种。山区缺水的地方比较多,买个不锈钢的水桶,可以保证太阳能能正常使用。
店里面摆着的都是洁具、水龙头、镜子、还有热水器,等等那些东西,都是卖水管顺带着卖的,物资很丰富,看上去,珠明店还是财大气粗的,掩饰不住繁华,看来,品种繁多,都有来头,不是随便开店然后跑路的想法。生意好,大部分做的都是回头客的生意。第一次来的顾客,往往都是来打探消息的,要特别小心。建立关系后,才有源源不断的顾客,到那个时候,就可以自己来掌控价格的权利了。
选择卖家,还是要看实力,柯南看这家店卖的东西,质量不算太差,也有底气,赔得起。工作人员见了柯南他们,连忙邀请他们坐,并立刻沏茶给他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