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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山的小动物们可就遭了殃,猴子被烧了屁股,蛇被烧了尾巴,白兔成了黑兔,野猪成了碳猪。
大家对这个新出现在山上的小祖宗可谓是避之唯恐不及,蜜蜂见到它,脑袋都能大成一头牛。
蛤蟆的动作毕竟没有锦鸡快,渐渐跟不上灭火的节奏。
屎蛋越来越得意,欢快地蹦跶着,忽然不知道怎么的,脚下一绊,哗啦一下就被一张网兜住了,吊到了半空中。
它挣扎着想要出去,但力气却不够,撕不开网兜,用牙齿咬也咬不断编织网兜的丝线。
它偷眼从缝隙里向上瞧,瞧见一条细丝线牵住了整张网,沿着丝线向上,他就看见了一对光着的白白的小脚丫,从树枝上挂下来,晃呀晃,晃得屎蛋有点晕,觉得天上的月牙儿也在晃了。
它很快就反应过来,脚丫子是真的在晃,但月牙儿没有晃,看着晃是因为兜着屎蛋的网兜在晃。
那脚丫子的主人是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浅绿色碎花袄裙,坐在树枝上。
那根丝线就牵在她手里。
屎蛋虽然被网兜兜住,气势却一点也不弱,示威般的呜汪汪地叫,那意思——你快点放我下来,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喷火烧你了!
树上的小女孩却理都不理他,坐在树枝上,一手拉着丝线,手指在那里绕圈圈,绕一圈,掉在半空的屎蛋就转个圈;另一只手托着腮,看着天上的月牙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屎蛋感觉到自己受了冷落,十分地恼怒,张口就对着网兜喷了一口火。
这张网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火焰喷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女孩低头看了它一眼,一直在绕丝线的手指一松,缓缓转圈的网兜就顿了一下,然后开始朝反方向转,越转越快。
过了一会儿,网兜的转速慢下来,渐渐停止,可屎蛋还是觉得自己在转。
他晕晕乎乎的,一会儿汪汪,一会儿咕咕地叫,在网兜里翻来腾去,始终登脱不开。
屎蛋十分恼火,憋足了劲,对着树上的小女孩喷了一口长长的火焰。
但他毕竟太小了,劲道不够,火焰在离小女孩还有三尺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屎蛋不甘心,又喷了几次,可是力气用尽了,到最后就只打了个嗝,嗳出一小口烟火,仿佛放了个火的屁。
它有点气馁,看着小女孩,露出哀求的目光。
女孩还是不理它。
屎蛋又生气了,睁大了一双虎目,浑身的金毛都立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恢复了力气,又是嗷呜一声吼。
它愣了一下,又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因为这一次它没有喷火,而是喷出了水来。
这水虽然喷的没有蛤蟆那么高,但蛤蟆每次喷完就要到水塘里去吸水,把肚子吸得鼓胀鼓胀的,才能继续。而屎蛋喷的水却是源源不断的,也不需要去补充水源。
要不是被装在网兜里,屎蛋又要兴奋地跳起来了。
它开始对着外面吐水,想把这里淹了,让大水漫过树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轻轻皱了皱眉,开口清脆的嗓音:“收!”
那张兜着屎蛋的丝网便收了起来。
刚开始屎蛋还想挣扎,可网越来越紧,越来越密,丝线扣进了他肥嘟嘟的身体,它就变成了一圈一圈堆叠起来的轮胎。
“呜呜……爸爸……妈妈……汪汪……咕咕……”
屎蛋虚弱地哀嚎着,连出声都觉得困难了,更何况喷水喷火了。
老黄狗和锦鸡冲了过来。
屎蛋见着了救星,用力挣扎起来,声音也叫得凶了起来。
然而,看见树上的小青,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老狗立刻就蔫了。他想起了齐鹜飞的屁股,立刻用尾巴挡住了自己的屁股。
锦鸡抬头看着小青,说:“那个,啥,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别和屎蛋计较!”
老黄狗也附和道:“汪汪,汪汪……”
小青看了他们一眼,托着腮,笑嘻嘻地说:“我也是个小孩呢!”
锦鸡无言以对,只能赔笑。
屎蛋见老狗和锦鸡都不救它,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老狗和锦鸡又急又难过,却毫无办法。
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树上这位姑奶奶,就论地位,别说锦鸡,老狗都不觉得自己在黄花观的地位能比得上那七位主。
更何况,被她们咬上一口,小命可就没了。
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像少观主一样,让她们七个同时咬上呢?!
就冲这一点,旺财一向是佩服齐鹜飞的,吃苦耐痛的本事非常人所能及。
丝网还收紧着,屎蛋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就在这时,苏绥绥过来了,笑着说:“屎蛋调皮是调皮了点,毕竟还小,小青妹子,教训教训就可以了,别弄伤了它。”
小青说:“好吧,就听苏姐姐的。”
说罢一抬手,捆住屎蛋的丝线就散开来,又悠忽之间收入小青的手中不见了。
屎蛋从空中跌落,锦鸡和老狗谁都没有动,任由它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喂,你干嘛不去接?”锦鸡抱怨道。
老狗说:“你飞得快,汪汪!”
“明明一向你比我快!”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旺财,你再骂我就跟你绝交!”
“汪汪……”
……
鸡犬不宁,反而忘记了躺在地上的屎蛋。
屎蛋本来还在装死,见没人管它,哼哼唧唧地爬起来。
苏绥绥对锦鸡和老黄狗说:“你们俩呀,也别太宠着它。天下能容得下咱们这些精怪的,除了盘丝岭还真不多了。你们是齐哥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黄花观的老人儿了,眼光要放长一点,格局要放大一点,对山上的兄弟姐妹要一视同仁,赏罚分明,才能让盘丝岭和黄花观真正壮大起来。要是徇私枉法,做事毫无规矩,闹出事来,就给齐哥添麻烦了。”
锦鸡和老狗听了连连点头。
苏绥绥笑道:“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今晚大家都辛苦,我在观里做了好吃的,等完工了,好好犒劳大家一顿。”
老狗和锦鸡看了眼哼哼唧唧的屎蛋,眼里有几分不忍,但终于还是没有管它,各自走开了。
树上的小青望着远处对苏绥绥说:“苏姐姐,师兄布的阵法好厉害,还没完工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怎么破这阵。”
苏绥绥说:“要是你这样看几眼就能破,那还要护山大阵?听齐哥说,以后还要加强,将来还要做成结界呢!好了,小青妹妹,我们回去吧。”
小青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屎蛋面前。
屎蛋一看见那双光溜溜的脚丫子,就不敢动了,连哼哼都不敢哼哼一声。
齐鹜飞对山上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屎蛋放火的时候,他没有出来阻止,就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如果连条小屁麒麟都管不住,那盘丝岭以后准要出大事。
锦鸡和老狗是真把屎蛋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好在有小青。
锦鸡能号令全山动物,却管不住屎蛋,屎蛋仗着有老狗和锦鸡撑腰,天不怕地不怕,但被小青这一捆,以后见了她估计得老老实实的,小青能听苏绥绥的话,而苏绥绥做事讲分寸,有条理,是最让自己放心的。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他正这么想着,忽觉背后一紧,一个软软的身子压上来。
小青趴到他背上,在他耳边调皮地说:“师兄,我知道怎么破你的阵了!”
“怎么破?”
“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