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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再不闭嘴,我保证你连没有剥的栗子都吃不到了!
这是一个稍微有点良心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影清摇摇头,一脸痛心,“姐姐,你变了。”变得和殿下一样喜欢采用反人类的虐待方式来虐人了!
变了?眉梢轻挑起一抹笑意,有坏坏的算计在米洛的唇角泛滥开来。
“那好,你说我是变得漂亮了还是善良了?影清你今天若是想不出五个以上的形容词来说我的好,就做好挨打的准备吧<="l">。”
敢说她变了,看来他根本还不了解她嘛,那她当然不介意让他更了解一些!
影清:“……”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恋吧?
他想要抓狂了,但是他知道,想要对付殿下和姐姐这种面萌心软的人,卖萌撒娇当然是最好的方式。
只见影清立刻就瘪下了嘴,一双闪萌闪萌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殿下,你也不管管姐姐!她欺负人!”
然而顾离只是悠悠闲闲地坐在一旁,全然一副坐看好戏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可以立马让影清吐血三升,“别吵,让她欺负尽兴了我给肉你吃。”
“……”好吧,为了有肉吃我忍了!
“姐姐是……”沉吟片刻,影清一个咬牙,飞快地说了五个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若天仙、超凡脱俗、心地善良,五个词了……够了么?”
而对此,米洛也只是扶额叹了一口气,“……够了,这次就先饶过你,下次夸人的时候记得走点心,我都长这样你都敢用这些词来形容我,你让那些真正的美女可怎么活!”
影清:“……”
好吧,其实这五个词说出来他自己都想要咬舌头了,但想想还要留着舌头去吃肉呢,他就忍了!
一包糖炒栗子终于剥完了,米洛将自己盘子里的栗子分了一半给影清,“吃吧,再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虐待你啊。”然后就将另一半全都倒给了顾离,“公子吃吧,我不太喜欢吃这类东西。”
闻言,顾离眨了眨眼,有幽幽的凉意从眸底深处稍稍泛起,“真的么?”
“真的。”米洛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个栗子喂给了顾离,笑着开玩笑,“这样也好,若是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才不会吃的打架不是?”
顾离只是定定地盯着她,嚼着栗子,直到将它嚼碎全部吞咽后才道,“不会的,我不会和小糯米抢吃的,不过小糯米得让我咬才行。”
他的小糯米啊,才是这世上最美味的点心。
然而她本来就是开玩笑,自然也当顾离是在开玩笑。
她玩笑假设的前提就是以后两个人若是生活在一起,可是她比谁都要清楚,那真的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是以,听着顾离的话,米洛也只是笑笑,全然没把他的那句话放在心上。
不多时,耳畔便有脚步声响起,米洛抬眸看过去,影翎正从外面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瞧着他,便正好对上一双比琥珀蓝还有幽蓝的眸子。
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一夜顾离带的那一只黑猫,小家伙的玩伴。
只是这几日她一直都没有见过它,就将它忘记了,现在看来,它应该就是顾离养的小宠物。
只是不知道两个小家伙这几日是去哪儿皮去了,便是连小小白她都很极少见到。
影翎抱着它走过来,只是刚开始那个小东西还安安分分地窝在他怀里,一靠近顾离便立马挣扎着从影翎的怀里跳了出来,然后跳进了顾离的怀里<="l">。
顾离顺势就接住了它的小身子,把它抱在怀里,触手的是它毛茸茸的滑腻手感,感觉到小黑身体的温度,顾离轻轻笑了笑,“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
影翎只是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小黑,“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娘娘嫌这个小家伙在她那儿太会捣乱了影响她清修,便让我将它抱回来了。”
哼,总有刁民想害朕!
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小黑当然不服气,朝着影翎“喵呜”了两声,一双幽蓝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耳朵,像是极度想把它咬下来一样。
若是常人,怕是早就被它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坏了,毕竟它那双利齿可是只需一口便能将一个人耳朵生生咬掉的。
但好在影翎早就习惯了,帮它剃毛都敢,更别说只是说一句坏话了。
影翎知道它的软肋在那儿,这个小家伙啊,虽然平时极喜欢吃耳朵,可它的罩门也在自己的耳朵上,那是一摸立马就能安静下来的软肋啊!
米洛也适时凑了过来,低头瞧着它这一身黑的发亮、柔软滑腻的皮毛,恐怕比软云花絮都要软上万分,她就好想摸。
这般想着,她便也这般做了,只是当她刚抬手向它靠近,小黑便做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一下子就吓得米洛重新缩回了手。
这家伙,果然跟小小白一样,颇有些丧心病狂!
见状,顾离低头摸了摸它的头,温淡的嗓音中蕴着薄薄一层的威胁意味,“小黑,你不要吓着她。”
“就是,若是你把咱们未来王妃也就是你未来的女主人给吓着了,小黑,你就死定了!”影清连声附和,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模样。
而听着影翎的话,小黑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幽蓝眼珠子鼓溜溜地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了顾离身上,然后对着他“喵呜”了一声。
似是在说,主人,你不要我了么?它不想要什么女主人!
而这一声喵呜,米洛听不懂,顾离当然听得懂。
是以,听懂了它的话的顾离顿时就笑了。
它怎么还不明白呢,他啊,只要没有背叛,这辈子都不会舍弃任何一个人的,包括一只猫。
因为被舍弃过,所以,那种痛,他必不会再让在乎之人尝!
“不是不要你。”挠了挠它的脑袋,顾离将它抱紧了一些,声音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只是你要习惯多一个人,小黑,你不能咬她,她是我的。”
不知道怎么了,她是我的,一句话,蓦地让一向脸皮厚过城墙的米洛红了脸。
小黑垂下了头,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好半晌,才重新抬起了头,向米洛伸了伸爪子。
不是想挠她,只是在跟她打招呼,它已经接受了米洛的存在。
而看懂这一切的顾离眸中的笑意愈甚,看向米洛挑眉问道,“小糯米,你要不要抱抱它?”
“我……?”米洛有些不确定地反问,“我可以么?”
她可以抱它了?不会被它咬耳朵?
虽然怕一只小动物说出去的确很丢人,但那一日,她亲眼见过小小白跳到顾婉的肩上一口就咬下了她的耳朵<="r">。
它那个小家伙的身形敏捷与牙齿尖利,让她完全不能把它当作一个正常的宠物,自然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米洛也生了惧!
可以说,没有耳朵的那种痛,她不想尝!
然,小家伙这下是铁了心地想和她搞好关系了,见米洛还颇有些犹豫,干脆二话不说地就跳到了她的腿上。
当它的爪子碰到她的身体时,米洛的身子条件反应地一僵,在那时,她甚至想要立刻将它扔开,然而影翎的声音就在那时响起,“姐姐你快抱住它啊。”吓得米洛没有将它丢开而是一下子就将它抱紧了。
直到将它抱紧,顾离看着她,还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它不会伤害你的。”
影翎笑了笑,露出了两颗萌萌哒的小虎牙,“对的,姐姐你不用怕它,殿下不让动的人它都不会伤害的,虽然这家伙有时候是挺皮的,但殿下的话它绝对听。”
影清也在这时插嘴道,“更何况是姐姐,小黑一定会喜欢姐姐的。”
米洛低头瞧着窝在她腿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的小东西,眼中倏地绽开了灿比烟花盛世的笑意。
它这算是接受她了吧?
米洛开始试着去摸它柔软的小身子和小脑袋,紧接着又去挠了挠它的爪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小黑至始至终都好似被人砍掉了所有扎人的刺一般,温顺得总算有个宠物的样儿了。
一下子变得不怕了,米洛顿时就起了逗弄逗弄的小心思。
而顾离时不时地看看米洛逗弄小黑的娇俏模样,也没忘还有一些正事。
“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使团已经进城了,约莫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进宫。”
顾离微沉下嗓音,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一起来的还有那什么公主的太傅?”
“是的,那位太傅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却与溪月公主关系极不一般,这一次也是她去求西戟帝君准许他陪她前来的。”
“这样啊。”顾离的眸光冷了冷,“今夜你便去替我给他与那位公主送一份大礼。”
看着顾离的眼睛,影翎瞬间了然,朗声一笑,“影翎明白。”
“那国宴呢?殿下应该不打算参加吧?”
闻言,顾离看向米洛。
反正他是无所谓的,他听她的。
米洛接受他的视线,适时开口,“使团进了宫以后还要去见王上,国宴估计就安排在晚上了,待会儿王上派人来请公子,公子你就称病不去好了,想必少公子一个人也没人在意,我们就不出去找麻烦了<="l">。”
“好的,姐姐。”
……
夜色沉如泼墨,整个洛城的一大片已经彻底沉寂下来,今夜的王宫却是灯火通明,丝竹之声环绕。
宏伟的大殿里,有一带着银面的白衣男子正坐在大殿一侧轻抚着琴,大殿中央还数十名舞姬随着乐曲轻盈地舞动着,一舞*。
任在座的每一位沉浸在那回旋的琴音的人,都有一种感觉,那白衣男子指尖起落间漂浮的琴音,远比那些舞姬的曼妙舞姿更震撼人心!
顾珩坐在首座之下,右手捧起酒杯浅酌了一小口,看看大殿对侧那位正在抚琴的男子,又看看坐在他身旁的面色,墨深的瞳眸里盈着的是浅浅的笑意。
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小白,一手琴艺果然天下无双、无人能及。
即使同为五公子之一的夙,与他斗琴,恐怕也只有一个结果。
殿中琴音渐扬,所有的人都闭起了眼一副陶醉享受的模样,而琴音就是在这时起了一丝变化。
只听得那琴音却乍然由轻轻绵绵转为岁寒铮铮,夹杂着碎天碾地的一般的寒意,仿佛从邙山雪巅轰轰隆隆滚落而来。
在这席间,无一人说话,似乎谁都不忍打扰这琴音,所以那一声玉杯碎裂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不过还没有人来得及去辨那声清晰的碎声出自何方时,只听一道“嘣”的声音,琴音已经骤停。
于是,众人慌忙看过去,白衣银面男子已经站起了身,嗓音淡淡,“琴弦无故断,今日怕是不能再为王上弹琴,小白告辞。”
说完,他便转了身,步履轻缓且坚定平稳地走出了宫殿。
而他的离开,竟无人敢拦!
恍若在场的人早已习惯了他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上的作态,包括当今王上。
就连司溪月都略有耳闻,公子小白有一规矩,琴弦断,便不再抚琴,直至他再为自己的琴配上一根最适合它的弦。
而究竟如何才算是适合,则是全凭他的心情。
现在琴弦断了,他的确再无法弹琴。
可坐在他正对侧的顾珩分明看得清楚,那琴弦是他亲手挑断的,一分一寸,用泛白的指尖,不是无故。
他不愿弹琴,便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拒绝了,与白暮比起来,他的确随心所欲得多!
刚巧,他与白暮,便都曾因为一再地的犹豫不决,硬生生地将一场爱变成了爱过。
而先前那一道碎声的来处,已经有两个太监在收拾。
司溪月微微蹙了蹙眉,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再低头瞧着他已被血染透的手心,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然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方才那个白衣男人离去的方向移开过,便是连司溪月在旁唤他都没有听到<="l">。
无法,她只得看向一旁静候的太监,“劳烦公公给我太傅哥哥的手包扎一下,多谢!”
“公主言重了。”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身子,连忙蹲下为他处理了起来。
而那位被司溪月唤作“太傅哥哥”的男子则是紧紧扣着手心,指甲狠狠嵌进皮肉里,他面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
他低下了头,所以,谁也不曾看见,他那一双冷如冰魄的眸子蕴着多大的淬了寒冰碎雪的寒。
周身仿佛一瞬间静寂,他亲耳听到,心里好像有什么碎裂了一般,好似周身覆着的不是空气而满是碎玻璃渣,只要一动就会疼。
谁能告诉他,可以弹出这般出神入化摄心夺魄的琴音,除了小白,还有没有第二人?
答案想必是没有的吧,这世间不就是那般残忍么,难以周全所有的举世有双。
所以,小白,那人是不是你……?
没有琴乐,伴舞的舞姬便也退了场,大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众人只见一名身穿火红广袖流仙裙的明艳女子,端着面前的酒盏站了起来,正是司溪月。
司溪月微侧了身子,朝着首座上的顾明晟遥遥一敬,笑容明艳,“王上,溪月初来乍到,理应敬王上一杯酒,溪月先干为敬!”
说完,便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顾明晟望着她朗声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盏,同样一饮而尽。
只是,他病重初愈,此酒又烈,顾明晟一饮而尽后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他这一咳,一瞬间好似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司溪月就那么站着,扫了一眼大殿中面色各异的众人,等着他停止了咳嗽才浅浅笑道,“王上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闻言,顾明晟只是赞了一句,“溪月公主果真好酒量,不输于男儿,不愧是西戟国的巾帼女英雄。”
“王上过赞。”
而司溪月还未坐下去,首座之下,顾珩也站了起来,望着她,唇角含笑,举起了酒盏,“溪月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宫也敬你一杯。”
“太子殿下客气了。”司溪月为自己又斟了一杯,朝着顾珩豪爽一笑,随即一饮而尽。
“素闻东离善乐,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溪月还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太子殿下为溪月奏乐一首?”
众人脸色一变,顾珩却只是淡笑,“本宫当然愿意,只怕今日要扫公主的心了。”
只见顾珩抬起了两只手,而他那十个手指头上已经沁出丝丝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