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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千户颇感兴趣:“是何小菜?就是这?”
他也夹了一筷子送入嘴里:“委实不错。不过,既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万万莫要拘泥于这小家子气之中!学学你长兄……”
宁明旭面无表情地听着,看到一旁的庶兄宁明伟得意洋洋。
“二弟向来颇为文弱,长得也秀气。”宁明伟呵呵笑着,似是在开着玩笑。
宁千户自己长得五大三粗,又算是武将,自然希望儿子如自己般。
庶长子宁明伟也长得牛高马大,算是完美遗传了自己。
嫡子宁明旭却清瘦,长得文弱,不肖自己。
常有同僚笑话说不如让次子去参加科考,说不定还能考个文官回来。
他倒是也记得,宁明旭从小身子骨弱,不喜欢练武,但真是喜欢读书。但,那有何用?
但他也知道这是笑话,依律他们不得科考,免得文武一家。
因此,他只能把两个儿子都下放成为什长。长子迅速地收拢了人心,上下都吃得开,让他分外满意。
而次子宁明旭总是冷冷淡淡,似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般,更是让他厌烦。
哪怕是出去办事,长子也总能多捞点好处。
次子清高得很,不过是将份内之事做好。
宁千户时不时对着夫人贺氏感慨:“明旭若不是有个富裕的外家,哪里能过这般轻省的日子?”
贺氏柔弱,只觉得委屈。
又不是明旭一个人靠着她娘家过好日子,整个宁家人不都靠着她的嫁妆过活?
否则,就凭他们爷几个的俸禄,能过如今这样富裕的日子?
当然,宁明伟长大了,敛财的手段多了,倒是为他们母子捞了不少油水。
妾室程氏更是得意,在这府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除了用饭时到底是分开的,其他时候都能霸着宁千户不放。
当然,有时候她委委屈屈的样子让人不忍,他们一家三口也时常一块儿用饭。
宁明旭若是不在家,主母贺氏便孤零零的。
此时贺氏见那爷俩联手怼起了自己的儿子,很是不悦。
“老爷,如今谁不夸咱们明旭一句气宇轩昂?明旭也当真是可怜,得知不能科考后,也坚持读书,又要练武。硬生生熬了这么多年……”
“熬成了文武双全!”宁明伟肆无忌惮地打断了贺氏的话,又调侃上了。
“不及长兄,斗大的字足足认识了一箩筐。”宁明旭淡声回击。
宁明伟气得猛地站起身来:“小子,你敢嘲笑我?”
“为何不敢?不嘲笑你,你就能多识几个字吗?”
宁明旭又嘲笑了一句!
宁千户皱眉,他感觉次子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若是受了宁明伟的嘲笑,也不会回怼,更别提一连两句都怼回去。
再看一眼次子的眼神,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笑,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无,而是一片讥诮。
宁明伟哪里受得了这气,指着贺氏道:“这就是母亲的好教养,将二弟教养成这般……”
“我母亲的教养,确实不及小妇!小妇教养出来的,但能指着嫡母呵斥了!”
小妇!
宁明伟气得几乎要冒烟了,一拳就向宁明旭打过去。
贺氏惊叫出声,生怕儿子挨了打。
却见宁明旭早有准备,头一侧便躲了过去,跟着也快速打出两拳。
兄弟俩便在厅堂里大打出手起来,宁千户倒也不阻止,他惊讶地发现,宁明旭身手其实很不错。
在牛高马大的宁明伟面前,一身文气的宁明旭却毫不逊色,反而更为灵活。
宁明伟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弟弟,背后十几年的苦练,当真有了成果!
两人打翻了好几个花瓶,互揍了几拳,脸上都挂了彩,宁千户才一声猛喝,制止住了他们。
“好!为父看了你们二人的身手,都很不错。假以时日,俱是我军中栋梁。收手吧,来吃饭。”
宁明伟气呼呼地坐下,他明显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心里有了一丝恐慌。
想到他娘说的,“以后定要将那黄脸婆拉下马来,宁府这主母位置,就该由老娘来坐”。
现在看来,怕是悬了!
再看一眼宁明旭,这二弟此时气定神闲,似乎刚才与自己大打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夹起几筷子那豆芽菜,吃得津津有味,似根本不把方才这场对打放在心上。
宠辱不惊。
宁明伟忽然想起了这四个字。
同时宁千户也在好奇地审视着次子,从来不知道,这个儿子,竟然长成了!
他还一直以为,这个儿子一辈子都只能在他的羽翼下,混个什长,最多混个百户,也就到头了。
现在,他却有些刮目相看。
多年夫妻,贺氏岂会不了解宁千户在想什么。
但是她并不感到欣慰,反而觉得有些悲伤,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在他们那爷俩的逼迫下,硬生生成长为自己的铠甲!
他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娘啊……
想到这里,满桌的饭菜,竟也有些食不知味。
正有些怔忪,却见儿子抬眼看向她,还微微一笑。
这是儿子在担心她,给她一个抚慰的笑意。
饭后,那爷俩便离去了,贺氏让人撤下了桌子,上了茶。
“阿旭,今日你是怎么了,当真吓娘一跳。”
宁明旭笑道:“娘,怕什么?如今我已长成,再也不会让西院那位来欺负你。”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道:“娘,外家富裕,又极宽容,即便不让你回去住,咱们母子俩在外头买个大宅子住着,不也是极好?”
贺氏连连挥手,让他不要再提。
“岂可如此?我是宁府的长媳,是宗妇!西院那位再如何跋扈,也越不过我去。有我在一日,她生的儿子终究是庶子,而你是嫡子!再说,你爹……也没有旁的大毛病,不过是有个妾室。谁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勿要在意这些小事。”
宁明旭长叹一声,劝也劝了多次,车轱辘话他也不想一再地说。
母亲执意如此,一是要维护住他这嫡子的地位,同时又要顾及娘家脸面。最重要的是,她对父亲还是痴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