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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见深听到周通拒绝后,眉头一皱,甚是不满地说道:“科举考试是你能去的场合吗?乡试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你这个废物不学无术,整天挥霍我刘家柴米油盐也就罢了,还妄想去省城参加科举考试?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给我呆在家里记好账务,不要去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情。_﹏吧 w·ww.”
刘见深越说越气,到最后恨不得伸出脚来狠狠踹周通几下,他这一辈子精明得要死,从不做亏本买卖,本想花钱养个举人,没想到收养周通做义子,好吃好喝供养了几年之后,这个熟读经书的神童忽然不神了,别说举人,估计连自家两个游手好闲的儿子都不如。
从不吃亏的刘大财主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简直怎么看周通怎么不顺眼,如今听到周通竟然妄想参加乡试,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这个吃闲饭的“养子”。
刘谋自然知道刘大财主这么大火的原因,他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滴溜转了几圈后,快步走到刘见深身侧,附在刘大财主耳边悄然说道:“老爷,我看就答应这小子去省城的要求吧?”
一番话还没说完,刘谋脑袋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还没来得及捂着脑袋喊痛,就听刘见深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小王八蛋命背,前两年掉进井里撞坏了脑袋,想中举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整天在老子家里白吃白喝也就罢了,老爷我哪还有闲钱让这傻小子去省城参加科举?”
刘谋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地回应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小的自然不会替这傻小子说话。吧﹏w`w-w=.-老爷这些年一直好米好面养着这小王八蛋,却还有人在外边风言风语,说老爷您收周通为养子完全是看重他的读书天赋,骂您唯利是图,寡廉鲜耻。”
“依我看,老爷不如在这小子参加乡试之前,就将他逐出刘家。一来向旁人表明老爷当年收周通为义子,完全是看赵寡妇死了以后穷小子太可怜,出于仁义才收养他的;无论周通是否中举人,都与咱刘家无关,当然,这傻小子肯定是中不了举人的。”
“二来,老爷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贪图周通的举人之名才将他逐出家门,旁人就算想骂老爷,在道理上也站不住脚,而刘家少了个吃闲饭不干事的废物,老爷却能戴一顶仁义的大帽子,在小人看来是相当可行的办法。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听完刘谋的话后,刘见深一拍大腿,指着刘谋的鼻尖说道:“妙啊,妙!若不是怕有人在背后戳老子脊梁骨,我早就将这小王八蛋赶出家门了,还是你这狗奴才想的周到,老子没白疼你。>吧>_﹏﹎w-w-w=.-y`a-w-e·n·8·.·c-om”
说完这句话后,刘见深朝着周通一甩衣袖,甚是不耐烦的说道:“你小子可以卷铺盖卷滚蛋了!想去考试也罢,打算去要饭也好,只要滚得离我刘府远远的就好。我刘家再没你这一号人物,听明白了没?”
周通顿时一愣,前一秒刘见深还打算让他留在府中记账,眨眼功夫就又要他离开刘府,变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看着刘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神情,哪怕周通再傻也知道肯定又是这个狗奴才从中作梗,才使得刘见深忽然生出了逐他出门的想法。
周通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数个时辰,残留在记忆里的欺压打骂使得他对刘家没有一点好感,即使刘见深不将他逐出家门,周通也会自行和刘家断绝关系。
所以看到刘见深像甩垃圾一样将自己赶走时,周通心中不仅没生出丝毫怒意,反倒有些庆幸:毕竟刘家虽然待他不如猪狗,但好歹给他一个下榻七年的居身之地,强行离开的话难免会引人非议。
周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刘见深后,扭头就准备离开,他可不指望刘见深会善性大,给他这个已经是外人的穷酸秀才提供去省城考试的盘缠。
周通刚扭头没走两步,就又被刘见深叫住。
“周通,你在刘府多呆一日,明天早上再离开这里。竞儿和争儿今日要奔赴省城,你这背运的扫把星同他们一道离开的话,难保不会冲撞文曲星赐下的鸿运。刘谋,施舍这酸小子几枚铜钱当盘缠,就当给竞儿和争儿高中举人买个彩头。”
听了刘见深的话后,刘谋赶忙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钱,信手丢在地上,指着散落的铜钱说道:“还是老爷宅心仁厚,奴才自愧不如。傻小子还不过来领赏,给老爷磕头谢恩。遇到老爷这种善人,也不知是你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
周通双手攒紧,捏得骨头咔嚓咔嚓直响,末了连头都没有回,冷冷的说道:“这点钱还是管家大人留着养老好了,穷小子命薄,只怕是无福消受刘老爷的施舍。”
铜钱作为大乾的最低等货币,一枚也就只能换一个窝窝头,刘谋随手往地上丢几枚铜钱就想打周通,真把他当成叫花子来对待了。饶是周通饱读经书修养甚好,被二人如此羞辱也觉得大为窝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临走前还能听到刘谋的叫骂声。
“这小王八蛋真把自己当祖宗了,老爷施舍的大钱都不要。现在有骨气,等快饿死的时候看你除了要饭还能干嘛?今天若不是两位公子进省城赶考的日子,我一定把这小王八蛋吊在树上用鞭子打…”
周通的茅草屋在刘家东南侧的小角落里,紧挨着马厩,以前是储存黄豆草料的杂物间,在刘见深的马死后再无人踏足,直到刘谋将周通赶到这里后,才从杂物间变成刘大财主养子的起居室。
周通的茅草房自然不似《聊斋志异》中太师李荷的草屋那般,有落锁的必要。推开破烂的木板门,一股难闻的腐朽味道扑鼻而来,屋里摆着一张破床,一小张缺了条腿的桌子和几摞经书,就是周通的全部家当。
坐在只铺了一层细茅草的床上,望着身边简陋到极致的家具,再联想到刘见深主奴二人的态度,周通不禁叹道:“势利小人,最是可恶;等我日后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对主奴,也算是替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出口恶气。”
完牢骚后,周通拿起桌子上摊开的一本经书准备细细品读,他虽然天赋异禀,熟读百经,但这个世界同自己原先的世界多少有些不同,若是不读一些经史子集的话,想要考取功名亦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