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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客车上,曹小天正在闭目养神,一共九人。曹小天认识的,有王长青、老张、仇刚、冯德、三毫米。
不认识的,上车时王长青也做了介绍,但是仅限于名字,一个叫余高明,很普通的一人,看上去像是公司文员,脸上写满诚恳。
另一个,叫丁平,好吧,这个必须认真介绍一下,九十年代最流行的那种分头,油光可鉴,一袭风衣让他显得特别孤傲,手中无时不刻地玩弄着一副墨镜。
还有一个,算是认识?曹小天不确定,因为他分不清这是燕南,还是燕南口中的双胞胎妹妹,不再是昨天妖女或者ol的风格,摇身一变,成了秘书小妹,一身清纯。
客车只是临时交通工具,需要换乘飞机,王长青并没有说明此行的目的地,也没有人问,曹小天越发觉得不简单。
上次到吉河县,是被王长青忽悠的,这次,时过境迁,变成了“自愿”出行,把柄在人家手上,没办法提意见。
三毫米无时不刻地在用眼神蹂躏着曹小天,作为集团未来的双花红棍,前任双花红棍的弟子,对于折在曹小天手中,不可能没有怨念。
不过曹小天关注的点,不太一样,三毫米当初可比于林伤的重,如今率先卖掉了拐,看上去生龙活虎,这其中必然有猫腻,曹小天准备找机会跟王长青咨询一下,让于林也快点好起来。
曹小天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省,这种激动,完全遮盖了之前两小时在客车上的郁闷,愣是没有一个人说哪怕一句话,也许是老张播放的凤凰传奇典藏版cd太过喧宾夺主。
飞机上,曹小天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生怕让人看出来是飞行初哥,这次他穿的,是上次集团订做的西服,有点小帅,唯一让人失望的,就是空姐有点老气,有代沟啊!
最终飞机有惊无险地降落在深城,曹小天还没从初飞的感慨中出来,交通工具又换了——直升机!
这让曹小天有种淡淡的忧桑,太失望了!集合这么多交通工具的体验,最终却只换回疲累。果然,不出曹小天意料,直升机径直飞向大海,最后降落在一艘豪华的游轮上——海洋号!
又是飞机,又是直升机,最后还豪华游轮,曹小天算是开洋荤了,本来应该高兴,可是曹小天高兴不起来。
“各位!这里,就是咱们此行的目的地,不要问,也不要说!该怎么做,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这是房卡,两人一间,自由组合!”王长青看上去有有些疲累,扔下房卡,神秘失踪。
曹小天实际上还充满恶意的在想,燕南会跟谁一间,是自己呢?还是自己呢?呃,曹小天这次觉得不是被迷惑,这是自发的!
人家燕南根本没这方面的想法,走过去,拿走一张房卡,“单间,是我自己的!对了,我不是燕南,也不是燕北,我是燕西!”
曹小天太嫩!作为此行的秘书,这个燕东南西北傻傻分不清楚的女孩,当然会给自己定单间!
最后,曹小天轮到了傻大个冯德一间,被冯德热情地引往客房。
豪华游轮就是豪华游轮,这住宿条件,果然不是盖的!反正比曹小天唯一经历过的三星宾馆要强的多!
“老冯!这次,究竟是干什么来的?”曹小天关上门,想要从冯德口中套点情报。
冯德倒是没有避讳,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不知道!历来如此,老王这人吧,精密的像是机器人,跟他出任务,每个人都只是零件,该发挥的时候发挥就成,很多事,我做完了,都不知道整件事是什么。”
冯德私下里看来对王长青是既佩服又怨念,从“老王”这个称呼上就能知道。
不过这确实挺像王长青的风格,老狐狸嘛!
冯德算是云龙集团的老人,已经有三年的从业经历,对于怎么进来的,讳莫如深,江城猜想,这应该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家伙再次流露出希望拜曹小天为师的念头,只说看曹小天能把拳皇招式用的出神入化,佩服之极,这是第一个识破曹小天武功路数的人。
曹小天只能婉言拒绝。其他情况,冯德一无所知,只是在临睡前,又神神秘秘地对曹小天说道,“曹哥!我们中出了叛徒,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一定有人是员警,我闻到了!”
等曹小天想再问两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对方的鼾声。最后一句话太蹊跷了!冯德这个叔叔辈的大汉叫曹小天做哥,那都是小事,什么中出,什么员警,难道。。。
曹小天睡不着,短短时间内,从一个完全封闭在小环境中的大学生,骤然经历这种如梦似幻的场景,都无法淡定,刚刚上船时,随意扫视了一下,船上的,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基本上做好事的几率不会大!要是违法乱纪,自己还必须参与其中,怎么办?这是个问题!
敲门声响起。
“曹小天,是吧,王总让我通知大家,明天下午七点以前,自由活动,但是,最好不要惹是生非!少说少问,这艘船上的人,都惹不起!”燕东南西北公式化地一口气说完。
“嗯,我会转告冯德,对了,你认识我?”曹小天不承认自己是在搭讪,绝对不!
“你调戏了我大姐,鄙视了我二姐,你觉得呢?祝你好运!晚安!”好吧,这女的,咬定自己是燕西,那怒气转身的样子,倒是真将曹小天的怀疑拉出来。
曹小天很郁闷!自己完全弄不清楚当下是个什么状况,有种被传销团伙控制的意思,虽然没洗脑,但是脉门被扣,把柄被抓,这算是真正上了“贼船”啊!
无聊之余,翻看起了宾客手册,算是真正见识到这艘游轮的豪华程度,大型赌场、运动区、各种风格的餐厅、ktv、网咖、桑拿,应有尽有!
曹小天对赌场很感兴趣,没办法,身份所限,还没真正见过呢!
王长青也没说不能外出不是,曹小天终于用好奇战胜保守,决定出去看看,
海风的味道,曹小天第一次感受,随处可见的谈笑,随处可见的黑衣人,一艘船,也是一个小社会!
夜已深,但是未眠人,从来不在乎这些。曹小天内心的看法有所改观,这些人此刻完全收敛了凶气,西装革履,像极了夜晚外出放飞理想的小白领,温文尔雅,举手投足,无不散发着潇洒和土豪气质。
按图索骥,曹小天直奔赌场,穿越甲班,目光交汇处,无不是礼貌客气的问候,那些妖艳的“花朵”居功至伟,除了用眼神问候表现风度,曹小天想不出这些男人,凭什么如此文明。
赌场很热闹,有人得意有人失落,各种设施,纷纷与曹小天的认知对上号,原来这就是老虎机,原来这就是二十一点,原来这就是赌场!
曹小天看见了熟人,余高明,此刻正坐在赌台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曹小天打消了招呼的打算。
曹小天不赌,也不会赌,不打算赌。但是有人已经盯上他!一袭红裙,堪比某宝模特图的美女,接近曹小天,深情款款,“帅哥,玩两把,我陪你哦!”
“不好意思,就看看,没兴趣!”曹小天礼貌地拒绝,现学现卖,刚刚甲班上那些人的风度,曹小天入手很快。
“没关系!我也陪你!”美女丝毫不见失望,她已经在赌场里超过六个小时,其间,她拒绝了不下数十位男人的邀请,这些人,要么丑,要么老,要么臭。
她第一眼就相中了与众不同的曹小天,曹小天眼中,没有贪念,不像其他赌客,满门心思都是¥¥,也不想别有用心者,满眼都是“二饼”。
曹小天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也需要一位“导游”,何况导游长的还很养眼,无所谓地表示同意。
“帅哥,看上去,你很年轻啊!”美女很善于交谈,主动搭讪曹小天。
曹小天不知道怎么接这种话,“呵呵”了事。目光停留在一张桌子上,那是“德州扑克”,曹小天在电脑上玩过。
这张赌台之所以吸引曹小天的目光,是因为气氛很诡异,参赌的有五人,旁观的却不下数十人,时而惊呼,时而噤若寒蝉,这肯定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当然,主要的,还是余高明正在其中。
“这场赌局,已经持续两个小时,从最初的十五人,到现在的五人,赌注越来越大!离开的那十人,都是被抬出去的!”美女见曹小天驻足,主动开口讲解。
“哦?为什么是抬出去?”曹小天不明白。
“输光全部财产,是我,我也晕!”美女还会开玩笑,不过曹小天从中听出意思不屑,和鄙夷。
“还没请教芳名?”曹小天反倒开始对美女有了几分兴趣,是兴趣,不是性趣!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叫我小洁吧,你呢?”美女噗嗤一笑,美爆了。
“小结巴?古惑仔的小结巴?怎么会真有人这么叫?”曹小天也就注定钓丝了。
美女娇嗔中,偏偏自己也笑了,“是小洁!反正你肯定不会叫陈浩南吧,哈哈。”不过说完后,小洁好像意识到了不妥,小结巴跟陈浩南,那是真爱。
还好曹小天很给面子,报出自己真名,消解这份尴尬,小洁笑容越发深了。
“各位,这么玩下去,好像有点平淡啊,all-in!有没有人跟?”这是,桌上传来一道声音。
那是一个有些邪气的青年,嘴角挂着坏笑,原本很帅气的脸蛋,更加引人注目,曹小天知道,如果在学校里,这种男人,往往是最招蜂惹蝶的存在。
“好!房少如此豪迈,怎么能扫兴?那就让咱们做最后一搏!筹码不够的,要么滚!要么补足筹码!就这样吧!”一个三十许的男人,响应了邪气男子的号召,并做了补充。
另外三人,有人笑,有人冷笑。而唯一没有表情的那人,余高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