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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哥哥——”
“你——你？！”
“虹哥哥——”
姑娘那单薄身子微微颤栗，蜡黄的脸色满是慌张，怯懦小心得模样，看着实在可怜。
周虹身子一个颤抖，顿时觉得整个人变得脆弱不堪，整颗心变得支离破碎。
“帮主的势力和眼线在北漠也安插不少，你的目的不就是带着你妹妹远离这个不堪的世界吗？你现在可以带她离开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纠缠公主了！”
静默片刻后，周虹紧紧咬牙：“我——我不认识她！”
“你真的不认她？这可怜的姑娘饱受多少苦难折磨，你是她的全部，若连你都舍弃她了，你让她还怎么活下去？！你真的弃她不顾？！”暗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极力的忍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道。
岂料周虹转过头去仰望上空，一言不发。
心如姑娘张大的眼眸从刚才的慌张惊喜转为失望，复杂交加。本来饱受折磨脆弱的心灵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的虹哥哥一定会救她的，而眼前的男人居然说不认识她。
趔趄几步，几乎要站不稳了，那饱受摧残的身子随时都要倒下去了。
“我认错人了，他不是我的虹哥哥！”
心如直直看着周虹，眼里含着泪水，哭着笑了，笑着哭了——
“假的永远是假的，经不起考验。周虹你居然还不承认，那就杀了这个没用的女人。”帮主沉着脸发话了。
大刀一闪，杀气显现！
小千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住了！她走了过来，对着周虹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千一句话也不说。顿了几秒挥手又是一记耳光——‘啪啪’又是连抽两记耳光，她要打醒他，打醒他！
周虹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任她怎么打也不吭一声。
心如突然冲了过来抱住小千的大腿。跪了下来，“别打他，求你别打我哥哥，你要打打我——”
小千不禁身躯一震，冷静了少许，脸色还是微微有些怒气。
“你还要伪装多久，你到底还肯不肯对我说一句实言！”小千大声质问道。
周虹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低声凄惨道：“你早已经知道了。你给我无字竹卷只是为了试探我？”
小千用手猛的抓住周虹的胸口，眼神犀利目光如鹰一般尖锐，“你到底是傻还是聪明，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呢？你难道一点都看不透我的心思吗？！”
“对不起，千儿，我骗了你，我不是帮主，我只是赵皇派来的对付你的细作。”
小千脸色不由一沉，苦涩问道：“今晚也不是你的生辰？”
“我只是一个孤儿，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生辰。我——我对你——算了，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了，我以无话好说。”
“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你完成不了任务，后果会是如何？”小千用目光死死的锁住周虹，逼着他回答。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多人会死，会生不如死。女帝从来都是出其不意，也许变成这样都在她的掌控之内。我和如心都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周虹扶起如心，强忍着悲伤，诚言：“对不起。如心！今后的路你要自己坚强的走下去，记住永远笑着活下去。”
“虹哥哥——你要抛下我。你要去那里？！”如心欲哭无泪，表情实在可怜。
“我只能回到女帝身边。因为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实则是万分悲痛、恐惧、无奈、凄惨、决绝……
“——”
此言一出，小千颤抖了一下，心痛得像被人用锋利的匕首硬生生的剜下来好几块血肉一样，疼得几乎要窒息。
同时她仿佛看到周虹的心，变成了粉末，随风飘散了开来。
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也没有资格留在这里。周虹那决绝的背影似乎再说他连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也没有了。
小千非常激动从后面拽住他空空的衣袖：“你给我站住！站住，你怎么还执迷不悟的要回去，回去是万劫不复的火坑你也去？！”
“是——请你忘了有周虹这样的人做过你临时的左手，他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不值得你记住他。”
女人愤怒之气悠然而生，抬手紧紧扣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托到她面前，怒笑着俯身靠近。当近得还差几毫米便要贴上他的唇的时候，女人敛去了怒笑，冷冽霸道的气息一丝丝透了出去：“你听好了，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人，和女魔没有半点关系，我不许你离开我！”
“你给我记住这句话，然后渗到骨头里去！”
此言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周虹一惊，惊愕的看着小千，眼里有泪水溢出来又生生的收了回去，他哪里还有资格哭泣呢？
“我会连累你的，千儿，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妹妹，保护你，女魔头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眸底透出对周虹的疼惜和不舍，“我也同样的不会放过她，我不许你用任何理由离开我，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你的新生新的开始，你和如心都留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相依为命，一起赚钱养家！你们不会连累到我的，你们以后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我害过你，骗过你！你真不怪我，不恨我，不怨我？！”
“你知道吗？人生难得糊涂，我真的想一直糊涂下去。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即使你做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也一定是有苦衷的。我都可以相信你，你居然还不信任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爱上了你！”这一句如此简单的话周虹在心中反复翻涌，却就是无法说出口。
周虹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片刻，化为两行泪珠，缓缓的滑落下来——
他真的可以任性的留下来吗？真的可以放纵自己吗？他情愿回到女魔那里做奸细。被女魔凌辱折磨致死也无所谓，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如果能暗杀了女魔。那千儿就安全了。即便在她心里认为周虹是个下贱男人，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他也不后悔！而且义无反顾！
可是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他没办法离开她，他真的做不到！
周虹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细作，如果小千没有先遇到另外两个男人，她也许会爱上他的。
“你的手臂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你为什么要蠢到牺牲掉自己的手，你！”小千的眼神流露中痛苦仿佛心都疼的碎了。
“其实这只手本来就是废掉的。女魔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想用这只手臂做实验，她命我自己在手臂上每天用特制药水纹上一幅精美的画，然后在洗掉再刻上去。周而复始的反复如是，到后来其实整条手臂已经没有肉了，因为药物所致枯竭了，再后来就只能刻在骨头上。在骨头上作画也别有一番风趣！至少能博得女魔看上一眼，你们不是还想看私奴的印记吗，就刻在手臂的骨头上。”
周虹停顿了一会，低头微微一笑。嘴角都是细微血珠的俊朗脸庞浮现出的笑意显得格外惨淡。
“我给自己做了一条有肉手臂，看上去就如正常人一样，千儿你不必那样的难过。在她手下比我还惨的奴隶比比皆是。于是我就动了一点私心，一石二鸟，既能让你感动我的舍身相救，同时我又可以断了这条手臂，没了这条手臂我一点都不难过，反倒是很欣慰，因为我可以骗自己自己不再是奴——而是一个人！”
这样惨绝人寰的经历是不是还有无数男人，女人在饱受凌辱，小千已经下定决心要斩妖除魔。和赵燕势不两立。
“周虹，你别再说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不能再放任她残害世人了。她一定会遭到天诛。相信我，我会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的。”
“千儿，你说的没错，我相信你就是曙光，不!你是阳光，你一定可以驱散黑暗的！”
“周大哥，我恐怕不能嫁给你了，因为我想你成为你的家人，而不是爱人。你也知道我刚刚经历情殇整颗心已经是千疮百孔，如果我嫁给你却不能给你爱情，那对你太不公平了。我那时答应你的求婚确实有自己的私心，我利用了你，对不起！”
“我明白，我配不上你，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曾经心动过？”
“你千万不要自卑，你配的上任何女人，我没你想的那么完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爱过了，伤过了！对你何止是心动，你还扰的我心头痒痒的，我喜欢你的笑，单纯，邪魅，伪装，复杂——等等都喜欢。我知道你是为别人而笑，留在我身边，我等着你为自己而笑，好不好？”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会舍不得再离开你！”
“哥，难得你遇到了这么好的人，求你别再犹豫了，我们留下来，虹哥哥你变了很多，以前你害怕活着，现在你渴望活着，而且渴望有尊严的活着。这位美人姐姐你告诉我，我和哥哥真的可以奢望有尊严的活着吗？”
“没有人能看轻你们，看轻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只要能战胜心中的心魔，你们就可以快乐自由开怀的活着。”
周虹双眸射出令人难以形容的神彩，拳头紧紧握住，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
“周虹对天发誓，此刻起再也不会走回头路，我永远会守护在千儿和心如身边，至死不离。她们都是我的妹妹，千儿，我们一起打败赵燕，要她挫骨扬灰！！”
周虹心里也明白小千爱的人不是他，所以现在他已经别无所求，这份男女之情他已经将它淹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