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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跪拜的姿势
打破石头的硬度
杨柳向水面低垂
肉体柔软了
可以向一朵无名的花
或一棵草靠近
伸出孩子的手
抚摸安静的牛羊
贴近魂灵和生命
让虔诚
在香烟里蜿蜒
进入明净的世界
必须先受洗
如大地沐浴春风
让树枝内部
匍匐的春色
经历一个
净化的过程
二
俯伏在
宗祠或庙堂
春天的一棵树下
猫和狗的对峙
已经甩在远方
火焰让位于香烟
此时大地的心跳
开启了另一扇门
伐木丁丁
白驹皎皎
凝固的时间
在弦乐里归来
悲怆的词调
撞击着坚硬的岩层
一个口子崩裂
一眼井泉
就汪汪地上冒
贯穿了生命和土地
宁谧的隧道
而它的微光
好比黎明
一笔一笔勾勒
世界的真相
尘埃落定
羽毛温暖
思想自由渗透
每一寸土地
抚摸死者
或生者的灵魂
三
三牲和供果
只是简陋的摆设
侧身向前
俯身向上
捧起谦卑的火焰
点燃丰足的路径
灵魂之鸟
才可以轻盈起舞
呈现一片
自由的天空
而在走出
祭仪的一刹那
喧闹的现时
和鼓乐一齐鸣响
宁静的花瓣
纷纷坠落
2006/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