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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常的情况下,人和狗具有相同的属性。一个人在有求于你时,会象狗一样温顺、随和,甚至谄媚——在这一点,人比狗有过之而无不及。狗只会摇尾乞怜,人则会无所不用其极——请客、送礼,象狗一样讨好,拿起金钱和美女做武器,而刀子埋伏在灿烂的笑容里。狗偶尔不胜其辱,会汪汪地叫,发泄自己的情绪,而人则可以把自己的鼻涕脓吃下去。在这一方面,中国古代无数的太监是这种奴性集中的典型。在历史和电影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奴性的腐朽、卑劣和巨大的破坏力,但是到了现实生活中,你往往视而不见,极易被那些甜言蜜语蒙蔽,一旦发现,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不交财,不知心”诚如斯言,几千年以来没有改变。我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人——表面谦谦君子,一到利益面前,原形毕露,更有甚者,夫妻唱双簧,一个花脸,一个白脸,更令你无从招架。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样的人往往还认为自己高明,更不知自己的祖先姓甚名谁。——这更是狗望尘莫及的了。
人类和狗的关系,大体是亲密的。所以人常常把自己的尊严和狗联系在一起“打狗欺主”的说法就是明证。人和人的关系,则要虚伪得多。马克思说,撕下资本主义温情脉脉的面纱,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哲人之言如箭破的,一针见血,揭开了人最隐秘的盖子。一个人依附于另一个人——譬如下级之于上级,员工之于老板,股东之于股东,人的尊严是短暂的存在,是经不起风雨考验的。在一点绳头利益上都可能发生一场雪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脆弱!
通常的情况下,狗是不咬人的,尤其不咬主人。而人就没有那么多情义了。人到屋檐下,自然低头,到了高处,就会狗仗人势——这一点和狗相同,就会狐假虎威——这就比狗更进步了,甚至置人于绝境,其残忍、卑劣、阴险、恶毒、冷酷,远非狗能所为。所以当我们路过一个村庄,远远听到狗吠,下意识地绕道防范,那只是表面的和一时的;而人与人之间的防范,是机关丛生又不着痕迹,所以必须小心翼翼,投石问路,察言观色,迂回包抄,人因此背上厚厚的盔甲,灵魂龟缩在肉体的深处,时间一长,压力一大,就变成爬虫了。这是人的悲哀。
而狗是快乐的。因为狗始终是真诚的。如果拿人和狗做最终的对比,人是狗,而狗是人的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