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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来电话让母亲过去帮忙。说来年是寡妇年,男方非要年底把婚事给办了。才知道刚过完20岁生日的表妹嫁给我初中同学。
有些事情难以预料。怎么也弄不明白。准新郎半年前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他们闹分分合合的把戏记不清有多少回了。每每拍拍屁股将搅合器给我这个当盾牌使的朋友。烦心的事大把,叫他们别惹人烦,合不来就拉倒。算了。女孩后来怎么放手了!有谁可以想到破了的镜子没再圆,而且而且男孩这么快成了表妹的人。
年底的婚事一桩接一桩,大概是相信量变的飞跃是质变吧。才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个早早的寻了婆家成了别人的婆娘。
八十八岁耳聪目明的外婆说,傻的。孩子大了得成个家。命是天定的。一个女孩出世,在另一个地方,一定有一个男孩在等着呢。话还没完,老慢支又发作了,不停的咳嗽,泪水在兰色印花手拍里滚动。甥女嫁了,乐透了这身老骨头。
可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并不是天歇座女子非要嫁给双鱼座男子。
在这个流行感性爱情的年代。相爱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和理由。闪电般结合的婚姻,来的似乎简单。门当户对的一男一女领了红色印章的本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男女对拜。就陌生的成为夫妻。在油盐柴米的调和里慢慢熟悉,从头开始。时间的河,过了就过了,有谁还回头看趟过的痕迹?没有掷地有声的热情的回音。不能执着的恪守那份情,这样的结合,多少有些胆颤心惊。
表妹脚上的红嫁鞋鲜艳艳的刺着眼睛,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该是这天了,一生就这么一双。这双红嫁鞋穿在她脚上应该不颏脚吧。
一个有很好阳光的日子里,表妹甘心情愿的嫁了。
多年未见的朋友相聚在他们的婚礼上。打听某某的近况,说句笑话,开场白即是结婚了吗?与谁?问起同学的嫁与娶,如同家常便饭般顺口自然。羞答答的女孩衣服上散发出淡淡的乳汁香味。他们年轻的脸上,烙着生活百态的影子。哪里还有当年百般挑剔的不是?从五年级开始写方方正正字条的杨乃舞与小白菜,力尽八年抗战,奋斗到底,革命最终胜利。房子儿子夫子都有了,小白菜说,这辈子还图什么?盼着孩子长大,家人平安,婆媳和睦,已经只足了。
这就是她的幸福了。
嫁了,别人都很高兴,我却很寂寞。没有人来轻声念我的名字。独自坐在我四平方米小小的床上,守着无爱的 日子太久了。时常有些柔情似水的东西在心里流淌。只有石头,在冬天里最耐的住寂寞。冷冷清清傲立于风霜雪雨中,出奇的瘦,像沦落他乡饥饿的女子。却也是它最出的模样,生生世世改变不了的凄凉---与对岸的岩在风中相恋。
这些时分常常忧伤。看见别人成双成对,心里头酸酸的,想哭。突然突然很想听我是一只鱼。
那是石头爱听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