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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招牌提示:由此前进阳昭寺100米。得意着喊天喊地。累了的双腿,早已经想换个走法,洋洋得意手舞足蹈着毫不在意在好友面前也得保持淑女的姿态。水水卡卡卡按下素面朝天的脸。闪光镜头咔嚓掠过心尖,因为记忆里老人们说咔嚓咔嚓要收走灵魂的啊。我的灵魂今天得收走多少块?
拾级而上,举步维艰,瓣着手指头算计石阶的具体数目。五六转折,蜿蜒而上,石阶共记999级,应证了九仙岭的名气。关于九仙岭有个美丽的传说,传说里穷苦人家的九兄弟,勤劳孝敬,可是天灾人祸,正当天无诀人之路,山上下来了神仙,接济苦兄难弟。从此九兄弟过起了幸福的生活。这里曾经是革命根据地,洒过革命烈士的鲜血和汗水。看看脚下的泥土,黄土地上酝酿着红色的络绎。如果那天你走过这里,你不会奇怪四月的杜鹃怎会开的那么那么红艳。
(六)
昭阳寺显眼出它的落寂,这里不是名山名寺。当然没有成群的游客赏山玩水。在100米以内,竟然看见了农人踩下的脚印,那些秋天里丰收的蔬菜和果子,丰硕的挂满枝头。五六个僧尼,七八座屋舍,青砖青瓦,花花草草,香炉石墩,腾腾蔓蔓,牵饶着寺宇。除了静还是静,生活在这样寂静的山上,是什么样的福气与无奈?
我是个宿命的女子,我信佛,不信自己。走过任何一家有庙有寺有庵的地方,我从没忘记烧香拜佛磕头许愿。我只是祈祷佛,来生让我做一个幸福的人。命运会对我好点。我在自己的宿命里沉迷太久,我想我万却不复了。因为佛说,一成一毁叫一却,万却,何其久远?
老尼在外面晒太阳,老僧劈着柴火。我们走进去,笑笑,烧香拜佛来着。我虔诚的站是菩萨跟前,点燃九根香火,里屋三根,外头香炉三根,楼下香炉三根。三三得九。就这样,九仙岭,应该九根,好象是这样。
(七)
那么多菩萨,我都得在他跟前不停的磕头,在每个菩萨跟前,我得磕三下,每磕一下,我都许下一个愿望,那天上午,我总共磕下三六一十八个响头,许过十八个愿望。每个愿望里都是我深情的呐喊和祈祷。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多愿望没有实现。原来生活里太多的不如意,我竟然一直以为自己过的很好。
到今天为止,那些愿望我都已经忘了。我什么也记不起了。因为烦乱的心事,造就了我的健忘。我常常高兴一忽儿,喝过一点酒,睡上一觉,然后什么都忘了。
烧香磕头拜佛,走走看看,时间已经走到十一点三十分。天上的太阳烈烈当头。老尼说,留下来吃午饭吧。时间还早,爬到山顶,木工正在修葺从山脚下可以望见的亭子,修葺亭子的砖瓦树木,是挑山工从山下一步一步用汗水搬来的,毛糙的轮廓,看来已经很有韵味,山顶到了,与天空的距离相差不远,记忆里是这样的。小时候的天空与山峦紧密相连,那云与雾与山总是那么遥远模糊。而今天终算是到了天堂。俯首向下,小江南的山山水水,平楼大厦,长江鄱阳湖看上去比平日里的近距离观望美丽不少,整个城市的背影在日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近的远的,火车的鸣叫,汽笛的呜咽,虫鸣人笑。
(八)
功德碑上刻着捐募人的大名,多则千元,少则五十。有关九仙岭的来历,有关昭阳寺的历史,在另一石碑上历历在目。可人与水水大声的念着石碑上模糊的字迹。我一个人听着音乐,音乐里是刘若英忧伤哀愁的声音,这首听了几百遍的成全,我仍旧没有厌倦。我常常喜欢用音乐来掩盖自己的某些尴尬和沉默。在人群里我觉的自己孤单,在冷清里我又觉着了孤单。在许愿的那一段时间,我才发现我的孤单那么深刻那么陈腐。站在佛面前,我双腿颤抖,我企求佛让我的后辈子过的好点,就一点点,千万不要让我的意志到下去,我需要支撑,需要帮助,太久了太久了,我只是一个人走路。
绕道离她们远去,思想里什么都没有想起。我只是想一个人再走一段路。不知不觉走到了斋房,锅里喷出的香气吸引我的鼻子走近。看见老尼正在洗菜,烧火。抬腿走进去。然后帮着她们洗菜切菜送柴火进灶膛扫地铺碗拿筷。一切一切都顺其自然。
(九)
第一次吃斋饭,才知道有那么多规矩。身旁坐着个从山下来帮工的,他边吃边给我解释,说吃斋饭时不能架二郎腿,夹菜要用公用筷,剩在碗里的不能不吃完(要珍惜粮食),不能大声说话,吃完饭各自洗各自的碗。等等等等。当然我闹了笑话二则:其一用自己的筷子夹盘里的菜(当然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夹菜了);其二老尼剩给我的饭太满我硬着头皮哽进胃里,我不停的对着可人水水做鬼脸,她们闷心闷肺咯咯小笑,气死我拉,还有竟然在我的碗里看见了一条毛毛虫,阿弥陀佛什么斋饭呐?我吐我吐我吐吐吐啊。
大概爬山累了,饭勉强撑完。老尼说小憩会儿再下山,正午的烈日刺人呢。嘿嘿,饭饱人休,不错的地方咯。可人那小家伙才一刹那就呼呼大睡,鼾声雷击,她的鼻子塞的不行,我们得意死了。
下午三点,太阳西斜,可是我们得赶着太阳的影子下山。在拥挤与肮脏里继续陈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