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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手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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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十月的天空晴朗朗的,微凉的晨风里与可人水水三人开始了徒步在阳光下爬九仙岭的伟大计划。九仙岭在那座城市以南,眼距离望去相隔不远,真的不太远,不就是那座最高的山顶么?这是可人的经典妙语。可人是我的小朋友,才18岁,昨晚我们已经在“天空”酒吧会过面,可人红扑扑的脸蛋可爱极了。见过可人,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年轻和青春。

    临出发前,有人说腿受伤了,能行吗?改天再去不可以么?我说不。我已经预备好了六张创口帖,它们足够应付我脚踝上的那颗旧伤口。

    可人挽着我的手,一起听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东风大道上从头到尾走一遍,手提袋上的小铃铛欢跃着,吹着金秋的风,这让我觉的自己也很年轻。

    (二)

    上山途经京九铁路一段,关于走铁轨的记忆遥远模糊而且疼痛。十月的这里,你看:稻子黄了,桔子甜了,花儿红了,满眼望去突突兀兀的丘陵,青山绿水,是这里一成不变的风景。纯粹自然里没有高楼大厦的铺垫,在拥挤肮脏里腐朽,看看这些山水,你快乐吗?

    沿着京九一直往南走,路上我们欢歌笑语,因为有可人水水在。她们说着超级搞笑空前幽默打闷子的故事和笑话,如果你听了,肚子不笑疼也不行。 列车平均8分钟驶过身边一次,对着轰隆隆的列车擦过身畔发着呆,列车上的游客,他们要去的驿站是那里?漂泊着的人啊,那里又是心停靠的月台?那里是终点?

    其实我已经觉着了累。铁路旁不是个能让你安静的地方,一个人被拉下她们一大段,我听我的歌。她们停下,等我一段,再继续拉下我,我说这样很怡然,反正爬山也不急。把刘若英收获彻头彻尾听完,铁轨这段已经走到了终点,再下去的路,该是真正的爬山。

    从山下能望到是只是山头上那座亭子,如驾在云雾里的小屋,神仙眷恋的好地方呵。

    (三)

    上山的路杂草丛生。在江南的大多数地方,这样的乡间小路随处可见。并不是每个江南的角落都有青石铺满的小道。走过不远,遇见忙农活的老农,问候大伯,去阳昭寺的路怎么走?老伯用浓重的海河方言为我们指点,从这条大路往前走,一直上,到达山顶,看过亭子,就到了。天,那亭子看上去真的好高喂。可人大叫,她赖着不走。

    阳光撒满了整个林子,稀疏的映照在地上,林子里大多是杉树,每棵树底下都绑着塑料袋,袋子里装满了液体,大概是杉树上凝集成的油,或者是眼泪?路上有车辙的痕迹,有车辙的地方,大概不太阴暗不太难爬,我们信心百倍吆喝前往。

    塑料袋里的饮料水果沿途渐行渐轻,我们一致表决到达山顶之前要消灭这些玩意。脚底下踩着的是红土地上的石子,传说中这里撒下过革命烈士的鲜血。

    (四)

    我们坐下来歇息时,水水大喉,她说狼来了狼来了,她一个人往山下跑。水水是我们中间最夸张的人。那里有狼?在这山青水秀有人有车不是深山老林的九仙岭,如果喊仙来了,或许我们会当真。仔细看过去,哈哈。那不是羊么?我们捂住肚子不能笑。

    山上的羊,大概有四十来只。或许是山下常户人家养的。其中只有一只雄的,特别鹤立鸡群,所以显眼。剩下的除了孩子就是母亲,母亲的腹部膨隆,大概临盆了。可人说青青你留下给羊母亲接生我两上山喽。把本职工作发扬光大。天,天。这可人,我工作的对象可不是羊。

    赶着羊群走开,路途越来越陡,路上开满了鲜花,是个花盲,原谅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看过身后走过的路,山啊,树啊,水啊,尽收眼底,悬崖峭壁,风中的芦苇,蓝蓝的天,和着十月的风,腿酸了,在大自然里告诉自己要努力努力,坚持坚持,慢慢爬,慢慢体会挑山工的汗水。可是旧伤口渗出了些血水,有点疼,真的有些疼,我没在意伤口会干扰我的情绪。咬紧牙,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人生如此,生活亦如此。

    可人摘下红花,送给我,说:鲜花送美人,青青,你要快乐。再抬头,路标上提示:阳昭寺由此前进100米,哦,上帝,到了,到了。高兴的忘记谢过鲜花的香。这段路,汗水里夹着欢乐,很久很久没有过的欢乐。我想我应该笑了,开心的笑,水水按下相机阀门,快乐定格如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