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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不动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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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许多多的愁曲中,李清照的词可谓独具一格了,试看她的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沿好,也拟泛轻舟。吸恐双溪舴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首词只是三言两语就把她含有国仇家恨的“愁”表达了出来,使人读起来有语尽意犹未尽的感觉。最精彩的要数“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了。它既把含千愁虑时那欲说还休、欲动亦懒的愁态用“只恐”表现出来,又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化成可感的“载不动”的形象,词人的心情之沉重跃然纸上。“也拟”表明了词人也曾试图摆脱。

    要理解上阙,还得联系词人的社会背景。当时,北宋沦亡,李清照家破人亡,远离故乡,加之年岁已大,国难当头“物是人非事事休”道出了她处境的凄凉,道出她愁国愁民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奈。“欲语泪先流”至此,悲痛的程度已无需用其它言语来形容了。开头的“风住尘香花已尽”勾勒出百花残落黄昏落日,春凉阵阵的残春景物特色,王国维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开篇点题即刻画一种落寞消沉的气氛,令人禁不住对词人寄予深深的同情,同叹当时的世道。

    李清照的词以清丽委婉著称,没有苏轼的“大江东去”般的豪放,但又比柳永的“执手想看泪眼”要有力些,这阙武陵春可以说就是一个足以证明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