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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神医被越王连扛带绑的带回了吴越,可把那一众新官给激动坏了。华神医年老了,被这一番折腾得够呛,也就先安置下来,等身子恢复了一些,直接显示了自己的高风亮节——不干!
只是刘平这人,你跟他横,他比你横多了,当场就给华神医撂了话:“吴越之地的事,是由本王说了算,至于你……本王给你三日时间,你若是不愿意,本王再进京去一趟就是了,到时候华神医回去,若是看到府上挂出了白绫,可不是本王的罪过。”
华神医这些日子没少吃这些人的委屈,老当益壮的跳起来,唾沫星子开始飞了:“尔等这种蛀虫!你身为皇上亲弟,如此行事,可知道皇上如何作想,天下人又该怎样看待皇族……”
总之巴拉巴拉骂了一阵过后,华神医见越王不为所动,差点双眼一番晕过去。又被赶来打探情况的新官们轮番上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施救。
越王也不去管他,按照说好的给他三天时间,还没等华神医做出回复呢,皇帝的圣旨先到了。骂得那叫个狗血喷头,最后下了死命令,让他把华神医送回来不说,还要关门禁足三个月反省。
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这些新官们眼睛都给唬直了,寻思着赶紧向皇上递折子,刘平可半点不急,当场叫那来宣旨的太监去“体察”了一下民情。
结果——
“皇上,越王殿下行事虽是孟浪了些,但想来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了。”那姓邓的太监一回去,就各种为越王开脱,“奴才那日里到吴越之地去看了,整村整村的人都在腹泻呕吐,奴才走在那道上,还没走出几步,已有人在奴才眼前断了气息的,那惨状……只怕是瘟疫啊!”
刘寻顿时蒙了,起身喝道:“果然是瘟疫?”若是瘟疫,越王此举事出有因,就算不上什么恶事了。见邓太监有点头的意思,皇帝更是恼怒了:“为何无人上报!难道吴越之地尽数起了瘟疫之事,也引不起官员重视吗?!”
邓太监见皇帝怒了,赶紧跪下和稀泥:“诸位大人也从未见过此事,况且前些日子吴越刚下过暴雨,一来二去,只怕也以为是情理之中的。”
“一人病发是情理之中,难道数百人上千人病发也是情理之中?”皇帝厉声责问,愈发觉得这群世家是真不能再留了<="l">。若只是愈发坐大,甚至于威胁到皇帝,这还算是说得过去,可是已经罔顾人命了,这未免找不到任何的开脱说法。
皇帝愈发恼怒了,心道是这群刚上任的新官竟然也是这样的不争气,不免窝火极了。邓太监瑟缩着身子,皇上固然是不能开罪,但是世家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能够去得罪啊,也只能这样和稀泥了。唐德海见两人的反应,将其心理活动都能猜了个七八成,上前在一堆奏折里面翻出一本蓝皮掐金线的折子来:“皇上请过目。”
刘寻横了他一眼,顺手接过,过目之后,更是火大了:“酒囊饭袋!”这些一方长官,不仅不报上此事,有人重视还瞒着不让上报。
皇帝不免想到了当时冀州的雪灾,也是官员知情不报,差点酿成民变。刘寻立志想要做个好皇帝的,虽然说天生属性就是渣实在没办法,实在是恨得牙痒。
然后第二日,皇帝在早朝时叱骂了吴越官员,又当着无数人的面免了这些人的官,还没等京中的世家们求情,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斥责,最后还不忘拉个挡箭牌出来——“若是地方官员能够像丞相一般让朕省心,我大燕何愁盛世清平?”
这下可再次点燃了世家们高涨的怒火——丫蛋!难怪皇帝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原来是你小子煽风点火了!奶奶的熊这么些日子没收拾你了是吧?
对于皇帝架桥拨火的举动,傅渊表示很淡定。上辈子那是天天被这货这样阴,偏偏自己还不觉得什么。单这辈子,傅渊可不是傻子,当下拱手道:“皇上,臣当不起皇上如此的话。皇上是明君,绝非旁人能够左右念头的,圣心体恤万民,委实是大燕之福。皇上圣明,敢为历任先皇所不敢为。”
这拨过去的火又被拨了回来,刘寻不免尴尬。但下面的也不敢抬头看他,看皇帝全是用瞄的,谁特么敢抬头直勾勾的瞅啊?这样想着,赶紧道:“朕意已决,越王刘平体恤百姓,暂代吴、越刺史之职。”
一听这话,还想闹一闹的世家们消停了,谁敢去招惹刘平那厮?没看见睢阳侯世子还起不了身吗?况这人就还给皇帝些面子,要是那一日,连皇帝都压不住他了……只怕上面这位,要改称先皇喽。
傅渊回到丞相府之时,谢青岚正坐在床上,帘子放下来,只露了手臂出来,严少白坐在床前为之把脉。见了这场景,傅渊心中稍稍安稳,待严少白收手,才问道:“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身子虚了些,短时间内不易有孕,更不宜有孕,只恐伤到根本。”严少白还是往日一般的仙风道骨,擦了擦手,很是淡定的样子,“傅相。”
“还请严大夫多多担待些,傅某少不得是要将内子身子交托了。”傅渊含笑,仿佛三月春风般,让人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一样。只是严少白也是个高傲的人,看了傅渊一眼,笑道:“严某既然愿意来,那么就不需傅相多费口舌了。”说着,欠了欠身,“告辞。”
“严大夫。”严少白刚转身,傅渊出声唤道,“吴越之地似乎发生了瘟疫,严大夫一身医术出神入化,难道不愿意去救一救无辜的百姓么?”
“严某听闻,越王殿下将华神医绑了去,想来也是为了这事吧?”严少白转身道,“傅相难道不知道,华家经手的病症,我严家绝不再经手,既是未免两人生了间隙,也是尊严驱使。”又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渊,“既然如此,那么傅相何出此言?是要严某违背庭训,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华、严两家起了龃龉?”
他说得很是高傲,但又不是什么歪理<="r">。严家和华家的确有过这样的约定,一方接手了什么事,另一方就不会再对这个病症做什么措施,免得两家因为这个而相争,这么多年来,两家人一直恪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也一直相安无事。
傅渊含笑的样子,清雅贵气:“果然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吴越之地素来繁华,但现下已被瘟疫所侵蚀,北华南严,华家已经在吴越之地,难道严家不该有所表示么?”
“你不必激我。”严少白笑道,“华神医既然已经去了,那么什么病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我何必去添这个乱?叫华神医心中对我严家不齿,我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傅渊含笑,只是坐在床前,伸手将谢青岚的手纳入掌中摩挲,很是亲昵的样子。严少白理了理衣衫,继续向外而去。
“严大夫。”谢青岚坐在床上,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才悠悠的说出来,“若是华神医也解决不了的病症呢?你去吗?”
“不可能!”这位小神医还是那样的直肠子,拂袖道,“华神医医术出神入化,绝没有他找不出法子的病来。”
“我是说如果,如果华神医也解决不了呢?”谢青岚分毫不让,只是这样说着,“如果华神医也解决不了,那么严大夫会不会出手?常言道医者仁心,严大夫绝对是当得起这个的,如果华神医也解决不了,严大夫可会放下所谓的庭训,为吴越之地的百姓争取一线生机?”
严少白没说话,嘴唇抿得愈发紧了,直勾勾的看着傅渊握着谢青岚手的亲昵动作,半晌之后才道:“绝无这个可能,华神医的医术,绝非我能够企及,我实在不信这世上有华神医无法解决的病症。”
华、严两家说白点还是争名逐利的,虽然严家不曾入仕,但若不是为了名声,也不会对华家接手后的人不再诊治,毕竟同行竞业,这事无法避免的,而若是得出的结论不一样,那可就是更尴尬了。
严少白这货能够这样坦然的承认自己不如华神医,足以看出他的涵养之好。
傅渊忽然笑出声来,低沉如同醇酒般的笑声仿佛有些哂笑之意在其中,严少白不免怒目而视。傅渊很是淡定的微笑:“严大夫何以断定华神医一定能够解决这次的瘟疫呢?这病来势汹汹,几个时辰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能用什么法子阻止这病症呢?”又正视严少白的双眸,“若是两位肯联手,自然还有生机,若是不肯,吴越之地那数以万计的黎民,只怕这性命堪忧,吴越繁华之所,将会变成死城,空城。”
他说得很慢,字字句句像是重锤落下,敲在心上了一般。严少白白净的苗蓉上抖了抖,还是咬牙道:“庭训如此,我绝不能违背,告辞了。”
看着严少白的背影而去,谢青岚一边命锦云打起帘子,一边说:“皇上下令了?”
“是,”傅渊抱了她,沉声道,“谁都没有法子保证一定有药方解决,只怕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我拿钱就是了。”谢青岚很财大气粗的表示,惹得傅渊发笑,“咱们固然是要出钱的,但世家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了。”
谢青岚摇头道:“上次你和刘寻二人联手,方能诳他们,吃一堑长一智,只怕没有那样容易了。”
傅渊微笑道:“我有法子,你莫要担心。”
见他笑容深邃,谢青岚好奇起来,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