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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群如海潮般汇入金色的幽穹之眼中。
师萱月一直用元炁支撑着幽穹之眼的开启,坚持到这一刻,早已灵元耗尽,浑身虚脱,明艳的小脸上,娇颜憔悴,香汗淋漓。
这东西简直就像要吃了她一样,在开启的那一瞬间她体内的元炁就像被鲸吞一般消失,如若不是看到剑山二师兄对付那些祸尸如此潇洒,激起了她内心的胜负欲,她早已坚持不住。
——快了。
——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啊——”
突然,她被一股巨力拖拽,整个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后方穹眼的天膜上。
一只如金铁铸成的漆黑手爪,死死地掐住她的后颈,巨大的力量让血肉扭曲,要将那娇嫩的雪脖掐断。
“哼嗯……”
师萱月艰难地向后方看去。
只见密密麻麻的祸尸如肮脏虫群堆在她的身后,以此来抵抗幽穹的吸力。
它们如同得到了心爱之物,扭曲的脸上面色欣喜,在她耳边鬼语嘶叫。
师萱月头皮发麻。
她紧咬贝齿,用尽最后的元炁催动蜃珠,直接以封灵之法将身后祸尸所在的缺口堵死,然而下一刻,无数的鬼手生生撕开那坚固的禁法封印,然后抓在了穹眼的天膜边缘,用力拖拉。
就像一只眼睛的眼球被不断地往后拽去,竟将师萱月所在的穹眼位置深深地拉入了幽穹之中!
——空!!
这突发的异变只在一瞬之间。
师萱月眼中透露出恐惧与绝望。
没想到那被放逐幽穹的祸尸竟然还能够反扑。
剑山二师兄正在奋力抵挡着剩余的祸尸,突然,那些祸尸越过他,全部冲入幽穹。
剑山二师兄回头。
师萱月视线跟他对上,又看到涌来的祸尸,忍着脖子的剧痛,轻摇螓首。
——锵!
然而下一刻她便见到一道无比明亮的剑光如天雷落世,照亮人间般将她身上的祸尸斩灭!
没错。
是斩灭!
那无坚不摧,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可怕祸尸竟然在炽烈的剑光之中化为黑气消融!
嗖地一声,一道残影从她身旁经过,冲入幽穹之中。
师萱月只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剑威在身后荡漾,紧接着身上的禁锢便消失,“咕”地一声被拉长的天膜开始反弹,变回原来的模样。
师萱月被反弹的天膜撞倒在地上,又匆匆地爬起身来,着急地想要再次打开幽穹之眼,然而她却发现那金色的虚空印记在刚才已经被那些祸尸给毁去。
她如遭雷击。
整个人突然失去力气。
脸色唰地一下苍白如纸。
口里却骂骂咧咧。
“死咳咳……倔咳咳……”
“姑奶奶不是咳……让你……让你别理我了吗?”
“你以为你很酷吗?!”
“嗯?”
“是!我承认,是很酷!”
“但是你觉得拿命去耍帅很值吗?!”
……
女子垂着头首,无言地瘫坐在地上。
——锵锵锵!!!
突然,道道无比锐利的剑光如流星逆雨,直接穿破她面前破碎的虚空印记。
剧烈的罡风拂动女子身上的纱衣。
鬓发上的束带被凌厉的剑气挑断。
在她抬起巴掌小脸。
明眸闪烁的那一刻。
满头青丝飞舞。
……
……
“当时异变突生,神女分明还有时间做出应对,如果她离开幽穹之眼……”
“神女不会选择那么做的……”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如此令我等仰慕啊。”
“神女是为了大家才……白兔师兄,又是何必呢。”
因为两人的付出,在这场原本堪称无解的祸尸劫难之中,数千名诸宗弟子皆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来到第五层的弟子之中,没有一人牺牲。
“幽穹虽然是天外虚无之地,但是也并非毫无生机,自从踏入祖坛以来,白兔师兄已经为我等创造了如此之多的奇迹,我相信白兔师兄还能再创造一次!”
“我也相信!”
“我们也信!”
诸宗弟子怀着希望,踏入祖坛下一层。
这祖坛第四层是他们所遇到的最为残破的,连整片大地都化为了碎片,看起来无比惨烈。
“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灾劫侵蚀,也不至于这般。”
其他层域也被灾劫破坏,然而却不像第四层这般破碎,满目荒芜。
“这里没有什么了,我们尽快到下一层!”
……
祖坛第三层。
无尽的劫灰从昏暗的空中飘落。
整片大地亦是空无一物,皆被毁于灾劫之中。
因为这里是上一个时代「灵灾大劫」的引渡之地,所以此处的灾劫无疑是祖坛之中最强、最猛烈的。
“那是什么!”
诸宗弟子昂头,面色震撼。
只见无垠的天穹上,挂着一道巨大的光辉宝轮,漫天的星辰都在围绕着其转动,仿佛诸佛膜拜,诸神供养,十分神秘。
有人沉吟。
“那是天底下最为特别的镇道之宝,天禅宗的圣物——业果天轮!”
众人惊讶。
“天禅宗的镇道之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并非如此,这业果天轮乃业果之力所化,其并非只存在于此地,而是存在于仙穹大陆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处角落,如今我们能够看到是因为这里是祖坛的第三层,有天禅宗曾经留下的烙印。”
众人又是震惊。
存在于仙穹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玄乎的宝物?
那还是一件镇道之宝吗?
“天禅宗,上一个时代的最强道统,其所创造出来的圣宝,不是我等可以理解的。”
而后,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第三层。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祖坛第二层,还未开启,其中还需要一个契机。
而就在这时,有两方人马对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是天剑宫与八荒福地。”
“准确的说洛州少主是为白兔师兄出面的。”
“难道是关于白兔师兄与剑宫少主两人的战局一事?”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
……
“哼!我说的可有错?他分明就是害怕与我家公子一战,所以才当了逃兵,还说什么是为了神女,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你们会傻傻地相信,他分明就是想要躲起来!”
众人闻言,当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