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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母子、二夫人母子,这四人,谁最有可能是偷射毒针的人呢?”
沈一欢看着夏红梅和林媚问道。
林媚迟疑了片刻,说道:“会不会是大夫人?”
“杜子威是她的丈夫、杜少峰是她的大儿子。”
“她认定是我策划杀害了杜子威父子,恨不得当场将我碎尸万段,只是被几位长老拦住了。”
“所以,不甘心之下,在那晚公审大会上,趁着夜黑,偷射毒针,要杀我报仇!”
沈一欢瞧着夏红梅,问道:“你觉得,你同意林媚的看法吗?”
夏红梅只觉脑袋发懵,完全没有头绪,只得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沈一欢目光烁烁地看着二女,说道:“首先,给你们说一个常识,紫背青竿草并不是满大街的“十全大补丹”。生长的地方较少,而且炼制不易。”
“寻常出身的人,莫说见过,一般,听都没听过这东西的名字。”
夏红梅闻言,叫道:“是啦,我听闻那大夫人是洛阳某镖局的女儿,近十年也未见出过云雾派。多数时间都是在教育她的儿子读书练武。”
“这样的人,自己搞到紫背青竿草的机会,太少了。”
沈一欢接着说道:“是啦,若凶手是大夫人,她自己搞不到紫背青竿草,那紫背青竿草必然是其他人给他的!”
“谁会给他呢?”
林媚闻言,眼神一暗,轻声说道:“莫非背后的一切,真是那书生干的。这毒药,也是书生给的?!”
“没错!幕后的凶手,就是那书生!刚才在会场,我已确定无疑!”
夏红梅不知道两人说得书生是什么,林媚快速给解释了一番。
沈一欢说道:“林媚,你还记不记得,那书生给你留的信中,说先行一步来这崂州,要为你做一件事。”
林媚思索片刻,眼光一亮,叫道:“是啦!他信上说先行一步来这崂州,去求赛扁鹊夏回春,求他诊治我身上杜子威给我下的毒。”
“他信上说,那赛扁鹊夏回春,也会出现在《十派论武》大会。”
“果然,他是在说谎,刚才在会场督会长老组请来的是董神医。”
“那赛扁鹊夏回春,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十派论武》大会。”
沈一欢点头说道:“由此可见,他应该就是幕后凶手,随口编了这个赛扁鹊夏回春的理由,骗你赶来崂州,别有所图。”
“那书生将紫背青竿草之毒,给了某个同伙之人。但绝对不是大夫人。”
夏红梅问道:“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沈一欢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那书生首次设局杀害的,就是大夫人的老公杜子威和大夫人的长子杜少峰!”
“大夫人五十多岁了,她除非发疯,否则有什么理由伙同他人杀自己老公和长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舍得杀夫,又怎么舍得杀亲生子?!”
“那偷发毒针暗害林媚师姐的,到底是谁?”
沈一欢冷哼道:“还用想吗?当然是二夫人了!”
林媚和夏红梅齐声发问道:“怎么会是二夫人?!”
沈一欢说道:“她最有可能!四个嫌疑人中,不可能是大夫人。”
“再看大夫人的二儿子,看着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这般岁数,便有杀父杀兄弟狠心,那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都没这狠心!他不太可能有。”
“再看二夫人的儿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模样,岁数更小了,心智未全,心性未定。”
“谁会找这么个小孩,合伙这么复杂的杀人事件。肯定不是他!”
“所以,只可能是二夫人!”
林媚和夏红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二夫人会伙同外人,杀他丈夫呢?”
沈一欢摊摊手,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只有当面问那二夫人了!”
三人便由夏红梅带路,赶往云雾派在崂州的住所。
走到半途,沈一欢瞥了一眼林媚,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赶路较急,她那张绝色俏脸上鼻尖已微微出汗。
沈一欢猛然一愣,停住了脚步,冲着林媚问道:“你的人皮面具呢?”
林媚从怀中取出,朝着他晃了晃,调皮地笑道:“没丢,在怀里放着呢!”
沈一欢似有所思,又问道:“你的人皮面具,是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夏红梅见状,插话道:“在关我的庭院那里,林媚师姐为了让我认清楚她身份,就摘了下来。”
“之后,紧急情况频出,她也没顾上再戴了。”
沈一欢闻言,脸色大变,忙道:“快走!迟则生变!”
“怎么了?”
“快走!晚一步,二夫人可能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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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书房中,一个男子趴在书案上,一个女子扑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那女子一身绿衣衫,三十多岁,容貌俏丽,已没了生机。正是杜子威的未亡人,二夫人。
那男子则是二夫人的儿子,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年。
两人都已死去,俱是被人割断喉咙而死!
夏红梅和林媚满脸惊愕,沈一欢探查两人气息和经脉之后,一脸铁青地看着那年幼的少年,怒叫道:
“身体尚温!”
“来晚了一步!”
不知原因的夏红梅,忙问这么说的原因。
沈一欢看了看林媚,只是摇头不语。
那林媚看沈一欢模样,却恍然大悟。
两道眼泪在眼眶中涌了出来,哭道:“是不是凶手,在会场看到了我?!”
“发现我没死,为避免被追查到身份,为了斩断查找他的线索,他便将跟他合谋的二夫人,给杀了!”
“是不是这样?!”
沈一欢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将林媚紧紧抱在怀中,感觉她因悲伤而颤抖的身躯,一时也无言以对,只是抚摸着她秀发。
转头四望,他又看到二夫人那个十三四岁、死前还在练习书法的儿子,便忍不住滔滔怒火:太狠毒了,连个少年都不放过。这样的家伙,绝对不能犯过!
书房没有太多打斗地痕迹,应该是快速被人割断了喉咙。
应该是先杀的那练字少年,所以才完全没有闪避的情况,断喉后直接趴在了书案上。
而那二夫人,应该向后闪避几步,便被人抓住。
断喉后,看她手臂和地面血迹的情况,应该是还勉强挣扎着,往前爬了几步,才断了气。
地上散落的,都是一些练字的宣纸,还能看到一些“子不学,断机杼”\"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的字样。
沈一欢蹲在地上,查看二夫人趴在地面的尸体,只见她死前表情是悲怒交加,并没有惊讶恐惧到表情,似乎早已知道有人要杀她,感到悲伤与愤怒。
大感奇怪的沈一欢,心生疑惑:莫非二夫人也有预感会被人灭口?!
在房间一角,夏红梅抚摸着悲伤落泪的林媚,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勘察现场的沈一欢。
沈一欢觉得趴在地上而死的二夫人,她死前伸出来的右手,姿势奇怪,食指略直,其后三指弯曲。
忙翻看她的手掌,并没有任何字迹,指缝间也无抓伤人留下的皮屑,沈一欢看得疑惑。
看出不结果的沈一欢,将她右手臂放回原处。
猛然有所悟,抬头再看,前面墙上挂着几幅诗文。
沈一欢逐一瞧了过来,每幅墨宝的字迹都是小巧秀丽,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
沈一欢喊来夏红梅,问道:“这诗字迹秀丽小巧,可是二夫人的笔迹?”
夏红梅回答道:“确实都是二夫人的笔迹。”
再看内容,大多数挂的诗文墨宝,多是临摹的名家诗作。
沈一欢在几幅诗文前,走来走去,苦苦思索,似觉哪里不对,但头脑混沌却想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如梦初醒,沈一欢的消沉一扫而光。
他哈哈一笑,叫道:“原来如此!她果然也早有防备。”
指挥着两女将那几幅诗文尽数取走,沈一欢拉着两女,叫道:“走,我们去揪住那凶手去!”
“凶手是谁?”林媚急忙问道。
沈一欢眼光如刀,冷哼道:“救冷青萝时,护佑在我们外围的那十个人,有一个就是这该死的幕后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