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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瑜踉跄的走到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只觉浑身发冷。
她被发难,刚巧贺景不在,刚巧柏舟来送予安,又刚巧,孙捷拦下阿右。
一切的一切,一环扣一环。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从未怀疑过贺景。
也从未往不好的方面想过。
只是今日,她的思维不停地往贺景身上走,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停地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贺景,打予安主意的人,是孙捷,还是你?
想要拉拢摄政王的,是孙捷,还是你?
另一边。
乔予安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呆呆的盯着房顶。
招财许是看出她心情不佳,便乖乖的守在她身边。
出门的时候,姑姑的状态很是不对。
她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可是,不挑明,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姑姑被蒙在鼓里吗?
倏地,她猛地坐起来,抬手打一下脑袋。
“哎呀!乔予安你傻啊!为什么要说啊!姑姑受不了怎么办!”
招财见她自己打自己,连忙跳到她的肩膀上,抬起小爪子抚摸她的额头。
乔予安确实急的快要哭了。
“姑姑那么在乎太子,,,”
自己今天这么做,无非是在姑姑的心口上插刀嘛!
“平时的脑子去哪儿了啊!”乔予安烦躁的揉头,最后抱住头。
此刻的她,肠子都悔青了!
“不行!”乔予安猛地抬头,发丝散乱。
利落的下床穿鞋跑出去。
守门的小离见是乔予安,便没有阻拦。
乔予安打开门闯进屋的一瞬间,一抹阳光随之洒落洒在乔瑜的脸上。
“姑姑!”乔予安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姑姑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紧,后悔不已。
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
“姑姑,安儿不应该如此做的,安儿不该同你乱说的!安儿错了,安儿错了!”乔予安抱着她慌乱的说,声音中忍不住颤抖。
都怪她,都怪她。
自以为是为姑姑好,可却伤了她。
乔瑜如同往常一样,轻轻的揉她的小脑袋,轻声呢喃。
“傻姑娘,傻姑娘!”。
不知是在说乔予安,还是在说自己。
乔予安大大的眼睛微红,见姑姑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姑姑,你打我,你打我!”乔予安慌乱的抓着乔瑜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乔瑜怎舍得打她,用力的挣脱。
“是我,是安儿,安儿不喜欢这里,安儿想带姑姑走,才会乱说的!”乔予安被姑姑失魂的样子吓的眼泪直流。
“对,孙先生叫我去,只是,只是问我习不习惯”
“刚刚是安儿乱说的,乱说的!姑姑你罚我你罚我!我这就去抄书,抄十遍,抄二十遍。”
乔予安说着,就要去抄书。
乔瑜一把抱住她。
她的安儿啊!
“姑姑都知道的,你这傻丫头都看出来了,姑姑又怎会不知呢?”乔瑜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
只是她不愿接受,一直在装傻,自欺欺人罢了!
乔予安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姑姑。
“姑姑把你教的这么机灵,自己怎会是个憨的呢!”乔瑜温柔的整理乔予安凌乱的发丝。
乔予安不可置信的看向姑姑。
“过些日子,你便离开!莫要再回来,莫要再,蹚京城这浑水”乔瑜眼神坚定。
乔予安怔愣愣的“姑姑你呢?”
“姑姑啊!姑姑有自己的路!”
乔予安离开,她怎么都没有明白姑姑话中的意思。
乔瑜温柔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乔予安身上,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傻孩子,带着姑姑,你还能离开吗?
姑姑种的因,果也应该由姑姑自己受。
,,,
贺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阿右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贺景瞧见阿右也有些意外。
因为他下令是每隔两日要他汇报,可昨日阿右才来过。
“怎么了?”贺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揉着眉心。
这些日子他实在太累,老三似乎与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
有几个追随他的官员莫名其妙的惹上官司。
皇叔的脾气又阴晴不定,老七出使希缃即将归来,两日后便可进京。
他的处境,越来越难!
“侧妃娘娘今日叫了属下去,问了王妃发难,,,”阿右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
贺景手上的动作一停,想要起身,却又无力的坐回。
是啊!他的阿瑜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
自己,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此处是京城,并非边城。
有一些事,只怕,,,
“这几日,别再叫予安乱跑!”许久,贺景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阿右领命,消失在黑夜之中。
贺景缓缓抬起头,烛光下的黑眸之中布满野心和仇恨。
“阿瑜,你会放予安离开,对吗?”
只是,阿景不能如你的愿了!
冬夜,
寒风刺骨,北风呼啸着席卷大地,白日里热闹的街道之上空无一人。
摄政王府,
贺祁御不急不缓的走出水牢,随着石门的关闭,里头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他的俊脸之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瞳眸深邃,如同浩瀚的星空,接过柏舟呈上的方帕,优雅的擦拭手上的血渍。
“那两人,别死了!明儿给太子。”贺祁御轻佻的瞄了一眼水牢石门。
大皇子吗?呵呵!
“叫柏江加快速度!把人给本王带回来!”贺祁御的脸上虽带着笑,但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跑?能跑到哪儿去?
侄儿啊!跟皇叔玩儿捉迷藏,你可是嫩了些!
柏舟目送主子离开,忍不住抖个激灵。
大皇子,是儒帝还是皇子时,醉酒意外临行的宫女所出。
年纪倒还比主子还大上五岁。
儒帝因醉酒乱性一事被老皇帝训斥,因此他甚是不喜这个意外所出的儿子和那名宫女。
那宫女死期不详,无人可知。
宫女死后,大皇子存在感更加低。
直到三年前,大皇子一场大病,死在了府上。
丧事办的潦草。
如今看来,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正月十五,宫中设宴,各皇子皇妃入宫同庆。
乔予安以为姑姑是不用去的,谁承想,皇后娘娘恩典,特许柳侧妃入宫赴宴。
乔予安不想进宫,太不自在。
可儒帝点名说要见她,还不说原由。
这让乔予安慌得不行,立刻在脑子里回想这几日自己有没有闯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凤梧宫
儒帝和皇后坐于上首,乔予安低着头站在两人面前,手指头都要抠烂了。
两人的视线赤裸裸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乔予安是又疑惑又害怕。
什么情况?
突然把她叫来干嘛?
咋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