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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走过来，笑呵呵的将捣乱的小黑提走，“听见没小兔崽子，再气你昭昭姨，小命就要不保喽！”
黑白兔子也不挣扎，反而冲着木昭昭“唧”了一声，似乎是在说‘你敢？’
木昭昭叉着腰，更觉生气，她不想跟小兔崽计较，只得重重呼出一口气，再重新去盛一碗汤。
现在季风和池真，偶尔也会跟她们一起吃熟食。
四人围坐在一起用午餐。
木昭昭心情不爽，又开始抱怨，“那个族长也是，明明来看莹莹，却连洞门都没入，一点诚意都没有。”
在白莹莹生产的三天后，族长首次来访。
但听闻白莹莹产下两只幼崽后，就没再多问，连看都没看一眼，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
“他在质疑莹儿的生育能力。”
池真嘲讽一笑，“他们猪猡部落人口众多，雌性没有那么珍贵，生育力优等的雌性都一抓一大把，哪次不得生个两三只？只有产下多胎的雌性，才能让他正眼瞧一瞧。”
“啊？”
木昭昭愣了下，自嘲的笑道：“难怪当初看不上我。他们既不缺雌性，也不缺巫医...之前在我们山猫部落，巫女大人只有一个子嗣，却没有习医天赋，这才选择培养我。”
“山猫部落才几百人。这里可是有十几万人口。”池真叹息道。
白莹莹心中一动，停下筷子，“猪猡部落应该也有雌洞吧？”
池真点头：“嗯。雌洞最初就是从猪猡部落传出去的。他们人口多，雌性不少，把生育力低的送去雌洞，正好能解决其他雄性的生理需求。”
“太恶心了！”木昭昭闻言只想作呕，“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部落里雌性明明不多，却还要设立什么雌洞，原来是在跟风啊。”
她唏嘘道：“中小型部落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他们应该用最高待遇养育雌性，这样才能生下更多的幼崽，更多的小雌性。学超级部落的制度，却不考虑自己部落合不合适。”
“存在即合理。”
池真看了每一个人，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你们知道流浪兽人大多是为什么流浪吗？”
大家对流浪兽人的了解不多，只因为每个部落对于流放的兽人都三缄其口。
“因为他们在部落受了委屈？”木昭昭试探道。
季风挠了挠脑袋，“杀族人后跑路了？”
白莹莹默了默，“因为他们的野蛮被激活，族中为了稳定，只能驱逐他们。就我所知，有些兽人既不想付出，还想得到。”
池真叹息：“在这些流浪的兽人中，有一半，是因为兽性大发，趁人不备时强迫雌性。被部落流放或者自行逃走。”
“就如莹莹所说。他们养不起雌性，所以他们宁愿单身，也不愿意供养生育力低的雌性。但，这些雄性在吃饱的时候，又对雌性和子嗣十分渴望。”
养不活雌性，绝大部分是因为冬季。冬季太冷，捕猎很难，那就只能在秋天储备大量猎物，并换取珍贵的盐来腌制。
这对在温饱线上的兽人们，是个很残酷的现实，他们自己在冬季基本都是饿过去的，又怎么可能组建家庭？谁也不愿意被拖累...
“这就是人口基数多的部落，会成立雌洞的原因。让这部分兽人，有个寄托希望的地方。这样能让部落更加稳定一些。”池真解释道。
“我不赞同雌洞。”季风手中随意揉搓着黑白团子，“护不住、养不起雌性，还怪雌性娇贵难养。这样的无用的雄性，迟早也死在外面，那何必让他们玷污珍贵的雌性，留下无用的后代？”
他们巨鹰族没有雌洞存在，几乎每个勇士都拥有过伴侣。所以，他不能理解，弱者没有资格拥有珍贵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我们和野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强弱，交配和繁衍都是与生俱来的天性。”
池真敛了敛神色，继续道：“其实兽人大陆上，还有一小半的部落，没有组建家庭的习惯，只有雌洞，只需付出食物，就可以短暂拥有雌性，雌性和生下的幼崽皆由族中抚养。”
“有些偏僻的部落，甚至雄雄相恋。”
“那些部落所生活的环境恶劣，不管是从哪方面都比较落后。有些兽人也会向往资源丰富的地域，从故土逃出来，却融入不进文明有秩序的部落，从而流浪。”
“这就是另一半。这些流浪兽人和野兽一样，凶残至极，手段狠辣。只信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他们无恶不作，被通缉就四处流窜。最喜欢在冬季时，劫掠占领小型部落过冬，也很喜欢强抢出名的雌性。”池真厌恶道。
灵狐族族长对池真寄予厚望，一直带在身边教导。他从小耳濡目染，比大家知道的都多。
“弱肉强食...”白莹莹神色淡淡的垂下眸。
天赋与生俱来，确实有低阶兽人觉得兽神不公。
但其实，大部分的低阶兽人，他们一边抱怨，一边循规蹈矩的活着。他们很单纯，愿望也很简单，就是每天能打到猎物填饱肚子。
如果能和喜欢的雌性在一起，就更好了。
曾经，这些就是阿夏的愿望。
他如愿了，也用尽自己所有力量，去照顾喜爱的雌性。哪怕他的一生短暂，也没有遗憾。
但有些中低阶的兽人并不是这样，他们不想给予，但想得到。
得不到，他们心中就含着不甘，愤怒。渐渐发酵，无限放大了心中的恶。
这样的兽人容易偏激，疯狂，最终走上不归路。
白莹莹平静的再次开口：“雌性没有天赋，所以也就只能被雄性‘饲养’。其实就是食物链最底层的‘弱’。无人保护时，就会沦为毫无自由尊严的阶下囚...”
像她被萧明成掳去后，只有无下限的顺从才能活下来。
只不过，萧明成独树一帜，他独自流浪，相貌出众且能力够强。
这也算是一种幸运。
如果，当初她落到流浪兽盟手中，就只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许熬不下去时，就只能选择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