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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吴伯带来了理发师,给几个人理了发,全部都倒持完毕也临近中午了。
骆夜松在客厅打了几个电话,有报平安的,有联络朋友的,其他人的关注点都不在他身上。
出门前,他对吴伯说:“不用等我们吃饭了,晚饭也不要准备,今晚不一定回来。”
因为要办理身份证件,几个人先去了照相馆。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上海的身份证也是五花八门,各国的洋人都有不同的身份证,每个租界的华人身份证也略有不同。
有的是硬纸印刷品,看上去很正规,手写姓名、年龄、籍贯、照片和住址等信息,还有指纹,盖有方形或长条形红色印章。
有的却很粗糙,一张巴掌大的纸,对折起来就是身份证。没有照片,用毛笔写着持证人的基本信息,指纹和发证机关、日期以及红色印章。
有的称之为“中华民国国民身份证”。有的叫做“安居证”。“特别通行证”。“工作证”。还有日本人颁发的“良民证”。
这些身份证明在几个租界内基本都会被认可,只有日租界是个例外,日租界的中心区域非日籍不得入内,有宪兵负责把守。
路不远,隔两条马路就有一家照相馆。
在外人面前,秦大柱还是很装人的,没有一惊一乍,尽力克制自己不显露出乡巴佬的没见识。
不过他经常凑到骆夜松身边耳语,不知道是在打听什么。对方没有耻笑他,还耐心的替他解惑。
当真是长了见识。他们出了照相馆就去扫货,见什么买什么,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无所不买。
这次买的东西,尤龙没替他们收进仓库,都让店伙计送回了骆夜松的宅邸。
他们出手阔绰,从不讲价,还给了送货上门的小费,商家自然乐意跑这一趟。
大酒楼,高档饭店是必须光顾的地方。连吃带拿,每一次消费都不低于300大洋。
这是什么概念?上海普通工人的月薪不过10元左右,高收入者也就每月四五十法币,有的家庭一年都花不了100法币。除非是管理者或特殊人才,收入不能跟普通人相比。
现大洋的价值比法币更加坚挺,1935年法币出台,和银元的兑换比例是1比1,老百姓却不认可这样的比例。后来国民政府明令禁止法币兑换银元,但是在民间,老百姓还是更加相信真金白银,黑市上一块银元能兑换1.2至1.5法币。
随着国民政府的落寞,法币也一再贬值,兑换比例让人瞠目结舌。
他们一顿饭就造掉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开销,简直是不当人子。
不过,300大洋花的也值了,多半都是打包带走的。每天不出门都能吃到各色美食。花钱花的不亦乐乎。
各款的西装、唐装、中山装、长衫、皮鞋、礼帽、眼镜儿,每人都买了好几套。
需要定做的也不少,尤其是秦大柱,既费料子又费工钱,还费时间。店掌柜和秦大柱都眉开眼笑的,其他人却表情不一。
尤龙目光中带着宠溺,他愿意看到小弟们开心满足的样子。
这都是他最忠诚的兄弟,尤其是秦大柱,表面看着没心没肺傻憨憨的样子,但他身上的优点很多,他忠实可靠,吃苦耐劳,毫无怨言,善于学习,有时候还很机智,往往说出的话能给人打开另一条思路。
尤龙最疼爱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想要什么尽管买买买,毫不吝啬。
毕竟,说不定哪天就要奔赴战场,他们都没有铜皮铁骨,万一不小心牺牲了,那可是他终身的遗憾,现在有机会享受就放开了造吧。
骆夜松帮秦大柱挑衣服,还传授他如何搭配才合适,怎么穿才更显气质。
李泰安认为老大太娇惯这个憨货了,比亲爹都好,不时的讽刺大柱两句,说他像狗熊,穿什么衣服都一样,能遮住屁股就不错啦。
秦大柱却像是没听见,还炫耀式地抬高下巴,照着镜子美滋滋。
逛街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照耀的十里洋场更加璀璨夺目,国际大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骆夜松带着他们来到了上海滩着名的娱乐场所“百乐门歌舞厅”。
百乐门位于上海愚园路、极司非尔路交汇处,始建于民国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1933年。说起极司非尔路,有人就会想起臭名昭着的76号特务组织。不过,现在的极司非尔路76号特工总部还没有成立。
百乐门起初制定的经营路线是高端、高调、外向、贵族化的方针。内部设计超前,富丽堂皇。
提出并执行这一经营理念的是个奥地利人,中文名叫“发能”。
开幕之初,发能利用各种关系,从欧美国家重金聘请优秀的歌舞人员和团体来沪出演游艺节目,轰动一时。
百乐门是当时上海最顶级的公共娱乐场所,或跳舞竞赛,或慈善活动,或社团集会,或婚宴典礼。
尤其是大型包场活动,主题鲜明,精彩纷呈,富有气势,令人印象至深。
百乐门还提供餐饮住宿等服务。进入需购买门票,是一般人消费不起的。
每天的例行舞会通常分为两种,一是日场茶舞,时间是下午5至7点;二是晚间餐舞,晚8点开始直至夜半乃至通宵。
下午五点至七点,门票一元。
下午八点以后,门票一元半,周末两元。
每逢节日、假日,特别是圣诞、元旦,通常要上涨、翻倍,甚至更高。
百乐门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外强中干。过于依赖奥地利人,片面地走“高消费”的外向型路线,就是所谓“打肿脸充胖子”。
再加上既不顾经济萧条的大背景,又缺乏合理运作的经验,虽然声名日隆,来客数量尚佳,但自身却因开支过于庞大浩繁,年年亏损,以致最终入不敷出,短短两年多时间,就走上了末路。
破产后多次易主,最终走上了平民化的道路。
霓虹灯闪烁,人流攒动,一副人间繁华太平景象,好像这里的人不曾经历过战火,也不曾被侵略者蹂躏。
在来往的各色人等脸上看不到忧虑和屈辱,能看到的是得过且过,纸醉金迷,还有对金钱的欲望和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