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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筱绿挑起一边秀眉,故意把下巴括得高高的,挑剔地看着他。“既然你的那本字典查不到‘放弃’,我想可能是瑕疵品,你应该再买一本新的。”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学某一首歌的歌词内容,但她故意堵他,天知道,看他发窘的样子,她居然心情很愉快。
“嗄?”果然,韩永在脸色一阵窘,心里更是碏骂简洁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什么不教,居然教他这一句烂台词?
任筱绿玩味地看着韩永在因为说错话而表情懊恼的样子,折磨了他一会儿后,才好心地解救他。
“我开玩笑的,其实我懂你的意思。”
“你懂?”他讶然。
“对!我懂你的坚持,同时我也必须跟你道谢,谢谢你肯把这份坚持用在我身上。”在她看来,这是很难得的情感。
然后,或许是感动的气氛使然,也或许是在看过卢逸澄留给她的纸条之后,她的勇气急速上升,促使她倾身靠向韩永在,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了他—下,在他耳畔再说一次。“无论如何,真的谢谢你。”
拥抱完、说完,身体往后退时,她看见了韩永在讶异的脸庞,他显然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
然后,下一秒,换任筱绿感到讶然了,因为她正要退回的身子忽然被抓住,韩永在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等她感觉到男人的热烫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时,她的下巴被手指挑高,唇也在同一时间被吻去。
这是一个很突然的吻,但是却不霸道蛮悍。
韩永在小心翼翼地吻她,舌尖描绘着她诱人的唇形,耐性和热情齐攻,诱惑着她,害她双脚虚软。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温柔地抱着、哄着,任筱绿的脑子昏沉沉,身子逐渐发烫,她没有推开他,不是因为无力推开,是不想推开。
韩永在的手从她的肩膀来到她脸庞,双手轻捧着她热烫的脸蛋,脸微微退开一些,眼神着迷地看着她**迷离的水眸,捧住她脸蛋的手在她敏感的耳窝与颈项间来回摩挲,惹得她脸上的红霞一路往下扩散,将她曲线优美的脖子和露在v领衣杉外头的肌肤染成漂亮的粉红色。韩永在觉得这景色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幕。
他们四目交相对视,爱态气氛正浓,韩永在又一次低头索吻,这一次,任筱绿没那么矜持了,她轻启红唇
韩永在感受到了她的放松,热烫的舌乘机滑入,与她的勾缠嬉戏。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的气息都急促紊乱了才缓缓分开,分开之后,他望着她笑,那笑容里有掩不住的喜悦。
任筱绿看见他的笑,一时之间很难为情,羞涩地低垂着头。
甜甜的暧昧氛围环绕着两人,浓得化不开,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承诺,但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个吻,往前跨越了一大步。
恋人之间的甜蜜氛围环绕在韩永在和任筱绿之间。
韩永在是个情感朴实的人,任筱绿是个感情低调的人,因此,在他们之间没有华丽的约会或是恶烂的爱语,更没有许下什么爱情誓言。
他们的恋爱方式是偏向细水长流型的,每天通电话问候彼此的生活,关心是否吃饱、一切是否无恙。
假日时,任筱绿会开车往田尾跑,到韩永在家作客,她超喜欢乡村景色,尤其是韩永在家左侧的那座温室更是她的最爱。
常常,黄昏时刻一到,两人就搬了桌椅、端了品茗用具往温室旁一坐,一边喝茶聊天一追看夕阳落下的美景。
有时,他们也不聊天,就只是这样静静的肩并肩坐着,眼神亘相交会,露出会心微笑,光是可以这样两个人一起享受这份宁静,便觉得幸福。
但有时,韩永在心疼她开车会太累,所以换他开车北上,一方面处理花卉批发的事务,同对也会去“就是咖啡店”找任筱绿,带她去吃美食慰劳她一星期来的辛苦工作,又或者带着小熊去公园散步,虽然平淡却能感到愉悦。
任筱绿很喜欢目前两人的交往方式,没有压力、没有爱得轰轰烈烈的热恋火花,但是心系着彼此,那感觉像是在开水中加入一点点蜂蜜,不用多,就只有一点点,适当的微甜,不会腻人,但喝惯了之后就会少不了这份甜。
这样微甜的交往模式持续了四个月,时序也从夏天步入寒冷的冬天,再过不久就即将进入农历新年。
农历过年前是花卉市场的大旺季,韩永在的花圃每天的出货量大到恐怖,他也和花圃里的工人一起赶工出货,忙得焦头烂额,常常一天当两天用。
还好任筱绿的性子独立成熟,从来不会去烦韩永在,给他完全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去拚工作。
到了除夕这天中午,花圃里所有的出货订单都己经消化完,韩永在发给帮忙加班的工人每人一个大红包,大家互道新年恭喜后,他总算能放松地喘口气。
韩永在一个人简单地吃过了午餐后,准备打电话给任筱绿,因为他忙出货的关系,他们整整两星期没碰面,他很想她。
正要拨出电话时,手机钤声却抢先一步响起,打电话来的人是他的母亲。“花圃的事忙完了吧?晚上上来台北一起过除夕,帮你煮了你最爱的佛跳墙。”
“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开车上去,预计五点以前会到。”
自从母亲十年前改嫁后,他就没有跟母亲一起生活了,除了不定期上台北和他们聚餐之外,除夕这一餐团圆饭是一定要一起吃的。
他应允了母亲之后,再一次准备拨电话给任筱绿时,手机铃声又抢先响起。
他苦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一通接一通,他的行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来电的人是任芯宁,她的声音听起来遮遮掩掩,像是背着什么人偷偷跟他通电话似的。
“韩大哥,我偷偷跟你说哦!我今天晚上要跟男朋友一起回他家过除夕夜,可是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筱绿一个人了,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都是相依为命一起团圆过年的,这是我第一次没有陪她过除夕,我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所以叫她邀你一起过除夕,可是她怕影响你跟家人过年,固执着不肯向你开口,偏偏陆广熙的家人难得从国外回来,我不得不——”
韩永在截断她。“我知道了,我会和她一起吃团圆饭的。”
不用任芯宁说明白,他自动揽下陪任筱绿过除夕的任务,她是他想照頋关爱的女人,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当然不可能放她独自一人。
他接着立即打电话给任筱绿。“晚上我会上台北,我们一起过节好吗?”
“晚上是除夕夜耶!你应该陪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才对,我会和芯宁一起过节的,你不用在意我。”任筱绿响应得很理性冷静,完全不撒娇,也不闹着要他陪,还好任芯宁有事先通知他,要不然他真的会被唬瞬过去。
真是个傻女人,她有资格可以向他闹闹小脾气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
“好,那我知道了。”他暂时不点破她的谎言。
结束通话后,他很快地动身北上,三个小时后,他到达母亲和继父家。
按了门钤后,母亲来开门,一看见他便堆起了惹爱笑容。“累了吧?先进来泡茶,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开饭了。”说完,转身就要呼唤丈夫准备茶具。
“妈,不用了。”但,韩永在拉住母亲的手阻止她,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忽然有事没办法陪你们吃团圆饭了。”
“嗄?”母亲愣住。
“新年快乐。”韩永在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母亲手中。“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自己一个人,所以”
韩母眯起眼,探究地看了儿子半晌,推测问:“很重要的朋友?”连团圆饭都不吃了,是有多重要?除非是“女朋友?”
“欸。”韩永在额骨微红,点头。
“哦”母亲眼睛瞪大,点点头,笑着追问:“什么样的女孩子?几岁?做什么工作?什么时候认识的?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行,带她一起过来吃饭,妈顺便认识她。”
韩永在被母亲造珠炮的问题问得招架不住,他讨饶。“改天吧!”
母亲这种迫切的问法会把筱绿吓到的。
“我先走了,替我跟叔叔说声新年恭喜。”
“好。”母亲了然一笑,收下红包,挥挥手,好让儿子去陪女友。
她虽然好奇儿子找的对象,但却不担心,因为她清楚儿子对感情的态度成熟,挑选的对象不会离谱到哪里去。
离开母亲家后,韩永在很快地将车开往餐厅,赶在虑家休息前采买了一些熟食年菜,然后才往“就是咖啡店”前去。
因为除夕的关系,咖啡店铁门拉下没营业,他停妥车,抬头往二楼看,看见二楼的窗户透出亮光。
他先打电话给任筱绿。“你有好好吃饭吗?真的不用我过去陪你?”
“不用,你去陪你家人没关系,我有小宁陪我一起吃团圆饭,她煮了火锅,我吃得很丰盛,你不用挂念我。”
因为不想要韩永在替她担心,任筱绿用轻快的语调扯了谎骗他,其实现在陪她团圆的就只有小熊,至于火锅当然也是虚构的,她眼前只有一碗泡面。
没办法,谁叫所有商店都关了,加上只有一个人吃,她的年夜饭只好随便凑合着吃泡面。
“是吗”韩永在拉长音,语调满是怀疑。“筱绿,你现在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往下看。”
“嗄?”任筱绿语调狐疑,拿着手机依照指示往窗户迫走去,开了窗、往下看,忽然吃惊地大喝一声。“你!你怎么来了?”
韩永在仰首,对她挥挥手,一脸的从容自在,与她的吃惊表情形成反比。“我来陪你团圆,开门,让我进去。”
“可是今天是除夕夜,你应该去陪你家人的啊!”虽然一个人过节梃寂寞的,但任筱绿仍是不想独占他这么特殊的日子。
想不到韩永在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看着她、理所当然地说:“你就是家人。”
剎那间,热流滴上跟眶,她庆幸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两人之同有些距离,否则他一定会看见她眼眶里的水雾。
任筱绿吸了吸鼻子,压抑哽咽的声音,露出微笑说:“好!我下去开门。”
咖啡店的铁门一打开,韩永在眼尖地看见任筱绿的眼眶和鼻尖微红,但他不揭穿她的脆弱情绪,假装没看见,越过她进入咖啡店里。
走到楼梯口,小熊伴随着钤铛声从二楼冲下来,嘴里还咬着一条面,一见到他,兴奋地在他脚边撒娇打转。
韩永在笑着蹲下来摸摸小熊,当他看见小熊嘴上的东西之后,他眯起眼,表情很不能接受地看着任筱绿。
“小熊吃的那一条食物很特别啊!还有,为什么我闻到很浓的泡面味?芯宁煮的火锅呢?”他一副你说谎被我逮到的表情。
“呃”地继她涩笑,坦言:“没有火锅,小宁也不在家,我正要吃泡面你就来了。”她没料到小熊会趁她下楼时偷偷跳上矮茶几吃泡面,还好她泡的是干拌面那种,否则小熊肯定会被汤汁给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