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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苏府中,苏诚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一旁的仇霸一句话也不敢说。
“仇霸!我给你一两银,你给我弄十张皮毛回来!”
仇霸一怔:“这……主子,我办不到。”
“办不到?”苏诚怒道:“成四方为什么能办到?你告诉我,为什么?”
仇霸眉头紧皱:“这……我也不知道。”
苏诚在屋中转来转去,只叫“气死我了”,自己也想不通的事情,仇霸又怎能想得通呢?
客栈之中,十大高手、沈福庭均已到达,与成四方、肖之寒汇合。
与苏府的气氛不同,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崇汉道:“没想到,邺城第一大富商就这样败给了老板,老板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商人啊!”
诸葛徐风道:“经此一战,我相信整个邺城的人,都不敢小瞧我们成家商队了。”
成四方一怔:“成家商队?”
诸葛徐风笑道:“老板健忘,在山上时,我们不已经定下这个名字了么?”成四方这才想起,当时危机重重,性命不保,众人喊出“成家商队共存亡”的话来,心中不由得一热:“好!以后我们便是成家商队。”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胡夸道:“老板老板,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来对付苏诚的?”
成四方笑道:“做买卖最基本的,便是低买高卖,这是小寒教我的。”说着向肖之寒看了一眼,肖之寒一笑:“你还记得啊?”成四方又道:“大家可以想想,皮毛是如何来的?”王无期道:“自然是猎户打来的。”
成四方点点头:“对,猎户打了皮毛,销售给商人,商人再哄抬价格,于是毛皮的最低价格便成了十六钱,加上路资,每张皮毛的本钱非一两银不可。”
诸葛徐风接下了话头:“既然清楚了其中的环节,那我们便省去这些旁枝末节,直接到猎户处去收取,那价格便非常低了。”向北风道:“这多亏了沈胖子,若不是沈胖子清楚周边哪里有猎户,我们索命堂就算人再多,又怎么可能断得了苏诚的货源?”
沈福庭叫道:“又叫我沈胖子?你们就不能客气点?”杨疾笑道:“你本来就很胖啊。”沈福庭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这倒是。”于是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为了断绝苏诚的货源,成家商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首先是沈福庭画出了周边猎户所在的地图,然后索命堂全体出动,二十多人奔袭各处,亲自到猎户处收皮毛,再快马运回,这一来一回,本钱只需两文钱。若不是有沈福庭这个清楚天下地形的人,若不是有索命堂这样的地头蛇,哪里可以做到?
苏诚做了一辈子的皮毛生意,仗着自己有钱,以为只要垄断了周围皮毛供货商的货,便没有另一个人能与自己竞争,却忽略了从猎户到供货商的中间环节,恰恰这个中间环节被成四方看到并利用,才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
成四方挥挥手:“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曹家用笔专供商,这件事可万万马虎不得。”童不畏道:“那是自然。”这造笔场的生意是成家商队最大也是唯一的买卖,必须得维护好,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情。
肖之寒问道:“那老板,我们下一步做什么?”朱天威也问道:“是啊是啊,我们下一步做什么?总不会就守着这么一个造笔场吧?”
成四方心中高兴,这些绿林好汉居然对经商也兴致勃勃起来,这是对成四方最大的鼓励。想了一想,成四方道:“我……想做粮食。”众人一怔:“粮食?”
诸葛徐风最先反应过来:“对,现在四处都是战乱,兵甲、马匹、粮食,这三件是最好做的买卖。”众人恍然大悟,确如诸葛徐风所说,现在做粮食买卖,是最好的时机。
成四方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祈求从粮食上发多大的财,只是希望人人有更多的人吃得饱。”成四方想起了在于仇霸对战时,那尸骸成山的残酷情形来,仇霸等人纠结,虽为贼寇,谁又不是为了有一口饭吃?张辽的军队虽为士兵,但谁又不是为了有一口饭吃?其中只多了一种对自势力的守卫之情罢了。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大家都是为了有一口饭吃,却因战争,丢了性命,天见尤怜,成四方心底善良,更有感触,既然自己有了一点实力,有了一个商队,为什么不做粮食买卖,以最低廉的价格,将粮食分到士兵、贼寇、百姓的手里,只要做到人人有饭吃,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战争了呢?
成四方将自己心中所想,通通告诉了众人,众人一听,都被成四方这崇高的精神所感染,诸葛徐风道:“老板,要做成这样,十分不易。”
成四方道:“就算不易,我也想做,我只是想为天下,为苍生尽一份自己的心意罢了。”诸葛徐风摇摇头:“我有不同意见。”成四方点点头:“四哥请说。”
诸葛徐风道:“想要做成这件事情,其一,要将天下之粮归于自己,然后自己定一个最低的价格。但现在各处均有粮税,农家种田,均会将粮食上缴一部分给朝廷、军队,所以军中不缺粮,我们至多只能销给平民百姓;其二,处处都粮商,若要将天下之粮归于自己,便是挑战天下粮商,处处结仇,处处结怨,我们是否有这种实力,可以顶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其三,粮食的市场早已饱和,我们是否还能插得进足去?有此三点,老板,粮食生意可做,但不可如您所说的那样去做。”
诸葛徐风的话句句在理,成四方点点头:“我明白了,四哥的话没有错,是我太过天真。”说着,成四方站起身来:“就算如此,我成四方也要做粮食生意,纵然不能使天下人都有饭吃,但也要做到一点。”
周崇汉问道:“哪一点?”成四方一笑:“我们成家商队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饭吃。”诸葛徐风哈哈一笑:“这倒是可以。”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周崇汉道:“老板,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干?”
成四方问沈福庭道:“沈胖子,你对各处粮价的了解有多少?”沈福庭拍了拍胸脯:“这还用问?天下粮价,没有我沈福庭不了解的,粮价最低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刘璋所管辖的西川,一处是刘表所统领的荆州,西川太远,路途艰难,我建议先从荆州开始。”
成四方一拍手:“好!那我们修正几日,成家商队准备往荆州出发。”
话音刚落,肖之寒眉头一皱:“老板,屋顶有人。”众人之中,数肖之寒功力最高,最先察觉到屋顶那几乎听不见的气息,肖之寒如此一说,众人都警觉起来。
成四方叹了口气:“唉,看来我们已经结下了一个大仇家了。”
童不畏手中捏了一把铁刺,挥手甩出,铁刺刺穿屋顶,只听“叮叮当当”数声响起,肖之寒猛然一个纵身,冲破屋顶,长剑已出鞘,屋顶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仇霸!
肖之寒见到仇霸,冷冷的问道:“怎么?苏诚恼羞成怒,派你来杀我们老板不成?”仇霸冷冷笑道:“主子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弄到如此低价的皮毛罢了。”
“哦?那你听到什么了吗?”肖之寒的眼中射出了精光,仇霸道:“我才刚来,便被你发觉了,如何听得到?”
“那你还不快滚?”肖之寒喝道。
仇霸依旧冷冷一笑:“别以为你们赢了我家主子一回,便真的赢了。”肖之寒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仇霸不理睬肖之寒,冲着屋内的成四方大叫道:“成老板,生意场上你或许比我家主子更精明,但却不能成为一个真正厉害的商人。”
成四方听了,心中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仇霸道:“女娲补天石,你若是能比我家主子先找到,那便算你赢了,到时候,别说我家主子不与你竞争,天下人都别想与你竞争。”说罢,仇霸回过身子,纵身一跳,跳下房檐,健步迈开,不见了踪影。
“女娲补天石?那是什么东西?”成四方不明所以,众人却十分震惊。
沈福庭道:“相传,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交战,共工被祝融打败,他气得用头去撞西方的世界支柱不周山,导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间。女娲不忍人类受灾,于是炼出五色石补好天空,折神鳖之足撑四极,平洪水杀猛兽,人类始得以安居。”
沈福庭顿了一顿,又道:“而女娲补天之时,有一块五色神石落到了人间,这一块神石有没有呼风唤雨的神力我们不知晓,但可以知晓的是,它价值连城,只要得到它,便足以组建一支百万规模的浩瀚大军,踏平天下,成为天下之主。”
成四方听了,大吃一惊:“有这么好的玩意?”沈福庭道:“这只不过是传说,这玩意到底存不存在还是另外一回事呢。”成四方笑道:“既然听到了,那我们就一边做买卖,一边找找看,万一找到了,那我可就真成天下第一大富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