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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之玉子寒1
捡到雪儿是在我十岁的那一年的冬天。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的早,雪域山庄很早就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了。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个月,终于停了。我跟着师傅去山下的山庄问诊,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被丢弃在雪地里的女婴。
那个时候,女婴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哭喊声,像一只初生的小猫一般柔弱可怜。看着这个娇弱的女婴,我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温暖,女婴不在哭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笑了。那是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乌溜溜的可爱极了。看着她那张已经冻得发紫的小嘴微微的上扬,向我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我的心霎时间便被这个小丫头深深的吸引了,再也移不开了。
我也对她笑了,她看到了我的笑容,笑的更加的灿烂了,我仿佛还听见了她那张冻成了青紫色的小嘴了发出的“咯咯”的笑声。我心疼极了这个可怜的弃婴,心中涌起了将她带回药王谷的念头。
我抱着她走到师傅身边,询问师傅是否可以将她带回谷去。师傅结果我手中的弃婴,仔细的看了看,从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的棉被中找到了一块通体殷红的玉佩。我清晰的记得师傅看到那块玉佩是那震惊的眼神。那双眼睛中饱含了震惊、喜悦、贪婪、杀戮此刻的师傅让我感觉好陌生,我甚至有一种将女婴抢过来的冲动,我害怕师傅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来。
然而,师傅什么也没有做,他严肃的告诉我,这个女婴是不祥的人,若是收留了她必定会给药王谷带来灭顶之灾。
我不相信师傅的话。药王谷里很多的弟子都是师傅出谷问诊的时候捡来的孤儿。为何此刻就不能容纳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呢?
我和师傅争论了许久,我甚至说,就是因为他的铁石心肠,娘才会死的那么的凄凉。此话一出,他便愣住了。然后,他悔恨的看着我说,随便你吧。
就这样,这个女婴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药王谷,我给她取名为“雪”并不是因为她是在雪地里被我发现的,而是因为,我觉得她就像天空中飘落下来的白雪一般纯洁可爱。我像对待妹妹一样呵护着她,照顾着她,陪伴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在娘亲过世以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便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
说来也奇怪,谷里的众人也都很喜欢这个肉嘟嘟的女婴,大家对她都很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她拿过来。可是,她却最亲近我,一见到我,便“呀呀”的叫着向我爬了过来,仿佛,再好吃,再好玩的东西也比不上我。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走过去,轻轻的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腿上,任由她把玩我的头发。看着她那双肉肉的小手,在我的衣服上东摸摸,西蹭蹭,霎时可爱。完累了,她索性就在我的腿上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依旧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我担心强行掰开她的小手,会把她惊醒。我只能静静的保持这个坐姿,直到她睡醒。
等到她“呀呀”学语的时候,我总是不停重复我的名字“玉子寒”希望她能够学会。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开口说的第一个字便是“玉”字。这让我开心了很久,我当即举起她在空中旋转。她非但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咯咯咯咯”的笑开了。从那以后,她时常缠着我让我抱着她在空中旋转,她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
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我心里也替她高兴。我希望她能够过得更加的快乐,无拘无束,所以,我恳求师傅将她收为第七位大弟子,这样,山庄里的人就不能因为她的年纪小儿欺负她了。即使我不在的时候,她也不会被收委屈了。
师傅因为觉得亏欠我和我娘,所以,对于我的要求,他一向都会答应。这次也是一样,即使他很不愿意收雪儿为大弟子,可是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他最终又妥协了。
雪儿是个很聪明的丫头,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即会。如此天资聪慧的弟子,让师傅也忍不住动了心。师傅从最开始的不闻不问,渐渐的也开始喜欢她了。雪儿本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在她的撒娇功力之下,师傅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她。开始像真正的弟子一般对待她。甚至都让我觉得嫉妒了。我才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我展现过他的父爱。即使是现在,我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却也只向我展示了一个严厉的师傅的形象。然而,我却在他与雪儿相处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父亲身上才有的慈爱的光芒。
我渐渐的也不再那么憎恨这个让娘亲凄惨的离去的男人了。这还多亏了这个人见人爱的小丫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到了该独自出谷问诊的年纪了。每次我离开的时候,这个丫头都会依依不舍的送我到雪域山庄的大门口,直到我走远了,才讪讪的回去。当得知了我回来的消息以后,又回早早的到山庄门口来迎接我。
因为放心不下她,每当我急匆匆的赶回药王谷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到她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衣服站在门口等着我了。一见到我,她就匆匆的向我跑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此时此刻,路上的匆忙与劳累也都不见了,剩下的是满满的欣慰。
可能是我和师傅都太宠她了吧,这个丫头一点也不像我当初担心的那般会变成一个性格阴郁的孩子。她每一天都生活的很快乐,在她的脸上,我总能见到纯洁如白雪的笑容。我就放心了,一般这些被抛弃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心理的阴影,不过,还好,我的雪儿不但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长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精。
只有我稍不留神,没有看好她,她必定会给我惹一大堆的麻烦。一会儿把师傅的墨宝打翻了,一会儿把三师弟的药材库弄得乱七八糟,一会儿又把藏经阁的书籍弄得纸张漫天飞,一会儿又把厨房弄得鸡飞狗跳。我每天都要忙着给她收拾残局,忙的不亦乐乎。
这丫头简直是个机灵鬼,每次惹了祸,就立即跑来找我了,她什么也不说,既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道歉,只是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溢满了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那表情委屈极了。仿佛,我欺负了她一般。
只有一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就不忍心责罚她了,只能无奈的帮她收拾残局。
后来,她也就越发的变本加厉了。我知道,我不能太纵容她了。得给予她适当的惩罚了,否则这个丫头以后一定会无法无天的。
虽然下定了决心要给予她一定的责罚,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最终也就只好罚她去抄写典籍了。即能让她安静一点,也能增长她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