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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翔对我说道“盏盏,颜庆王是当今皇上的叔父,可是为父这次竟然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意,不知道他到底是盼着颜庆王下台,还是要让为父为颜庆王开脱。为父跟在皇上身边已有二十年,今日拿不定主意还是首次,惭愧,惭愧”
“爹爹的意思是让我求太子,试探一下太子的口风,看皇上到底是何心意,爹爹也好定个万全之策?”我这时也已想到,既然凤盏盏出府与慕清寒私奔已是被人筹划好的,凤之翔没有理由不知道太子木易凌日已经与我相识的事情,只不过当时不好开口提起,如今已是焦头烂额,却也顾不得了。
我的话叫凤之翔一愣,或者他没有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接吧,涨红着脸点点头,我看见他那张儒雅的脸上有些窘迫,心里叹口气,谁叫他是我如今的父亲,他日如果我进宫,少不得在宫里需要他的依仗,凤家如果损,我在宫中何以荣?
凤之翔这就给我安排了与太子相见,即刻马车就会来接我,凤言凤语两兄弟负责我的安全,临出府时我突然记起一件事,让元宝去星蕴魂那里要过那个小玉瓶来,元宝跑回来的时候,递给我小玉瓶,一面说“小姐,星公子说了,这个小玉瓶用处大着呢,带的久了却也反受其害,要你回来的时候,把玉瓶给他送回去。”
我心里已明白,他是担心我,所以才找个托词,让我把玉瓶归还于他的时候,好见我一面,我心里暖暖地,问元宝“他还说什么?”
元宝拍着胸口大喘气道“他还说,要你小心。”
我猛地回头离府,不想让元宝看见我眼里的湿意妄自揣测。
我上了一顶绿呢轿子,轿夫看样子都是会武功的人,轿子平稳而疾行,我想揭开窗帘看下外面,却发现这顶轿子根本没有车窗。
正诧异间,忽听几声剑啸,轿子停了下来,外面有打斗的声音,猛然间轿子晃动了几下,我的头重重地磕在了轿沿上生痛,我已经明白,我是遇见行刺的了。还未等我招呼凤言凤语在跟前,一把剑已经刺穿了绿呢轿子刺在我的身前,我大骇,想缩下身子躲已经来不及,另一把剑已经刺进来挡住它的剑锋。
如果我看见两人持剑争斗我不会害怕,那与我何干呀?躲远点不就行了?可是如果那两把剑就在自己胸前争斗,我还能不害怕?忽听一声嚎叫,面前的一把剑突然停了动静,像是持剑刺我的人被人杀死,接着倒地的声音,那把剑也滑落了下去。
还未等我从轿子里出来,这顶绿呢轿子又已经起行,我却在轿中心惊胆颤,所幸不一会的功夫,轿子又落地了,紧接着有人打起轿帘,请我出来。
这是另一座府邸,不像是木易凌日先前带我进去的那座,不过我在轿中根本分不清方位,所以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凤言凤语还跟在我身边,两人是一黑一白的衣衫,不过我到这也还没有分清,到底白是凤言?还是黑是凤语?
两人脸上都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给我感觉不过是随我出来游玩一般,根本不像是经过一场血战,除了白色衣衫上的几滴血迹可以证明。
远处走来一位眉清目秀地小太监,原来竟是小环子,他垂头顺目地说道“凤姑娘,太子有请,他在听风阁等你,请跟奴才这边走。”凤言凤语还想跟着我来,小环子看着两人顿了顿,我也明白什么意思,就让凤言凤语留在了前厅。
听风阁看着不远,可是我还是跟着小环子走了半天,心里埋怨这个木易凌日,没事把个好好的府邸弄得这么蹊跷做什么,好歹是当今太子嘛,做事情一点也不大气,想着便到了听风阁。
屋里很简洁,可是房间里每一件东西都放得恰到好处,我初始看不明白,直到看到了木易凌日斜靠地床榻才明白,这个屋里的家具放的位置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来安放的,我也只不过看个大概,却并不懂什么内里乾坤,只好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木易凌日从床榻上坐起,深情地看着我,我望着他身后的床榻,心里暗暗一惊,随后手里紧紧握着那小玉瓶。木易凌日却牵起我的手来到茶几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我慌忙去接的时候,小玉瓶落在了地上,木易凌日却想没有看见一般,我也只好装作从容地捡起来拿在手上把玩着,却无意间看见床上一件散落的女子的纱裙,刺得我心口疼痛。
我看着木易凌日,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端倪,他靠近我,用手环抱住我,用牙齿轻咬着我的耳珠,低声说道“你生气嘛?本王是个男人,男人也有男人的欲望,你既然不肯满足我,那本王只好找别人来满足了?这难道有错吗?”
他明显是在激怒我,我偏不如他愿,我轻轻推开他“太子殿下当然没有错。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本是自然,何况你还是当今太子,他日你登基为王,便是后宫三千佳丽也不为过。”
木易凌日一时没有想到我竟然这样回答,有点索然无味,问道“凤相今日说,你要见本王?所为何事?我们马上就要成亲,有什么事急着见本王。”
我才不信木易凌日猜不出我是为何事而来,而且还是在凤之翔的授意下,他的目的不过是要我求他罢了。
我对他巧笑嫣然地笑着,木易凌日略一诧异便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太子,想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竟然还不知道你就是太子,那时叫你一声小易,你可记得?不知道盏盏是否现在还能叫太子一声小易?”
木易凌日点点头,可是脸上那抹神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怪异,我无暇顾及,还是自顾自地煽情。从那时的温柔到公主挽致,从那时的舞娘说到红泪,木易凌日终于败下阵来,对我说道“颜庆王之事,非凤相可逆转。父皇也知道颜庆王叛国不真,可如果不以儆效尤,那真正的叛国之人又何以震撼。”
“难道为了去震撼别人,就要去牺牲亲人,值得嘛?”现在被震撼却是我。
“你懂什么?为江山社稷还有什么亲人可言?他们本是君臣之分,君叫臣死,做臣子得还能违抗圣旨?那比欺君叛国之最还要严重。”木易凌日说起此话来,脸上并无异色,我却听得直冒冷汗,这就是君臣吗?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出的太子的秘密府邸,只记得他在我耳边的一吻,让我浑身颤抖,轿子早被人换成新的,凤言凤语对我的失魂落魄不以为意,仿佛我现在就算是死了,还是劝尸,他们也算是交差一般。
赵正舫也跟在我轿后,许是我在来的路上被人谋刺的事情,木易凌日已经得知,所以才叫赵正舫随我左右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