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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骥心急如焚,灵壁县有后勤辎重、粮食、有他的银子、他的女人,但心急却无法换来高效率,齐军象一头臃肿而笨拙的狗熊,缓缓地开拔,足足两个时辰,八万齐军才赶到灵壁县。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黑暗中,城上旌旗招展,铺天盖地,将一个小小的弹丸县城全部吞没,
这是五万人的阵势,马天骥突然胆怯,传令退兵三里。
“扎营!”
深挖战壕,埋鹿角、排营栅,然后扎下大营,埋锅造反,夜色深沉,热闹喧嚣的齐军逐渐安静下来,夜越来越深,天空黑云密布,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一点光亮,天地就仿佛被一头怪兽一口吞下,黝黑、阴沉、甚至是几分诡异。
在他们的二十里外,真正的唐军主力却正沿着淮水迅捷前进,齐军撤退,宋涌泉的计谋得逞,唐军急速渡江,仅一个时辰便全军渡过淮水,又马不停蹄,闪电般向齐军扑去。
在黑暗中只闻沙沙地脚步声和浑浊的喘气声,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军队几乎是凭着直觉前进,
“停止前进!”
快到了,低低的喝令声从前队开始,一个一个向后传去,令行则止,没有出现前后碰撞、涌堵的情形,表现出高度的纪律性,随后辚辚车响,运送大炮的马车悄悄上来。
夜色寂静,快四更了,正是睡得最香甜的时候,在大营门口,高高的了望塔上,值勤的士兵正懒精无神地打着瞌睡,可就算他们目光炯炯,目力所及,依然是一片黑暗,夜太黑了,人的目力不到百步,然而唐军却在五百步外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突然,一阵巨大而怪异的轰鸣,仿佛是怪兽低沉的嗷叫,随后是尖厉的呼啸声,裹夹着风声,十几枚巨大的燃烧弹掠过栅栏,在大营上空突然出现,随即又消失,俨如怪兽的眼睛猛然睁开,十几团的刺黄色的火球猛烈爆炸,迸射出千万团更小的火球,象仙女散花,星星点点,落到帐篷之上,迅猛地燃烧起来,先是一点、一线、一片,最后形成汪洋火海,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火借风势,狂野地吞噬一切。
紧接着唐军又发射出十几枚燃烧弹,彻底将整个营盘变成火神的巢穴,八万齐军绝大部分都是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陷身火海,军纪涣散的后果在危机来临时彻底暴露出来,无论马天骥怎样怒吼,无论他斩杀多少人示众,但根本就无济于事,千万齐军在争先恐后,毫无目的地逃跑,恐惧到极点的嚎叫、被踩死前的哀鸣,就在火海中,突然,唐军的炮开始怒吼,吐出数十条火舌,一枚枚炮弹在大营中炸响,巨大的冲击波掀起大片泥土,夹带着被烧焦的帐篷和躯体飞向天空,齐军彻底崩溃了,连主将马天骥也不见了人影,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大的弹坑,在弹坑底部依稀可以看见一点点碎骨。
齐军的战壕,鹿角、营栅此时反而成了逃命的障碍,但刚刚逃到营门的齐军却尝到了另一种死亡的滋味,密集如雨的子弹射来,阻断了一切逃亡的道路,只是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根本听不到枪声,战争就是残酷的杀戮,没有怜惜,没有同情,它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变成冰凉的尸块,上天是公平的,几个月的烧杀劫掠,在这一刻都需要用生命来赔偿。
然而,齐军的劫难远远没有结束,更可怕更直接的杀戮终于来临,灵壁县城门大开,一条无边无尽的钢铁河流奔泻而出,战刀高举,冰冷的刀身映射出火焰的升腾;血口怒吼,野狼一般的眼睛中射出杀戮的渴望;战马狂奔,如龙跃九天,马蹄敲击着地面,似雷爆、似海啸,大地在痛苦的呻吟,在无助地颤抖,钢铁河流又仿佛迎面被一劈为二,分成两股,环绕大营,象两条海中巨鲨,摇摆扭动,张开大口,闪电般向鱼群扑去。
......
黑夜叹息着终于离去,天际泛出白肚,大地被一层白雾笼罩,象一张巨大的裹尸布,将昨夜的战死者包裹,战场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一些未燃尽的帐篷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此战齐军全军覆没,无一人逃脱,八万军中,战死五万,受降三万,主将马天骥被炸得尸骨全无,由此,淮河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灵壁战役后只一天,唐军的主力,李思齐的十五万大军立刻开始渡淮水,数百条大船架起几十条浮桥,汇合宋涌泉的先头部队,在盐城一带集结,二十几万大军,虎视眈眈盯着扬州的四十万大军。
唐军攻齐分兵四路,一路便是走江淮的李思齐军,一路是襄阳的刘整水军,和另一路四川的余阶军夹击江陵史蒿之部,再一路便是琉求奇军,本欲先取福建路,再北上取两浙东路,最后与三路大军一起会猎临安,不料发生擦枪走火事件,奇兵已经不奇,齐国水师已经汇集泉州,准备大举进攻琉求,但一直风急浪高,一连二十天,始终未能成行,渐渐地齐军的戒备开始放松。
这一天夜里,泉州东城门附近,有一座民宅的灯一直亮着,灯光昏暗,隐隐有人影晃动,透过纸窗,屋内坐有五条汉子,最上首一人约四十岁,无须,脸膛被海风吹得黝黑,两只眼炯炯有神,显出生意人的精明能干,他便是引发擦枪走火事件的商人王泉,昨夜冒险从琉求潜回泉州,他本来就是泉州乡人,后到山东经商,并加入了山东籍,但家人朋友却都在泉州,他自愿向宋大有请令,来泉州探听情报。
其他四人都是他的族人,更重要是他们都在军港中干活,有进出军港的腰牌,王泉将他们找来便是想从他们口中得到齐国水师的情报,如齐军的战船配置、数量、军队等等。
但谈了一夜,王泉渐渐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齐军的守备有漏洞,居然允许军港内干活的工人自己带饭进去,刚开始盘查严格,而现在已经不再检查,任凭出入,王泉的脑海里突然生出个大胆的念头:混进军港烧船。
他只是个商人,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冒多少风险,只是处于一份热情,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作是唐国的百姓。
天渐渐亮了,王泉到市场上买到一些火油,将他分置在四个大酒壶里,他顶替了自己的一个亲戚,随着换班的人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军港,果然军港大门前的审查比他想象的还要松弛,竟没有一个齐兵的影子,原因却是交班失误,接班的人未来,值勤的士兵已经饥饿难忍,去吃饭去了,造成了守备的真空,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此时若弄个震天雷来都是可行的。
军港中船密密麻麻,一艘挨着一艘,有几千艘之多,王泉随人流上了最大的一艘,他们的工作便是擦洗甲板,搬运物资,这本是军队自己应做的事,但齐军却借口忙于训练,招募了大量的工人来做。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船上看不见一个士兵,来干活的工人各自找个角落吃饭喝水,王泉却带着三个兄弟摸进了后舱,按照常理,船上的物资都集中在后舱,齐军虽没有唐军那么犀利的火器,但火药、震天雷总是有的。
“就在这里!”
这是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一般没有人来,四人迅速取下酒壶,将火油均匀倒在船板上,三个人迅速离开,王泉小心翼翼点燃了火油,轰地一声,船舱里立刻燃起一片大火,险些将王泉困在其中,他迅速地下了船,三个同伴已经逃远,这时火势越来越猛烈,整个半条船都烧了起来,军港里一片混乱,到处是逃命的工人和胡乱奔跑的士兵。
王泉拾起顶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脸,他淡淡一笑,转身没入了纷乱的人群中,渐渐不见踪影——
昨天发生一件事,有书友到回明、极品、天宝风流那里去给我做广告,结果都被置顶了,老高即感动又惭愧,真的当不起,谢谢大家的厚爱了。(心里面却想:阳明弟子啊!我真想掐死你,你这不是逼我一定要将晚宋写完吗?)
前几天,新书出现下架的情况,虽不多,但也感觉不舒服,如果是新读者我无所谓,可如果是晚宋的老读者,觉得不是走政治军事路线的,我就会愤愤说一声:你到现在还不了解老高吗?
经历的晚宋的失败,老高已经吸取了教训,那就是开篇一定要轻松愉快,赚钱发家,这样才能积累大批读者,虽然许多喜欢看政治军事题材的老读者一开始不喜欢,但为了不重蹈晚宋覆辙,开头必须这样写,至少是个包装,可晚宋的老读者应该了解老高,我早晚还是会走回到政治军事的路线上去,因为我选的时间不是贞观、不是开元,而是天宝,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在此之前吐蕃、南诏,老高会安排牛刀小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面对国家危亡,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可能袖手旁观,发国难财、赚民难钱吗?至少老高不会。
小说讲究情节张力,慢慢发力,讲究后劲,若一开始就将各种高潮全部写完,虽然一下子可以吸引人气,那后面怎么办?而且前面的铺陈若不到位,后面就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老高写架空历史务必求真实、严谨,其实我现在写的书就是历史的一段真实。
说白了就是杨国忠的发家史,从四川开始,安排主角所谓做生意赚钱不过是个幌子,因为我需要等时间,什么时间?就是杨国忠进京的时间,版本很多,正史是天宝四年,因为天宝四年,杨玉环立贵妃,杨国忠被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推荐入京,但杨国忠是被鲜于仲通发现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总在鲜于仲通身上着墨的原因,要想改变历史,就得从一开始抓起,换而言之,杨国忠应是李清发现的,再给鲜于仲通,再往上推,呵呵!有点透露情节了。
在杨国忠落魄到进京这几年主角无事可干,那就赚钱!但赚钱也是幌子,我要写的是商战,暗含朝庭的权力斗争。
老高的整本书就只有一个字:斗!文斗武斗,权谋手段,刚到唐朝时和下人斗,赚第一桶金时与杨国忠斗,开始发家时和商战对手斗,从政后在地方上和小政敌斗,进京为京官后,帮杨国忠和李林甫斗,扳倒李林甫后,又和实权王斗,和南诏斗和吐蕃斗,和杨国忠斗,最后和安禄山斗,当然最后是和皇帝斗。
小说第一卷,我想写得清淡一些,清淡并不是没有情节、并不是不好看,而是情节慢慢展开,我要让读者先跟我到大唐走一圈,了解一下风土人情,赚些小钱,结交几个朋友,认识些女子,找一个靠山,寻到历史的脉络,性急的朋友会叫会喊没劲,可是等老高写到第二卷,你回头再读,就会觉得口中甘甜。这就如同喝酒一般,不能猛的一口灌到嘴里,得慢慢品,小口小口品。
到第二卷一开始我就会突然发力,直接进入残酷的商战,因为在第一卷我已经铺陈好了,所以也不会觉得唐突,整一卷,从头到尾都在斗,中间再写点女人,主角是小胜、中胜、大胜,各种手段无不用其极。
我说到现在,难道你还不动心吗?还不收藏吗?
编辑说,我的晚宋扑街的原因就是收藏少了一千,才没有得到强推的机会,我的新书实在不想再次扑街,所以对老高来说,收藏事关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