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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生骆平的事件后,伙棠就很注意门户的安全。
出门时,一定上好销;回家来,更是上了大锁;若是有人接门铃,她也会先看清楚 是谁再开门。
念完“西洋近代史”秋棠起身倒了一杯水,一面喝,一面略做休息,脑海里还不 断回想着刚才所看的内容和考古题。
忽然,她转眼瞄望镜子有点奇怪骆平来过后,她不再骇怕它了,反而悦得 它做朋友般亲切。
秋棠放下茶杯,走向镜而细看,只见镜向上一层蒙雾!她用手指擦了一下,竟擦不 掉。
“奇怪,是不是天气的关系?”说著。秋棠跑到窗口向外望。
没有下雨,而且,一轮咬洁的月亮,正圆满的倚在天际,一点异样也没有。秋棠关 上窗户,找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在镜面上来回擦拭,一切依然。
白费力气了,秋棠放下布。继续努力k书。
直到十点多,她因为寻找一些资料,再度看到镜子上的雾气,似乎更为浓密了些 放下手边资料,她直奔到镜前,再度仔细端详著镜面。
没错!比刚才的淡雾,更为浓厚。秋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恍如立在雾中,就好像 相机里的特写镜头,清晰的主体,立在模糊的背景之前似的伸出手,秋棠在镜面上 画了画,和刚才一样,并没什么效果,这层雾,似乎是超自镜内,而非镜面!
于是,秋棠绕到镜背,仔细的看了一下,镜子背面,也并无特殊之处呀!
“哎!不管了!赶快念书要紧!”对著自己喃喃自语后,秋棠坐回书桌前。才拿起 书,却又心神不宁。
难道,这面穿衣镜,真的透著邪气?然而,一想起骆平,秋棠便可以肯定,它-- 镜子应该没有恶意,至少,它还曾救过她一次。
胡思乱想间,秋棠勉强自己,将心思集中在书本上。
电话铃突然响起,秋棠急忙跑进卧室接起话筒。
“哈你沂桥分泻馈!?
真是阴魂不敬!
“喂!喂!秋棠!林秋棠!你在听吗?”
“嗯!就快考试了,我不相信你不用看书,就可以--”
“有啊!我是在看书,有点问题,想请教你。”
秋棠很意外,但嘴里还是说:“你问错人了吧!我跟你又不同系。”
“嘿!你总算注意到我了,居然也知道我跟你不同系。”
“欧中豪,现在很晚了,我还要看书。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课业上有问题,想请教你也不行吗?”
“你可以问别人。”
“告诉我,”沉默了一会儿,欧中豪反问:“是不是有人去找你麻烦?”
秋棠一顿,继而想起方露露,想起骆平“考完试再说吧!”
“好呀!哪天?在哪儿碰面?”欧中豪的声音,透著浓浓的兴奋之情。
“我说,考完试再谈!”
听出了林秋棠口气里的不耐烦,欧中豪连忙说:“好!好!好!考完试,我会去找 你。拜拜!”
挂上电话,秋棠才想起,欧中豪不是说有问题要请教吗?看来,问题是假,找自己 闲扯才是真!
轻吐了一口气,秋棠继续k书。
不知过了多久,秋棠感觉阵阵睡意袭来,她看看表--哇!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分了 ,怪不得自己一直打呵欠。
立起身。秋棠伸展一下腿骨,合上书本,正想转入卧室,熄灯之际,她不经意扫了 那面穿衣镜一眼,突然间她全身冻僵似的动弹不得,想按掉电灯开关的手,也停顿在半 空中,就这样,盘个人呆愣住镜面浮现出一个人影!
整个镜面笼聚著浓雾.一个人代雾中,随著时间接近十二点,这个人的影像愈见清 晰秋棠的睡意一下子全吓跑了,她做张嘴樱桃小口,整个人像触电般的。定定地看 著那面镜子镜雾里是个极具英气的男人,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得使他的个性表露 无遗,宽肩、窄腰,身忖高颀忽然,那名男子略一转眼,深邃的大眼,望向秋棠的 方向--呃!会动?他会动?--秋棠恍惚的身退一步,骤然发干的喉咙,使得她 闭上嘴,吞咽了一口口水秋棠同时看到他的眉宇间,散布坪一股沈郁气息,浓得恍 如镜面上的雾然而,这股沈郁的气息,只足更加突显出他特殊的气质,他的容颜、 五官“啊!”秋棠突然大叫一声。
因为,这个男人的五官和轮廓,开始逐渐淡化,连他的身体还有连镜面上的浓 雾,都逐渐、逐渐的淡化、淡化秋棠在心里狂祷:别消失、别消失,我想看他,想 看他。再留几分、几秒也可以拜托她的默祷,显然无济于事,镜面上的一切。 依然缓缓的失去踪影。
半个钟头后,镜面上恢复了明朗,秋棠闭闭眼,企图将镜面上的人影,烙印在眼底 、心版。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走向镜前。伸手经轻的抚摸平滑的镜面--他是谁?是 传说中的神仙吗?
天呀!这世界上。真有那么英挺的男人吗?
虽然我从没见过他,但是,他那忧郁的眼神,我为何如此熟悉?
好像我这辈子,在等的,就是他,但是,这只是幻梦而已呀!
我我镜子呀!你是魔镜吗?让我再看看他,好不好?
平滑如昔的镜子。这时像极了一件普通冰冷的家具,兀自屹立著今夜,秋棠失 眠了。
今天是考期的第一天,光建一考完便携著书,马上超到哲学系美贞和秋棠的教室外 。
他在教室门口探了探头,只见大部分的学生都走了。只剩一部分,还三三两两的留 在座位上讨论,光建没看到秋棠,只见美贞正低著头在整理书本。
反正她们俩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只要美贞在,秋棠一定也会出现,于是,他 搔搔后脑,敞著外八字的步伐。踏进教室。他走路的姿态,还有点像唐老鸭忽然, 教室内一位男同学叫道:“嗨!何光建,何事光临我们哲学系?”
光建有点羞赧的笑笑,挥挥手算是打招呼。“嘿!倒带,倒带!”男同学又叫道。
何光建会意,动作立刻变得迟缓,一步一顿,慢慢的又放下手,倒退著走那名男同 学见状,竟鼓掌叫好,站起身道:“好!好丫!精彩极了!何光建,你该转戏剧系才对 !”
其他同学看到何光建的表演,也都露齿而笑这时,何光建恢复正常步伐走进来 ,说:“我正打算办休学”
“真的?为什么?”男同学讶然的大声反问。
其他充满笑意的同学们,也都一怔的看着何光建。
“假的!”
其他同学们有的在笑,有的摇头,那位男同学则故意全身一颤,仰头望望天花板。
这时,美贞已看到光建,方才的一切也都映入眼帘,料定他是来找自己的,美贞三 两下就收齐书本,二话不说的离开座位,走出教室。
“喂--”光建嘴巴半张,转头扫一眼教室,还是不见伙棠,不得已。他赶忙追上 美贞。
光建看一眼低头疾走的美贞,脸色似乎不大对劲跟著走了一段路,何光建奇怪 怎不见秋棠,他不死心的四下张望,嘴里还不忘喊著:“美贞!”
“不要叫我!”
“怎怎么啦?”
停住脚,美贞说:“我不喜欢你让人耍宝!”
“怎么说?”光建一摊双手。
“你喜欢当小丑?让人耍著玩?”
“哦!是这个啊!”光建怕怕美贞肩膀:“刚考完试,火气大了一点,嗯?”
美贞不吭声。
“咦,怎不见秋棠?”
“不要转开话题。ok?”美贞忿忿的说:“如果你还是这副德行,以后不要来找我 和秋棠!”
“秋棠也?”光建先是一顿,接口又说:“我认为,生活不应该太刻板、严肃 。我们每天那么忙碌,添点趣味,日子才会过得更好!”“你一定要那么耍宝,日子才好过吗?”
“不能这样说,你不觉得有些人。不!可能是大多数人,都喜欢过轻松、诙谐的日 子吗?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被人耍弄。”光建认真的说。
美贞睨了他一眼。只听光建又说:“为什么团康活动,主持人都喜欢找我担任?还 有,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认识我,乐于跟我做朋友?因为我带给大家欢乐,而且我自己也 得到娱乐,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而是要看你是怎么想的?”
美贞不语。光建接口说:“一出戏里,主角固然重要,可是,如东人家都要当主角 ,戏怎演得起来?看看我,既然没有当主角的条件和个性,何妨当个出色的丑角?”
“喔!”许美贞点点头:“原来你是喜欢表现”
“no!no!你的观点又有偏差了!我只是在做大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是吗?”
“我说过,在严肃、繁忙的生活里。添加些趣味,日子才会更好过。这是大家的共 识。不然,为什么我的朋友很多?”
耸一下肩,撇撇嘴,美贞不以为然的问:“我并不这样想啊!”“噫,如果你不是这么想.为什么会乐于和我在一起?”
“那是因为”一阵犹豫后,美贞不愿一切,率直的说:“我没有其他的朋友。 ”
光建不但不生气,反而一笑:“看吧!连你也感染了我的诙谐。”
美贞无奈的苦笑。一场小小的争辩,她似乎输了,却输得可爱又好笑。
这时,两人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美贞!美贞!”
林秋棠喘着气追上两人,不意,光建转回身走向秋棠,秋棠来不及刹车,踩住光建 的脚,望着龇牙裂嘴的何光建,秋棠带苦歉意的说:“啊!抱歉!”
“不不碍事,我的鞋子大一号”
秋某一怔,却见美贞“噗哧!”一声,笑弯了腰。
原来,光建之意,是说伙棠并未踩到他的脚。
等想通了,秋棠也掩著嘴,跟著美贞笑了起来。
光建也陪著傻笑,笑了一阵,美贞却略有所悟地想:“--也许光建的谬论足正确 的吧!
三个人呈一字形,向前走了一段路,秋棠才说:“我遇见了一件神秘的事。”
两人齐转头看秋棠。尤其是光趋,眼中更充满了关切。美贞迫不及待的问:“什么 事?”
“来源是那面魔镜!”
“魔镜!魔镜!世界上谁最美丽?”美贞笑着问:“是不是这样的台词?”
“我不是开玩笑的!昨天夜里,我k书k到十二点,忽然发现镜子里有个“别吓人好 不好?是不是我们一起去买的那面穿衣镜?”
秋棠一点头,按著说出昨夜的详细情形。美贞和光建听得面面相觑,以为秋棠在说 神话。
三个人讨论了一阵,如:秋棠是否作梦了?镜子里的人。也许秋棠在哪儿见过, k书k得太累了,潜意识将这人形貌段影到镜子?或者是墙上的海报倒映到镜内?或是外 面的人然而所有假设皆不得要领。美贞于是怕拍胸口惊慌道:“我的天啊!我以后 不敢去你家了!”
秋棠无言的看一眼美贞,光建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明天放温书假,不必 上课,我们令晚到你家探险。”
秋棠反问:“你们不怕吗?”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我去了,搞不好它会变个美女让我看”
“还是不穿衣服的啃!”美贞瞪何光建一眼。接口说。
光建一拍双手,又指著美贞:“正合我意!你怕不怕?怕了就不要去!”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
“ok!一言为定!”光建转向秋棠:“我会带宵夜去的。”
还不到十点,光建便带了一大堆食物.秋棠住处报到。
“唉哟!你真的带这么多东西?准备野餐呀?”
“准备通宵。”
“你怎么来的?”
“跟找姑丈借了一辆老爷车。”
接过光建的食物,秋棠忙著准备饮料将食物倒入保丽龙盘子。
光建走近镜子,端详了好一会儿。又抚摸它一下,看不出什么端倪,便转向秋棠: “它看来很平常嘛!”
“嗯。”秋棠漫应著。手上依然忙碌。
望着秋棠白你而秀气的上不,光建又问:“美贞几点会到?”
“没说,大概快了。”
光建想了想,又深呼吸一下,若无其事的说:“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说你没有男朋 友,谁信?”
秋棠淡然一笑,将保丽龙盘子递给光建:“喏!帮忙拿到小茶几上。”她自己他拿 苦纸杯、饮料,放到小茶几。
“想当你男朋友,要具备什么条件?”说著,光建才发现自己口吃得厉害:“ 呃!我是说,你呃!你喜欢的男孩,是是呃!
唉!”
秋棠不急不缓的瞟光建一眼。一个流水无情,一个落花有意,光建条然双颊躁热, 心跳加速。
“等一下,看到镜子里的人,你就知道了。”秋棠温雅的看了镜子一眼。
光建以为她在说笑,眼神发光,抖著唇。正想说话,门铃却条然响起,美贞来了, 于是。一时间,室内文恢复了轻松。吵杂的说话声。
十一点半,三个人开始安静地坐在镜子前,静观其变。
秋棠记忆中,镜子在十一点半,便开始要凝聚人形了。不过,秋棠忘了,昨天八点 多开始,镜面上已先有一层薄雾的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镜面上依然清明。结果, 等到十二点,三个人都失望了。
“是不是我们故意等著它,所以它不肯显影。”光建说著,三个人立刻换了个位置 ,不再面对镜子,等到十二点半,镜子一如平常。
“奇怪!昨天明明”秋棠婕著眉心,抿著嘴。
为了耍观察这面镜子,三个人约定,在黄昏时都已先睡了一觉,所以这时,大家都 了无睡意的大眼瞪小眼。
“我有个建议!”看两位女生看着自己。光建接口说:“不如我开车,咱们到外面 溜溜,再回来,也许它又有变化了!”
“好呀!好呀!”美贞马上附议。
“可是这么晚了,商店都打烊了,到哪儿玩?”
光建一面穿起外套,一面说:“走吧!我带你们去个仔地方!你们一定喜欢!”
临出门,美贞带了两盘食物说:“我大一去夜游,带的比这个更多”
在全然安静的街道上,他们领略了台北的另一种美。
偶尔有二十四小时的店铺,投射出温馨的灯光;偶尔会有一辆计程车,迎面而过; 偶尔有一、两个路人,不知是喝了酒或怎的,脚步有点蹒跚如此沉寂美丽的夜晚, 毫北展现它的另一番风韵,不但迷人,而且还有“唯我独尊”之感。
然而,秋棠的心思,却全悬放在虚幻似的镜中人身上,望着窗外宝蓝色的天空,恍 如,镜中男子的形影,便清楚浮现眼前她犹记得真切,男子深邃的大眼,是那么的 沈郁,当他视线轻扫著她时,她竟能感受到一股温馨的电流,刹那间,布满她的全身与 心房虽然这一眼,也许一秒钟不到,但在秋棠心中。已是永恒。
刚才在屋内,光建问她,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时,她竟脱口而出:“等下看到镜子 里的人,你就会知道了。”
想到此,秋棠笑了,不管光建作何想法,她是认真的!
“哎呀!怎么上山了?”美贞忽然叫。她一路上顾著吃东西,对车外的情景并未特 别注意。
“没错!”光建手上操作著换档悍,得意洋洋地:“要看清楚沉睡中的台北城,就 要到山上。”
“你的技术靠得住吗?会不会有危险?”美贞抓住前面椅背,否则身体将会因为车 子转弯而倾斜。
“安啦!我开车你们放心!”
虽然光建这样说,后座的两位女生,却都紧张的看着光建操控驾驶盘的手,直到车 子停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熄了火,秋棠和美贞才松了口气。
“干嘛!太不信任我了!技术本位,就是没有车!”说著,光建走下车,伸展一下 筋骨。
秋棠和美贞,也跟著先后下车,三个人一齐跨过马路,走到右边向下俯瞰,哇!美 极了!
静谧的夜色,笼著天空,也笼住大台北,几点星光,眨著惺松的睡眼,俯望零散在 凡间的灯光“哇!好笑的夜晚!”美贞开怀的说。
“很漂亮哦!”光建笑笑:“每天呼吸都在台北市里,偶尔也要远观它,今天没自 来吧!”
一阵山风吹来,为这萧索的秋夜,平添几许寒意。美贞打了个颤抖说:“就是有点 冷。”
光建看一眼秋棠,讶然问道:“你不冷吗?没带外套?”
“在车内,我去拿!”秋棠双臂交抱胸前,回头走向停车处。她身穿一件高领厚毛 衣,以为这样就可御寒,便懒得再穿外套,没想到,山上竟然那么冷。
“你以前来过?”美贞问光建。
“高三时,曾到山上露营。领略过美丽的夜盛北。”
当他两人一面间谈之时,秋棠已拿出后座上的外套,并关上车门。她一面穿外套, 一面放眼望向停车处的后出。
一座约莫一人高的山墩,呈45度的倾斜坡度,静静的傍于路旁惊然间,秋棠发 现一抹高颀的身影。立在山墩上。
不!不可能,这么晚了,而且还这么冷秋棠定神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虽然如此,她还是极尽目力,在深浓的夜色里,分辨那抹人影忽然,模糊的人 影动了一下,俯下头秋棠全身血液,顿时凝冻住了。
在如此山野外,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鬼!
她想叫光建或美贞,但是,她感觉自己只是微张著嘴,连声音都被冻住了,硬是叫 不出声音就在这时,模糊不清的人影,徐徐转个身,面向秋棠秋棠震颤至极的 瞪大眼,双手间于自己胸口,因为,她看到了他--镜子里的男子他的颈子以下, 完全沉浸在弥漫沸窃的夜色里,很本分辨不出什么,唯有青白色的脸庞上,依稀可辨五 官轮廓: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带著个性而眉宇间,更是一股秋棠所熟来的沈郁气 息,此外,他的身材、四肢。却完全无法看见他跟来了?他--跟著我秋棠似 乎聪儿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颤栗之中,有惊、有喜。更有著骇然不知相互凝望了 多久,他并没有如镜面上的身影消失殆尽;秋棠挣扎著,试著让自己清醒过来,举起沈 重的双腿,她备极艰辛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过马路的)走向美贞和光建,声音放大起 来:“快快来!你们快点来”
“唉呀!秋棠!你的脸好白,怎么了?”美贞大惊。
光建立刻跑近秋棠,扶住了她,她抓忱光建的手臂,一手指向泊车处:“快!镜子 里那人出现了”
“在哪里?”
在秋棠的指示下,美贞和光建很快的跟她来到车旁,在秋棠所说的山墩上已没有任 何踪迹,光建甚至踩上一堆石砾上,企图寻找秋棠所说的镜中人。
然而。除了满山的夜色外,环顾四周只有几株老树、野草,和一阵阵寒凉的秋风了 。
“走!”光建断下决定:“我们回去看镜子!”
这样的夜里,不可能塞车,他们的车子。不到二十分钟,已然回到秋棠的住处了。
光建、美贞固然紧张,秋棠的情绪却更为激亢,她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楼梯,开了 门,冲到镜子前仔细端详。
清朗的镜面上,反映著秋棠美丽中,略带苍白、哀怨的倩影,除此之外,就连轻微 的雾气也不复可见看了正常至极的镜面,美贞和光建不由得面面相觑。
“秋棠是不是你--看错了?”美贞小心翼翼的问。
秋棠掩住脸,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
眼见佳人如此,光建心痛了:“秋棠!我向你买这面镜子。我把它带回去”
美贞讶然的看光建,秋棠微忱,继而用力摇头:“它是非卖品!”
“你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对呀!秋棠,不然,你到我家住吧!”
秋棠淡然一笑,起身张罗三人饮料:“我可能是因为这几大要考试,情绪不大稳定 吧!”
将饮料递给他二人。秋棠尽量保持平静,放松自己。
她突然有个奇想,镜子里的那个人,一定是属于她的,否则,怎么只有她著得见他 ?
美贞啜著饮料。担心的问光建:“你看,这会不会是鬼魅之类的怪东西。在迷惑秋 棠?”
光建不语,默默看着秋棠。
如果他是属于我的,我就不该让第三者知道。也许,他生气了,气我将此事告诉他 们两人,还带他们来看他秋棠想得入神了,嘴角微泛著笑意。
“秋棠!”光建叫:“你--要不要紧?”
“嗯?”秋棠收回思绪,朝两人一笑:“我又没怎样。来!吃点心吧。我去热一下 ”
“不,我不饿。”美贞和光建异口同声讯。
“那,你们要睡觉?还是想读书?”秋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一如平常:“或者想熬 夜”
“熬夜的话,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不如k书算了”美贞接口说。
“嗳!跟我坐在一起,你还担心没什么好玩的?”
秋棠笑着接口:“好呀!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光建神采奕奕的立起身,开始忙碌起来。
和美贞对望一眼,秋棠眠嘴笑了笑。她已决定,要独自拥有镜中人。
或许,这有点诡异,有些可怕,但是。她将好好调适自己心境,如果他不愿意让其 他人知道他,她将保守她和他共有的秘密。
只是,这还需要一点时间思量,现在秋棠告诉自己,现在,不适合想他!
一连数日的考期,总算结束了。
美贞和秋棠带著者后的松懈心情,踏出教室。
“考完了,真好!”美贞仰头望向天际,好像她是一只小鸟,正欲展翅飞翔。
秋棠眠眠嘴,考完了,她正预备一探镜中人。(其实,她也无从探起,只是有更多 的时间、空间想念他。)
“我想参加露营或登山,你呢?”
秋棠轻轻一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回新竹?”
“嗯对!我很久没回去了,应该回家去看看!”秋棠顺水推舟的说。
“说的是,你也该回去看看你妈”
“反正,你不必担心没人陪你!”秋棠笑着说。
“是峨!看我这样,你也该找个伴你 ?
美贞开玩笑的话语,触动了伙棠的心事,她强烈地想起了他--镜中的那名男子。
“今晚,我要彻夜守著镜子!”秋棠想着。
“对了!”美贞忽然想起:“这几天,你有没有再遇到怪异的事?”
“没有。”
“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已经习惯了!”伙棠笑笑:“人多了,我还怕吵呢!”
美贞认真的望着秋棠神色。
“怎么啦?”
“没有,你那面镜子,为何不卖给光建?”美贞说:“省了许多麻烦。”
“可能是我情绪紧张。作恶梦吧!”秋棠轻描淡写地:“其实,很本没什么事,现 在,一切都正常了。”
提起光建,美贞幽幽的说:“我感到光建还不够热情”
“热情?是指--?”
“别想歪了,我只是觉得跟他之间,好像总有淡淡的疏离感”
爱情。使美贞变得多愁善感了吗?
“你要多找机会,多跟他单独相处呀!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我知道,你以为我那么笨?问题是他”
“他怎么了?”
忽然,欧中豪迎面而来向他们打了声招呼,秋棠和美贞同时抬眼看他,只看他头发 整齐泛著油光,身上一袭宝蓝色秋季西服,穿著义大利皮鞋。
“嗨!”美贞看直了眼,校内的学生,很少穿得这么整齐。即使助教,有的也是穿 得很随意。
欧中豪露齿一笑,作个绅士礼:“两位女士好!”“别告诉我,你要参加宴会!”美贞促狭地说。
欧中豪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左右摇动:“no!no!我跟她有约!”欧中豪指著秋 棠说。
两女生同时睁大眼。你看我,我看你。
“啊!秋棠!原来你跟他交往了?”美贞率直的大声问。
秋棠来不及辩白,欧中豪已嘻嘻一笑:“这么说,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她答不答 应?”
“秋棠!你”“欧中豪!我何时跟你有约?”秋棠涨红了脸。
“姨?你忘啦?考试第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一切等考试完再谈,所以, 我就来了!”
秋棠差点晕倒,倒是美贞强悍地问:“谈什么?”
“谈--”欧中豪转望秋棠:“让她知道,无所谓?”
“我们没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你想谈什么。”秋棠恢复她一真的冷淡态度。
美贞眼神不断的在欧中豪和秋棠两人身上来回搜巡。
“就站在这里谈?”欧中豪夸张的一摊双手:“我的车停在校园那边,我马上开过 来,找间咖啡屋,我们谈谈--”
“不必!”秋棠清冷的眼眸,通著坚决。
“好呀!我们等你开车过来!”美贞忽然说。
“ok!我立刻来!你们别走哦!”欧中豪很快转身走了。
秋棠冷凝的眼眸,转向美贞:“你这是做什么?”
“跟他谈谈,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况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已经够烦了,还跟他谈什么?”秋棠一转身:“要谈你跟他去,我回家了!”
“喂!喂!”美贞急急追上来:“你别走嘛!”
“我又没答应跟他到什么咖啡座谈什么话!是你答应的,你自己负责!”
秋棠这次铁了心,专找人行小道快速急走,她不想让欧中豪的车子追上。
从没见她这么拗过,美贞终于放弃去追她,她愣愣的想:我错了吗?
扪心自问,美贞是有点私心,她不是木头人,曾经怀疑光建若即若离,是因为 而今,一切似乎更复杂了。
埋首疾行的秋棠,满心满怀的烦躁,跟欧中豪谈?她宁可回去面对著镜子,思念镜 中男子。
更气的是美贞,她凭什么擅自作主,轻易答应欧中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