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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屋外,来了两位公子哥,一个身着华丽丝绸,外秀精致的樱花图案;一个身穿青布直垂,外套一件杏黄色羽织,二人皆腰插太刀,手拿折扇。
那年头,无论是上至古稀,还是下及弱冠,太刀都是标配之物,有了它就能表明你的武士身份,走在路上,进入酒肆茶屋,都会受人尊敬。
茶香屋的妈妈桑擦着浓重的胭脂,凤钗满鬓,扭动着肥胖的腰肢,满面堆笑的鞠躬施礼,招呼道:“多谢贵客光临,快里面请,照顾不周,请多多包涵。”
她远远就看见了二位陌生的公子,凭借自己多年的阅历,只瞧一身的穿着打扮和高雅的气质,就断定是贵家少爷,尤其前面那身华丽的丝绸,可不是一般人物可以穿的,是以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龙少骢看到一位半老徐娘站在那里,强装妩媚,眼角胭脂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直掉,顿觉恶心,非常懊悔刚才一时心软,没能禁得住织田胜长的威逼利诱。
起初,当他听到要去烟柳之地,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情知以前出去玩耍一番,被逮到顶多是被训斥一番,挨顿板子,可私自带少主去风月场所,罪过可就大了,搞不好非掉脑袋不可。
可毕竟他是仆,人家是主,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再加上最后织田胜长拿出了杀手锏,要将龙少骢惦记自己姐姐的事公布于众,并旁敲侧击的说:“不知道,看了高贵公主的身子,让父亲大人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言罢,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这一下可戳中了龙少骢的软肋,当时他恨不得用大粪堵住织田胜长的嘴巴,无奈自己的把柄攥在人家手里,只有乖乖就范。不过,他心中也是犯嘀咕,如此机密之事,这个小子是从何处得知?秀子公主作为当事人,肯定是不会说,难道是媚子?好像也不太可能,要不就是自己说梦话,被这个小子给偷听去了……
织田胜长来的时候跃跃欲试,但等到真正到了地方,却又犹豫了起来,竟不知先迈出哪支脚,一时间踌躇了起来。龙少骢一看少主不肯进去,自己是万万不能进的,因此也站在那里,低声说道:“少主,我看……还是回去吧。”
还没等织田胜长搭话,经验老到得妈妈桑立即挥手招呼道:“女儿们,快出来迎接贵客啦。”
龙少骢一听,条件反射般的想起了后世影视剧中,金庸笔下韦小宝贱贱的一句:楼上楼下得姑娘们,下来接客啦!
这时,妈妈桑的话音一落,木屋之内,便走出四名涂脂抹粉、着装艳丽的女子,虽然她们穿的也是和服,但上面香肩暴露,下摆裙裾撩起,露出粉嫩的肌肤和白皙的.,处处洋溢着撩人的风情。
这四个女子一出来,龙少骢明显感觉到,身边这位少主两眼发直,双脚一动不动,像丢了魂般,呆立在了那里。
结果可想而知,织田胜长硬生生被两名女子架了进去,没法子,龙少骢也只好紧随其后。当然不是他自命清高,而是那种纤细得禅眉,血红得樱唇镶嵌在一张“白石灰”的脸上,让龙少骢实在感觉不到任何美感,强忍之下没有倒胃口,已经是到了极限……
此时,光顾香茶屋的客人已经渐渐多起来,一些老顾客,在艳丽女子的搀扶下,不时上下齐手,这抓一把,那摸一下,引来娇嗔连连……
龙少骢和织田胜长却因为初来乍到,显得异常拘谨,面容腼腆的不敢斜视,反而是这些小姐们,看见来了两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公子,兴趣大增,纤纤细手又是抚摸脸颊,又是隔着衣服轻触肌肤,看到两人囧囧的表情,不时咯咯发笑……
一间木屋里隐约传来琵琶弹奏之声,曲声舒缓,音调悠扬,不通音律的龙少骢实在听不出其中奥妙,也并不觉得如何悦耳。
此时,只听一个娇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有贵客到啦!”
屋内之人应了一声,随即纸门被拉开,龙少骢向里望去,只见室内宽广,地面铺有精致的竹席,两侧各有七八张只能供一人独坐的木质单桌,中间是两个浓妆艳抹的少女,一位正在斜弹琵琶,另一位身穿轻袖,手挥折扇,摆弄腰肢,咿咿呀呀之中,跳着一支极为缓慢的舞蹈。
领路的女子躬身,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手势,还未等龙少骢反应过来,织田胜长已经一个健步,窜了进去。
二人紧挨着坐定,便有侍女过来道上茶水,更有两名妖艳得女子分坐左右,说起话来嗲声嗲气。只听右侧女子说道:“看公子爷如此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香茶屋吧,花叶子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织田胜长拘谨的一笑,憨憨的说道:“多谢姐姐。”这句话,逗的临近的女子无不抿嘴失笑,不由得纷纷将媚眼抛给这个俊俏、可爱的后生。
龙少骢此时正在心中寻思,眼前这些女子如果将脸上白粉擦掉,再稍加描摹,一席素颜出镜,无论哪一位,都可称得上品,他实在想不明白,日本风风月女子为何会画出如此古怪得粉装,简直无一点审美可言。
这二人一个窘态百出,一个沉思不语,顿时成了茶香屋的两道风景,一众女子纷纷侧目,这可惹到了一位上宾。
此人乃是京都来的武士饭田盛,其自命颇高,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冒着憨憨的傻气,忍不住对冲织田胜长嘲笑道:“喂,我说你还是个雏吧,这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赶紧回家,抱着你娘亲吃奶去吧!”说完,哈哈大笑,一众女子也跟着起哄,声音顿时盖过了琵琶弦声。
织田胜长哪里受过这种气,他平实里骄横惯了,不由得一拍桌案,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小爷今天宰了你。”说完,就要拔刀。
对方也不示弱,蹭的一下站起身,右手放到腰刀之上,回道:“小子,你的毛还没长齐,就想学大人玩刀,太嫩了点。”
龙少骢一看情况不妙,立即一把拉住织田胜长,小声说道:“少主,我们是偷着跑出来的,不能惹祸。”
织田胜长闻言,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对方只是一句戏言而已。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此时退缩,岂不是很丢面子,他想了一下,迎着头皮说道:“放心,出了事我顶着,今天本少主非要杀杀他的锐气不可。”
龙少骢心中骂道:你顶着?你顶个屁啊,到时候你老子顶多关你几天禁闭,可我就惨了,轻则屁股开花,重则就要脑袋搬家。可他知道这位少主固执的脾气,此刻正处在气头上,任你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因此龙少骢在那里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他正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忽听见一阵.的笑声,一个娇滴滴,清脆脆的声音说道:“饭田盛大人,今天你的火气可真大啊,一会进去,可要心疼奴家,不然把火都洒在了奴家身上,奴家可是经受不起。”
饭田盛闻言哈哈一笑,怒容一扫而光,伸出粗糙大手,在女子丰硕的臀部用力揉搓的几把,便趁势坐回了原位。
剑拔弩张的局面居然因一位女子的娇声浪语,而戛然而止,着实让龙少骢没有想到,他看对方已经不在怒目相向,赶紧拉了织田胜长一把,示意赶紧坐下,不要惹出乱子。
织田胜长也见好就收,其实他心中也是有些胆虚,万一事情闹大,被父亲知道,肯定会家法招呼。可就在他刚想坐下之际,对面的饭田盛突然啐了一口,说道:“吃个枣,还是个生雏,真他娘的晦气!”
这句话一出口,把织田胜长的火又给点燃了,就连一旁的龙少骢也顿时心头火起,对方这句话暗含讥讽,摆明了欺负人,任谁也无法容忍,何况龙少骢并不比织田胜长大上几岁,心里一冲动,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此时,织田胜长已经拔出太刀,一个跃步,跳到了饭田盛跟前,喝到:“你个武夫,不知天高地厚,可认得小爷是谁吗?”
饭田盛仗着自己是京都来的,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狂妄的说道:“你小子,刚多大点年龄啊?居然敢到这种场合来玩,是不是你的爹妈缺少教养?”
织田胜长一听,此人越来越放肆,居然把自己的父母也给捎上了,心中怒火顿时又窜了一大截。你说别人坏话,他或许不会在意,但唯独侮辱他的父亲,万万不能接受,因为在织田胜长心中,父亲乃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只见他大一声,举刀就砍,饭田盛也不示弱,一侧身躲过他这一刀,随手把桌上的酒壶给扔了过去,织田胜长太刀一挥,“当”的一声,酒壶应声而碎,里面的全都洒了出来,周围一干人等谁也没有幸免,都沾染了一身酒气。
那些卖笑的女子的也都不笑了,各个花容失色,躲在屋子一角,瑟瑟发抖,其他宾客也都远远的,免得沾染上晦气。
饭田盛趁这个机会,也把太刀拽了出来,做势就要上前拼命,嘴里还嚷道:“小子,跟我玩刀,你还嫩了点。”
龙少骢一看真要打起来,立马上前拉住织田胜长,频繁的递眼色,可织田胜长瞧都不瞧他一眼,死死盯着饭田盛,而对方也是毫无惧色,二人就像撕斗前的猛兽一般,在那里暗暗运气。
那边妈妈桑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到了饭田盛跟前,说道:“大人,进来是客,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别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茶香屋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惹的哪位大人不高兴,祸可就闯大了。”
他这间茶屋可是大店,里面的娼妓不但姿色好,还有很多是犯了重罪的官家小姐,因此一直有官府罩着,她这句话也是点给双方,别把事情闹大,不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一来织田胜长根本不懂这些,二来饭田盛根本不理睬,反而一把将她推到了一边。结果,她肥胖的身躯倒退数步,“扑通”一声,仰面栽倒。这种女人是见风使舵的主,趁势一摔,立即在地上撒泼打起滚来,一时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她这一闹,正准备干仗的两个人反而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看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戏份,居然被一个胖女人抢了去,两人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而旁边的娼女好像心知肚明一般,谁也不上去劝解,其他宾客也是作壁上观……
就在此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娇呼,一浪高过一浪,不绝于耳,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吸引,又都齐刷刷伸长脖子,将头瞧向屋外。
却见纸门拉开,在众女的拥簇中,走进来一位仪容华贵,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龙少骢抬眼观瞧,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