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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趴在地上,没命地拍打着地面。管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又弄了一张桌子,头上缠上了绷带。
他把落在地上的东西扫到了墙角,又出去一趟,扛了一箱啤酒,弄了一包吃的回来,他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弄了几瓶老白干酒。
看到夏威从地上爬起来,他拉开一听啤酒,推给夏威,开始说话了,我操,我算他妈了个b什么东西,他拿着白酒瓶子往嘴里倒了有小半瓶,又接着说,小威,你确实是个男人,你别的不用担心,我明天回去就离婚,你老师家里有两个老人我知道,以后,那个家要出点什么事,你他妈把我剁了。夏威说,你这是何苦呢。管教身子半弓着,摁着桌子,眼珠子瞪着,你说我这是何苦呢。
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我知道她心里没我,管教一仰脖子,手里的那瓶酒又下去了一大块。你小子怎么不喝,喝。夏威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他也希望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索性把几瓶易拉罐里的啤酒都倒进一个大碗里,咕咚咕咚地喝光了。夏威有时也夺过管教的瓶子喝,管教也不分白酒啤酒的往肚子里猛倒。
管教酒多话也多,他说,人他妈天生生下来就不一样,小威你将来要是成不了事,我他妈把头揪下来,人不信命不行,我他妈天生一块马路料子,撑死了挣个工资,没事喝他爹的几瓶烂酒。
小威你不一样,行,干大事,你从这出去了,别他妈考什么大学了,这年头没本事才考大学。你没见那什么,十几岁孩子就当什么董事长,ceo的,我操,这都什么年代。
夏威也不停地喝,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睁开眼的时候,却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管教打着哈欠在他床边趴着。
见他醒了,笑了笑,你小子酒量怎么这么差劲,差点出人命。也好,省得我费事开假证明了,你就好生在这住着,过个把月,我把你弄出去。
夏威的思绪,被茵茵和月儿的哭声拉回了现实,两个女人听到英语老师早晨急着见小威,出了车祸,就哭成泪人儿一样,两个大男人为了女人的难受劲,越发使她们哭得伤心,哭得抱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的。
夏威心里特别疼地想管教和小弟。管教真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很快就跟那个不太守妇道的老婆离了婚,每个月发了工资分三下:一半给小弟拿出来交学费,再有一半他留下一二百块钱,其他全给小弟父母捎回去,他得空就过去帮着干活。
悲伤散满了这个屋子,夏威就这么在黑暗里自苦着。体内的气息好象也被悲伤笼罩了,一点点地聚集起来,意念里感觉到的只是那股思念的疼,在灵空里搜索,远空里一团模糊的云影慢慢地飘动,夏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若雾似风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思绪在漫飘着,那团云影无序地变换着形状。
渐渐地成了一个人形,有了上身、下身,还有那飘动着的衣袂,老师的那张姣好的脸一下子出现了,连同身子越飘越近,夏威大喊了一声,迎了上去。
夏威声出人动,整个身体直直地掠起在空中,身上的衣服被爆发的积压了许久的悲伤之气胀满了,四肢大张着,飘升到了屋外。正搂在一起哭得没有丝毫力气的茵茵和月儿,惊觉到夏威发生的异变,就那么呆呆地愣在那儿。
等到夏威从那种无身境界清醒过来,气息一重,整个人又急速地往下落,已然没有了刚才飘若轻絮的状态,惊得茵茵和月儿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一个迅疾掠起的身影从屋里飞出,轻舒双臂接住了重重落下的夏威。抱住夏威的是楚楚。她和阿雄忙完了学校的事,回了房间。夏威房间里两女一男的悲伤和两男一女的故事他们都听到了。
夏威的这段故事,就连冰儿也只是知道了一点点,夏威并没有全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一个女同学,哪知道这里面竟是这么曲折。
那些一直生活在温室里的被寂寞、空虚不断袭扰的分不清幸福与烦恼的有时哈韩有时哈日的少年,他们关注不到人性深处那说不出的苦痛,也许温室里的花朵们心里的艰难是网络游戏里难得一见的武器和装备,深沉的痛苦的思考离他们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
夏威就是怀着这么一颗心,在管教的帮助下离开了少管所,背着一卷常被都市新新人类看不起的铺盖,踏进了东港市这个被殖民过的城市。这个城市的人性文化,始终带着被奴役的烙痕。满街的沙滩装,各种奇形的杂色发型。
也许真的是因为偏东一隅,无论从建筑氛围,还是从生活气息中始终找不出中国那些政治城市的大张之气,但却因为地理环境的先天优越,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搔首弄姿的少妇,那么半含半露地散发着春意。
在这么一个都市里,夏威这么一个无助的少年,曾经因为找不着活干,萌生过杀人越货的念头,他的心头不平的是有钱人凭什么就要想吃啥就吃啥,想要啥就有啥。
男人想搞女人,自有送上门的娇艳。女人想摁灭燃烧着的性欲之火,照样会有男人象狗一样变着花样的与她们纵情放欲。初来时的经常被饿饭和被人看着不顺眼就要被狠揍一顿的痛切烙印,使他过早地把仇恨权势和杀富心理形成了。
学拳是他初步获得惩恶本领的开始,但这时候他遭遇了感情,第一次跟茵茵的肉体碰撞,他是带着仇恨心理的,正是他那种异于平常小男生的真性情却一下子深深触动了茵茵心门的开关,这把爱情的钥匙牢系住了两个人。
正如夏威自己说的,从死亡的边缘活回来,心理自是有一番彻头彻尾的变化,那种使人心悸的杀手的刀气,反而引出了他的夺胜之心,心空的潜能又被这样一次极其痛切的苦思所激发。
终于使他从本质上脱胎换骨了一次。楚楚抱着他的身体,感觉到的是他加速流转的经脉之气。
对于尚武之人来说,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还有一种她说不清楚的仿佛爱的笼罩的感觉冲击着她,使她心神为之一震。
夏威的内气异常充盈,流转得毫无窒涩。陈伟雄终于也不用担心了,他握住夏威的手腕,那种清冽的流动,使他感觉到一种万般皆浊,唯我独清的高逸。现在反倒是外伤还有些许的不便,不过,夏威这样站着,已经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了。
月儿再看到夏威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感觉到从夏威身上散发出出一种融融的清凉凉的暖意,她走过去看了看夏威的伤口,已经快封皮了,估计不用再上药了。
“小威亲哥,你刚才把我和茵茵姐都吓呆了,你再飞一次给我们看看。”夏威刚做了一个势子,另一只胳膊却被茵茵拉住了“那是一种先天的状态,你以为你什么时候想飞就能飞,伤还没好呢。”
校长夫人,看看商量一下我退学的事吧,我可得跟小月的亲哥私奔去了。“她又柔情款款地看了夏威一眼,接着说:”如果你们找不出好的理由,也学学那什么格格,让我们俩个变成蝴蝶飞走算了。
“”变,我变个大灰狼看着你们俩,现在学校这么忙,你怎么一点革命友谊都不讲,蝴蝶说了,后天她就过来,看看她给你们选好了地方没有。
“楚楚还真的没想好,下一步小威和茵茵的事要怎么处理。这几天她忙完俱乐部的事就到学校来,办这么一个学校,是可以壮大他们的势力。
可是,因为人员宠杂,什么人都可以混进来,她得到的消息是九屯门的人已经控制了蝴蝶帮。黑刀门最近出奇地平静,平时那些乱砍乱杀的手下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老实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