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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功完毕,我听到门外的一声咳嗽。开门一看,是阿雄老板的夫人,漂亮的女师傅。三人对坐,谈的当然是武学心得。小范师傅让我看她带着血的胳膊,只见她轻轻用手一抹,凝玉般的藕臂上完好如初,一丝划痕也不见。我当时的感觉特苍天,老天爷呀,你这造人的奇功的功夫才叫功夫,太巧夺宇宙工了吧。
就这会一会儿,俺又亲眼见到自动治伤功。我无数遍地念了感恩既生咒。漂亮师傅说:人的身体是一个宇宙。那里面藏着无尽的玄机,每个人究其一生只能获得部分的秘密,甚至,有些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练武之人辅之以内修外练,若能窥得内宇宙的堂奥,则其人已近天人。世人都只会假诸外因外力,求人不求己,放着自身的大好宝藏不挖掘,追求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到头来昏昏地枉为了一回人。
漂亮女师傅的话一直在我脑际萦绕着,萦绕了好长好长时间。第二天,我看着小瑜和小范师傅,还有另两位美女师傅坐上飞机,又在宋楠的陪伴下跟小馨幽不舍又不舍的话了别,我就坐上了回我的学院所在的葫芦市火车上,卧在软卧厢里是仍是思绪万千。
对于人的认识,经高人这么一点,我从原来的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感知中,演化到了“我就是我”的境界。
人家武侠大师们以武悟人道,咱疯子就得把这平时不被看重的身体好好地体悟一下子,人的精气神,或者说超能量不都是以人的身体为载体的吗。
小瑜的这一晚上的安排真的使我获益多多。说不定跟黄易大师说的那样子,从此奠定了什么世无什么出的什么东西。很玄妙的。各位一定不要笑场。等我拾起复权贵阶级的仇的心,好好干一场流血丢命的大架以后,再好好地说道说道佛家修心养气的东西。
回到俺的葫芦市的海军医院的病房里,早有人等在那儿了,俺的超级情人宋兰。在火车上就n个电话n遍n遍的催了。抓紧收拾收拾,走人。宋兰低着头没好气地把病床周围的柜子全打开了。里面太琳琅满目,如果要走,我们两个人绝对拿不了。
宋兰抓起小琼琼给我买的一包甜点,说扔,拔拉拔拉小瑜给我弄的一堆饮料,好不耐烦,嘴里嘟囔:什么人啊,还打算在这个流氓窝里乐不思蜀,哼!
唉,什么时候宋兰也成了妒妇了,那天她看见小瑜大袋小袋的给我买的东西就好气的样子,只不过碍着身份没发作出来。这一回,大概我得遭受一点女人的家庭暴力了。权贵家的女人就是难缠哇。
我没理她的茬,鞋一脱,往病床上一躺,先摆个仰八叉,消一消晕车的劳顿。臭黄镇!宋兰跟个母夜叉似的吼了我一嗓子,一抬脚蹦上了病床,挺粗鲁叉个腰,还扯我的耳朵,逼问我:走不走?
站在病房里的小护士早就看不过眼了,走到宋兰跟前大声跟她说:你是什么人,不要在医院大声喧哗,谁让你这样了?
小护士这一问,把宋兰的火惹大了,跳下床就给了小护士一个耳光。我一看,也火了,跑到小护士跟前挡住了宋兰。她举手又要打,我把她的手腕抓住,吼了她一句:干什么你!这一闹,护士长和值班医生还有一帮医院保安都急忙忙进来了。
宋兰的将军女儿的脾气彻底爆发了。把柜子里的东西全扯了出来,有保安要拉她,她扯起吊瓶架,红着眼珠子,用已经烂熟于心的胶东话骂:妈了个逼,谁上我捅死谁。
可能有人告诉保安她的将军背景,孔武有力的保安们都没敢再靠前。宋兰就这么用杆子对着值班医生问:说,谁给你们这么大权利,让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子住高干病房,还做假病历。
医生有点慌,只好说:这事与我们无关,院里定的。去,找你们医院管事的人来。宋兰说完这句话,还气势汹汹地把杆子立在地板上,一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
看她那架势,要是我上去了,她一准还要耍泼,只能等待时机了。围在病房后面的人一阵骚动,从外围走进一个高个白发的医生模样的男人,他柔合地对宋兰说:兰兰,怎么不懂事呢,听伯伯的话,有事到我屋里去说。
宋兰一松劲,我借势给她把容易制造事端的铁杆子拿了过来,宋兰被高个老人拉住手往外走,还回过头冲小护士发狠:你个小骚蹄子,回头再跟你算帐。围着的人慢慢都散了。屋里剩下我和小护士俩人,我俩一对眼,小护士呜哭开了,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劝,只能沿用老法,照着自己的脸狠抽了几个带红印的巴掌。
这一抽一把的,算把小护士的委屈化过去了。听到门响,我回头一看,是单涛涛大眼炯炯地走了进来。不用说,我刚才的这一幕肯定被她看到,估计宋兰的那极泼妇的大闹病房她也看到了。
她对咱疯子的名言就是:可知道你黄镇是什么人了。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单涛涛带给我那么多惊天动地的消息。她说,学院里为了你的事都闹翻天了。
小护士说要去拿点碘酒给我消消脸上的红印子,单涛涛拿手一挡,很有把握地说:不用,你黄大哥这几巴掌还算轻的,他就这么个人,一会儿就好了。以后有什么难事,找你黄大哥,铁厉害,绝对摆平。怎么连单涛涛也语带讥讽哪,我这是得罪谁了。不就参加个黑走私联谊会吗,竟惹到女人们这样子失态。
再说了,我只是跟单涛涛简略说了一下,就是小跑腿牵个线搭个桥啥的,挣个小钱,手头方便。
不至于让她说出来的话霜冷霜冷的,等到小护士出去换班,屋里就我和单涛涛俩,我才从单涛涛的嘴里知道汪琳已经不遗余力把我宣传得成了海军学院第一名人了。
还说那市里那谁谁,社会上那谁谁都是哥们,铁到吐血,而且汪琳还把自己吹成了我的第一马子,谁谁是我的第二马子(单涛涛说汪琳没明指,不知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胁没敢指名道姓,可能是指小瑜),宋兰是我的第三马子,说是也没明指。
不过知情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操,我要操汪琳八辈祖宗。这狗逼怎么没边没影的瞎得瑟,怎么能这么兴风作浪呢。我跟单涛涛说:单班长,不行,我受不了了,今晚上我要不让他血逼妈的汪琳死几个来回,我就不姓黄。
单涛涛怒眼一瞪:你敢,老老实实在这坐着,哪儿也不准去。这真他妈要命了。我跟头暴怒的狮子似的,在屋里转悠开了。我本来是想不听单涛涛的,出去找汪琳晦气的,可是门外有4位警卫连的大力士都两手抱臂地要跟我较力呢。我出得去吗我。
我的胶东走私行确实整大发了,宋兰的爹在家里大发雄威,挨个训,说我要再敢踏他家门半步,就立即将我押送回原部队。他盛怒之下忘了我是学生兵,如果硬要派我的当兵原地,那还是学院。
俺不是纯瞎说,有规定,学生兵进学院就算兵龄工龄。这将军真有也聪明也糊涂的智慧,盛怒之下还没忘了给他自己一个哲学台阶下。他那未明的意思,若是发现我踏入了他的家门,押送的目的地就是学员队了,那里是俺穿上军装成为军人的地方。
单涛涛听军务部门的人说,处分都准备好了,最少是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学员队队长和教导员一人一个警告处分。
处分就处分吧,咱也理解,这么大事,怎么也得有个交待了。再说了,走私这么奇险的营生,没有个人牺牲那哪儿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