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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宁愿已然走远,空气里属于宁愿的气息也逐渐消失,商予津才浑身发抖地大叫!“段靖磊!段野狼!段恶狼!段死人!姓段的!你给我滚出来,不要假装你不在里面!”
在商予津狂吼后,最里面的一间厕所悄悄的打开,露出一张美丽无匹、并带着尴尬笑容的脸,他是进厕所里整理衣服的,就是因为弄得太久才引商予津来找人;若非如此,他绝不会遇上宁愿。
“请问有事吗?”衣着整齐的段靖磊笑得非常讨好。
“你不是说我对宁愿来说像空气,人没有空气是不能活的吗?如果不是你说了这种话,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宁愿的,现在该怎幺办?他没有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不!没有了我,他好象活得更好了。”商予津顿时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是吗?这话真的是我说的啊!”段靖磊装傻道。
他也知道商予津在宁愿身上下了多少工夫,现下全都毁于一旦;这个责任,他怎样都不敢担负啊!
“怎幺办,该怎幺办才好?”商予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段靖磊小小声的说给自己听,对于商予津的责任问题,他已你诸脑后。
“呜!我根本没有想要离开他的啊!呜!”商予津在洗手间里跳来跳,表情比神灵附身的扎童还失神。
“是啊!要是那家伙反而觉得他自由了,就换我日子难过了,嗯!抓得紧紧的才是上策,不然像他这个样子,真是够倒霉的了。”段靖磊继续以优闲的口气说着自己的事情,反正商予津的事,他也没法子了。
“段靖磊,你说!到底该怎幺办?”商予津忽而听到段靖磊的话,怒喝道。
“我还能怎幺办?”段靖磊两手一摊,莫可奈何。
“呜!我果然是误交匪类。”商予津继续呼天抢地。
“你知道就好。”段靖磊细声响应后,轻手轻脚地锁上厕所的门,害怕有只大型狗会冲进来行凶。
商予津怒瞪了关闭的门一眼,哭哭啼啼地朝着宁愿离去的方向走去;虽然他真的很生气,可是被宁愿你弃的沮丧大于一切感觉。段靖磊算了,懒得理他。
“呜!宁愿,你不要你弃我啊”当天晚上,拎着便当回家的宁愿,就看见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一个高大的人影,蜷缩在他家客厅,抱着他新买的面纸,包了一地水饺。
“呜!宁愿”
宁愿尚来不及反应,商予津便冲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还将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在他的大衣和衬衫上。
宁愿没有作声,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他一点也都不能分辨,眼前的人儿真是商予津抑或是他的梦境。
“宁愿,呜!宁愿”商予津将头埋进宁愿肩窝,一个劲儿的叫着。
唉!没办法,谁教他一想到宁愿真的不要他了,他就心里发慌,平日的聪明机敏全都化为眼泪和鼻涕,被他去了一地的卫生纸。
屏息良久后,宁愿缓缓的闭上双眸,伸手回拥商予津。他害怕这是梦境,又担心商予津是真的;因为梦境代表的是幻灭,可真实的他不知道为什幺会来找他?
“你是相亲失败?还是交女朋友不顺利?”宁愿汲满商予津的温暖后,狠下心来开口询问。
虽然身后是冷冰的地板,但怀中抱着温暖的身躯,宁愿只觉心底溢满幸福。天老爷,就让他多品尝一下这份已不属于他的幸福吧! “没有,我都没有。宁愿,你一定要相信我。”商予津一听,以为宁愿是要他去交女友或是相亲,登时放声大哭。他知道是他不对,不该以离开为手段,搞得自己真被宁愿嫌弃了。
“你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宁愿屏住气息后,道出冷残的话。
如果这份幸福不该属于他,至少也给他主动放弃的权利;如果是他自己放的手,或许心就不会太痛。
“关你的事,当然关你的事!怎幺可能不关你的事呢?”察觉宁愿的冷淡,商予津再度流下眼泪,而且很干脆的往宁愿身上擦,顺便偷吃豆腐。
“你压得我好痛!”宁愿的语调依然是冷冷淡淡的,睁大的眼眸却趁着商予津不注意时,滑出两道泪水。
商予津闻言马上翻身离开,拉宁愿起身时问:“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我一时忘了,真对不起你没事吧?”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还来干什幺?”宁愿径自拍拍身上的尘灰,低头状似检查,实则掩饰他脸上的泪痕。
可惜他是白掩饰了,商予津哭到像下大雷雨一般,眼睛已经肿到只剩一条缝,根本无法注意到他的身上。
“宁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可以帮你做所有的家务,如果你不想上班,我养你也没有问题。你一个月想要多少零用金,只要你讲一声我必定乖乖奉上;我绝对不会再乱舔你了,我什幺都不要,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商予津边说边远离宁愿身畔,以免宁愿嫌他缠人、厌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幺,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离开的。”宁愿略略蹙眉。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假装离开你;我只是希望你觉得我很重要,进而喜欢上我而已,我不是真的要离开你。”说到这件事,商予津既不好意思又伤心,脸庞上表情错综复杂,想绽开讨好的笑,却因怕宁愿生气而畏缩。
“假装?”宁愿不由得深深地皱起眉,表情冷凝沉重。
“呃,就是那个段靖磊他”商予津开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照实说好,或是随便找个理由混过去的好;是该乖乖地承认自己的不怀好意呢,还是把事情推到段靖磊的头上?
“我听不懂你的话。”
“就是唉!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是想跟你嘿咻嘿咻的那种喜欢啦。我自认十年来你肯让我待在你身边,应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尤其近几年来你也不排斥我的接近,我也知道你其实不讨厌我吻你,所以我
丧礼那天,我妈对你说以后我就交给你照顾了,也要我好好照顾你;她那天明明说得跟结婚一样,你也没有反对,我当你已经默许了,所以我才会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了过来,就打算跟你一起住。
我也知道你精神状况不太好,我想过一阵子再跟你谈往后的事,没想到那天夜里你在我怀里哭过以后,就开始躲着我。”说到最后,商予津忍不住眼眶泛泪;这次他不敢拿宁愿当卫生纸用,仅用自己的袖子拭泪。
“后来,段靖磊跟我说,对你来说我就像空气一样,有它的时候不觉得重要,要等到失去时才懂得珍惜。所以、所以我就”说着说着,商予津的舌头结巴起来。
“嗯。”对于这不可思议的答案,宁愿因此而呆愣住,一时无法相信这就是令他哭泣的理由;可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 “真的是为了这种理由?”宁愿忽然有点想笑,又觉得鼻头一酸,没想到他的伤心竟是因为段靖磊随随便便的几句话。
“嗯!”商予津可怜兮兮地点着头,以害怕被你弃的表情看着他。
“是吗?”宁愿心一松懈,表情却益发冷凛,也让商予津害怕到了极点。
“宁愿,你不会生气吧?”商予津小心翼翼地问,身子稍稍往宁愿贴近,他就是想靠着宁愿,却又怕宁愿还在生气。
“你就为了这种理由,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乱?”宁愿的声音微微上扬,颇有责难之意。
“对不起。”商予津嘴巴扁扁的,像是又要哭了。 宁愿企图扯出浅笑,却失败于太累的心境。他像是一只费尽气力才飞到温暖国度的候鸟,实在没有力气庆祝胜利;何况他这只候鸟刚刚还被商予津咬在嘴里。
“不过我也没真的丢下你,我不是帮你安排工作了吗?薪水还不错吧!”失落不到数秒钟,商予津又急忙着讨功。
“是不错。”宁愿失神地随口应道。
“宁愿,你晓得我家是什幺公司吧?”商予津迷惑地问,他和宁愿认识十年有余,宁愿该不会不知道他们家是什幺公司吧?
“什幺公司?我只知道以前是建筑公司,后来就不知道了。”宁愿老实回答,不懂商予津为何这幺问。
“呜!我就知道没有效果,你有我或是没有我,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我们认识都十年了,你连我家是做什幺的都不知道;看起来,还是没有我比较好。”商抒津嘴一扇,眼泪又哗啦啦的落下。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至少,你想搬回来的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宁愿小声地道,表情十分正常,甚至带了一点点严肃。
“咦!”擦泪擦到一半的商予津,惊喜地望着宁愿,他没有听错吧?
“这也要看你的意思啦。”
宁愿话才请到一半,商予津便忙不迭地说!“搬!我搬!我马上搬!你等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一定把全部的东西都搬回来。” 宁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酡红的双颊,加上微恼又羞郝的神情,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许久之后,商予津的嘴巴很不雅观的大大张开着,嘴里只差没流下口水下来。
“我的床还算够大,你要不要搬来一起睡?”
“要!要要要!要!”商予津死命地用力点头。
见状,宁愿噗啼一声笑了出来,他的脸上不再有哀伤、寂寞,满是缱绻柔情,和诱惑人心的媚笑。
“宁愿。”商予津凝望着宁愿的笑容,只觉身体一阵紧绷,一股气血往头上冒,登时两道鼻血流了出来。
“你、你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宁愿指着商予津的鼻血,不但不担心,反而笑得很快乐。
“那、那我可不可以”想到不该想的画面,商予津鼻血流得更凶了,但是为了他一生的性福,他也懒得理它,随便用袖子擦过就算了。
“什幺?”宁愿明显的放松情绪,不但笑得很媚,连歪着头询问的表情都可爱万分。至少,对面予津来说是酱子没错。
“我们可以炒点饭吗?”
“炒饭?”这个全新的名词,宁愿完全听不懂。
“炒饭等于嘿咻啦!”商予津笑得非常尬尴。
“新名词啊?谁取的?”宁愿大概是嫌地板太冷,身子缓缓地挪移,挪到商予津怀中坐着。
“蔡头。他说那种事跟炒饭一样,看是要大火快炒或是小火慢慢来;要放什幺料再看情况,放的料不同炒出来的饭也不一样。你不觉得,炒饭跟嘿咻真的很像,形容得很贴切吗?”商予津一张佩服的脸。
宁愿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商予津不要老想着这些事该有多好!他就不用从高中时代,便担心自己随时会被袭击,一直到现在甘心被袭。
“唉!”算是认命了,他懒得跟商予津讲明白,自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打算吃完便当再说,如果他的便当还是完整的话。
方才被商予津一扑,便当整个掉到地上还散开,现下散落一地,还沾了几滴商予津的鼻血,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唉!看来真的必需炒个饭了。”宁愿望着地上的便当兴叹,压根儿忘了商予津刚刚讲的炒饭。
“宁愿,你真的要跟我炒吗?”商予津喜出望外之余,鼻血又流了下来。
“你不帮忙我还不会呢!”甚少下厨的宁愿直觉的回道。
这样的回答其实是很正常的,可惜心术不正的商予津,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越来越?
“你想加什幺料?”宁愿想了一下冰箱剩余的材料,本欲自行决定,后来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问问他吧。
“奶油!”商予津兴奋的大叫,说话的同时迅捷地由地板上跃起,以彰显他的渴望之心。
“奶油炒饭那就是西式的了。”宁愿的肚子开始发出饥饿讯号。
“不!不是奶油,是鲜奶油!”商予津快快将鼻血擦干净,用饥渴的眼神望着 宁愿的纤躯,脑子开始幻想宁愿光裸的身子,粉色的果实、盛开的花朵唔!光是用想的他就好兴奋。
“鲜奶油怎幺炒饭?太恶心了吧!”宁愿完全无法理解商予津在说什幺。
“鲜奶油的部分,我会全部帮你吃光光的!”商予津边说边欺近宁愿,并目露饥渴的光芒,散发出一股吞噬猎物的杀气。
“吃光光?”宁愿迷惑的眼神在瞬间化为愤懑,因为他终于听清楚商予津口中的“炒饭”和他讲的炒饭差别在哪儿了。
“商、予、津!我肚子饿了,在我没吃饱饭之前,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讲完之后,宁愿停顿了三秒,斜睨着商予津大失所望的神情,心中一把火再度升起。“更正!你暂时别想碰我一根寒毛,在我说可以之前,你不许搬到我家。”说完,他一甩头进入厨房,留下怔愣着的商予津。
“宁愿,你不是愿意跟我做了吗?”商予津再度陷入哭哭啼啼的状态。
“此一时,彼一时也。”宁愿打开冰箱时如是道。
“宁愿!”商予津撒娇地巴上宁愿。 “走开!”宁愿则冷冷地闪开商予津。
“宁愿!呜!你不要你弃我!”嘴一扁,商予津又开始嚎啕大哭。
“你走开,我就不你弃你!”宁愿还是余怒未消。
“可是”
“商予津,你别靠近我!”
“我找到鲜奶油了,我就知道我上次有买一罐!”
“我不是说我饿了吗?你把我压倒干什幺?”
“我也饿了嘛!”
“你敢对我硬上,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我只好疼爱你,直到你爱我为止。”
“唔”“唉!早知道这幺做,就不用等十年了。”
“你唔!啊”事实证明,商予津虽然平常看起来温和,但发起狂来也是很惊人的。
“商予津!什幺叫做四二三四,再来一次!啊——”
深夜里,宁愿的尖叫声渐渐消失在商予津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