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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伯,”一边用脖子夹著话筒讲电话,章海洛手边也没闲著,一边将秘书急著要的签呈签妥“我是海洛。”
“原来是海洛,找我有事吗?”已经在和昶集团待了大半辈子、稳坐总经理宝座的王荣富,很意外接到他的来电。
“很久没看到王伯伯,想问问王伯伯好不好?”
“托你的福,还不错、还不错。”王荣富笑呵呵地回答。
章大少爷不是甘愿在兆阳屈就当个小特肋吗?怎会突然心血来潮拨电话跟他闲聊?
无事不登三宝殿,应该没那么简单。
“其实我刚刚和父亲通过越洋电话,他告诉我这次的新企画案是王伯伯负责的。”章海洛摆摆手示意徐秘书离开,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没错,是我负责。”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章海洛开朗的笑声如昔,有如春阳照地。他起身俯瞰落地窗外的台北街景“我正想和王伯伯讨论这件事。”
“请说。”
“因为我父亲到日本分公司视察,海阙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新企画案全权交由我来处理。”
“原来如此,总裁和副总裁他们的确都是大忙人。”
“是呀!所以挑中看起来最悠闲的我,”不用等父亲回国,章海洛已经有了决定“齐云的企画书我看过了,并不符合我的要求,麻烦王伯伯帮我回绝他们。”
齐云的企画书乍看之下不错,却给他一种画大饼空壳子的感觉。
“不符合?”王荣富愣住,没想到他回绝得真干脆,连修改的机会都不给。
三个字,简单明了。
“是的,他们不行,”别怀疑,他的直觉准到自己都害怕“请王伯伯23!再找其他公司合作。”
“我明白了。”
“一切有劳王伯伯,有新的进度再和我联络。”
“好。”
章海洛笑嘻嘻地收线,吁出一口长气。
哈!最后一桩心事也了结,现在只等元董事长明日归国,他就可以重温闲到抓跳蚤互咬的旧梦。
呜呜——不眠不休的苦日子总算要熬过去了。
而另一头,王荣富怔怔地看着话筒出神,怎么也想不到总裁竟会将这个案子交给从不管事的章海洛。
和冷静犀锐的章海阙比起来,爱笑爱闹没一句正经的章海洛更教他头疼,因为他从不曾猜出他真正的想法。
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偏偏又聪明得教人害怕。
看样子,他必须和严家父子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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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的好冷喔!”邱荷芬仰起圆脸,万般无奈地瞧着灰蒙蒙的天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暖?”
最近天天下雨、日日下雨,她觉得身上都快发霉长小香菇了。
站在她身旁的童法儿没有接话,她半低著头,小平紧抓住领口,脸色有些苍白。
粗神经的邱荷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打起伞,先一步走出办公大楼。
“咦?你还不回家吗?”她转头问。
童法儿摇摇头,胸口闷得难受。
湿冷的空气最容易气喘发作,偏偏她忘记带舒缓病症的气管扩张器出门。
现在连最基本的呼吸都要费去她好大的力气。
见她不说话,邱荷芬不觉有什么不对劲,以为她自闭的性格又出现了。
“我先走罗!”她挥手和她道别。
目送邱荷芬远走的背影,童法儿难受的移到墙角,寒风吹来教人冷得直发抖。
现在该怎么办?
是回家休息?还是直接搭车去医院?
可是她讨厌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医院,眼看其他人都有家人陪著,只会让她感到更孤寂。
还有,刺鼻难闻的药水味也是她不想上医院的原因之一。
童法儿倚著冰冷的墙,缓缓地蹲下身,失去血色的小脸埋在双膝间。
如果——
如果这时候能出现一位天使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小茉莉,”大老远就认出她纤细的背影,原本欲搭电梯下楼的章海洛走过来,有些惊讶地轻拍她的肩。“晚上八点了,你还没回家?”
真巧,看来今天又有人可以陪他吃晚餐,不用饿肚皮罗!
童法儿一震,倏然回眸,深深看向他爱笑的俊颜。
怎会是他?
她才刚刚许愿,没想到他就出现了。
灿烂的桃花笑瞬间在唇边冻结,拧著眉心,章海洛眼明手快地扶起她。
尖尖的瓜子脸白得像张纸,连唇色都是白的。
“你哪里不舒服?”他紧张的问。
“”童法儿眨也不眨地望住他,透过衣服,她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好像只要她许愿,他都刚好出现在她身边。
“哪里下舒服?”得不到回答,他更担心。
“”她想说话,声音却梗在喉间发不出,紧缩的胸腔里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觉得她似乎随时会晕过去,章海洛心头微跳,抓住她手臂的手更用力。
她不回答,他怎么猜得出来?
匆地,有种沉沉地、细细地呼吸声在他耳边若有似无的响起,不仔细听,很容易就被周遭嘈杂的声音掩过。
“你气喘发作?”他猜对了吧?
意外他一次就说出正确答案,无法开口说话的童法儿惊讶地睁圆美眸。
“我们走。”二话不说,章海洛一把腾空抱起她,却发现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以她的身高和体重来说,她真的太瘦了。
突然被抱起的童法儿紧张地抓住他的肩,他宽厚的胸膛就在粉颊边,丝滑的衣料若有似无地碰触到她,不断提醒她两人的亲近。
要不是她四肢使不上力,她一定先找个地洞钻进去。
“放轻松、放轻松,”像个唠叨的老头,他皱著眉碎碎念,脚下飞快地下楼牵车。“都已经气喘了还不放轻松,不放轻松怎么呼吸?”
到时窒息怎么办?cpr对气喘也不管用吧?
童法儿咬咬唇,水亮的美眸望着他。
她也很想放轻松啊!但是他抱著她在办公大楼里奔胞,教她如何放轻松?
“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朝她微笑,将她轻轻地放在副座。
他要陪她去医院?
童法儿心中暖暖软软的。
眼看章海洛焦急地上车,又体贴地帮她系上安全带,她突然觉得他头上升起一个泛著温柔金光的小光圈,背上长出一对雪白华丽的大天使翅膀。
“天使”苍白的小嘴里,声音低嗄难辨。
“什么?”正急著开车去医院的章海洛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他有听错吗?哪来的天使?
脚下的油门紧踩,黑色轿车疾驶而出。
该不会是她缺氧太久,出现幻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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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经医生检查后确定没什么大碍,只是嘱咐她最好留院观察一天。童法儿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白皙的脸庞青色血管清楚可见。
“与其道歉,还不如谢谢我,”章海洛的桃花笑像春风般和煦,让人看了有种安心的感觉。“我比较喜欢听别人向我道谢。”
“谢谢。”她从善如流地说。
“很好,我接受你的道谢。”他不正经的语气轻松化解她的尴尬。
“”童法儿垂下眸,眸光落在苍白细瘦的手背上。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好呢?”搓搓手,微蹙的眉心破坏他该是俊逸的脸庞“我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通常都是人家来伺候我。”
他咕哝,好像真有些苦恼。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童法儿轻声回答,声音还是显得有些气虚“你是大忙人,足够的睡眠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忙、不忙,我一点都不忙,”他嘿嘿笑,开心地像个孩子“我都忙完了。”
“都忙完了?”她不解他的回答。
“等明天下午董事长回来,我又是闲人一个,”顿了顿,他续道:“就有很多时间照顾你。”
热气冲上粉颊,童法儿小脸瞬间红透,她不安地移开目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真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医生交代你要留院观察一天,我明天会通知人事部帮你请假,你尽管放心休息不用担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仿佛刚才只是闲话家常那样简单,章海洛手插在裤袋里,笑嘻嘻地道。
“我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漂亮的桃花眼微瞪,他不高兴地低斥“医师的指示要服从,病才会好得快。”
“这是老毛病,没那么严重,我真的可以回家”她小心地说。
“不可以!”他摇摇头,不容质疑“你没有其他选择,只有听话的份。”
童法儿咬咬唇,浓密的长睫掩去她害怕的情绪。
“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小手紧紧抓住棉被,她低语。
医院晚上熄灯后,是一片教人窒息的黑暗,空气中浮动著刺鼻的药水味,还有病房门外轻微又异常清晰的脚步声种种都令她痛恨讨厌。
小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总是一个人
“谁说要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听见她孩子气的回答,章海洛笑开“我当然会请你家人来照顾你。”
童法儿扬眸,好多话咬在舌尖欲言又止。
她明白母亲不会来,她若是有心,当年就不会把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女孩单独留在医院里,一心只想赶回家陪伴严守正。
“告诉我你家里的电话,我打电话和你家人联络。”他再自然不过的说。
“我”章海洛的话让童法儿开始紧张。她无法预测母亲接到电话的反应会是如何,是会冷淡的客气的回答?还是对他说出难听刻薄的话?
她不要他看见被妈妈讨厌的自己!
“我、我”结结巴巴的,童法儿心里好急,泪水在眼眶里慢慢凝聚,恨自己没有舌粲莲花的本领,不能给他一个不会怀疑的好理由。
“法儿?”欲拨电话的手停下,章海洛凝重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
他只是想让她向家人报平安而已,她在害怕什么?
“法儿,”他坐在床侧,温暖的桃花眼瞅著她,悦耳的嗓音轻声安抚“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打电话回去,家人会担心。”
“他、他们不会的。”她咬著唇,喃喃自语。
话虽说得很小声,但他仍是听见了。
浓眉不著痕迹蹙了下,旋即舒展开来。他看看手机,再望向她泫然欲泣的小脸。
“不打了。”笑了笑,他收起电话。
“不打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
“对,我不打这通电话了,”她明显松口气的神情他当作没看见“你不想打就别打,不用勉强。”
“嗯。”童法儿凝睇他在笑的俊颜。他不问她为什么吗?
“但是,”章海洛突然板起脸,还有但书“不代表你可以出院。”
“啊?”尖尖的小脸又白了。
“我会在这里陪你到你睡熟为止,”他桃花眼笑得弯弯,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所以你不用担心。”
“你要陪我?”他不会放她一个人?
“对,所以你要快点睡著,”半撑著下颚,唇角微扬“不然我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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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在童法儿白皙的瓜子脸,轻微的声响惊醒正在睡梦中的她。她眨眨眼,映入眼帘的是笑容满面的年轻护士。
“吵醒你了?”护士将药丸和水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多休息有益你的健康,你的精神太紧绷了。”护士笑说。
“嗯,”童法儿腼?地笑笑,从小她就很容易紧张。“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十点半,你睡得很熟。”
十点半?童法儿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在陌生的地方还能睡得这么沉。
是因为有他陪伴的关系吗?
想到章海洛,他人呢?
护士继续亲切地叮咛。“最近天气湿冷,出院后你一定要记得随身携带药剂,不然很容易再发作。”
“谢谢,我知道。”
“药丸我放在这里,记得要吃。”
“嗯。”护士朝她温柔的笑笑,转身离开病房。
童法儿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种奇怪的念头从脑海掠过。
好像自从认识章海洛之后,所有人对她似乎都变得亲切起来。
“请问——”她开口叫住护士,眸光看向空无一人的床畔“有位陪我一起来,很爱笑的男人”
“你是问章先生吗?”
“嗯。”童法儿微怔,没想到短短一夜连护士都认识章海洛。
这男人的魅力果然凡人无法挡。
护士看看腕表“他大概一个钟头前离开了。”
“哦!”听见他已离开,童法儿的心像压了块大石,类似失望的情绪在心里发酵。
不过他陪了自己大半夜,回去休息也是应该的,可她怎么怎么好像有种被遗弃的错觉?
她甩甩头,甩开袭上心头的落寞感受。
他肯留下来陪她,她应该要很感激才是,别再麻烦人家。
没有人是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的
童法儿梳洗过后,迳自办理出院手续。
“你要离开了?”坐在柜你后的年轻女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瞅她。
“嗯。”童法儿点点头。
“这么快?”护士的表情看来很失望。
童法儿蹙著眉,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休闲度假山庄,当然是越快离开越好,没必要流连忘返吧?
“你不等章先生吗?”柜你后两位年轻女护士窃窃私语了一阵,终于抬头问她。
“他先离开了。”
“他只是离开一下,他会回来。”其中一位护士笑答。
“会回来”童法儿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会回来?什么意思?
“他好像只是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嘛!”另一位护士接口。
“还有回家换衣服。”
“很少看见男人这么爱干净。”
“干干净净的才像男人,最受不了那些蓬头垢面、身上又有股怪味的家伙,懒就懒,还推说什么男人味!”
“没错。”护士甲连忙点头附和。
“章先生果然不错”两位护士就这么聊起来。
“不好意思,”被冷落在一旁的童法儿小小声地开口,将证件交给她们“可以先帮我办出院手续吗?”
“不行。”两位护士抬头,不约而同的说。
“不行?”
“不是告诉你,章先生会回来?”
“我会联络他,请他不必麻烦了。”她重新将证件送至她们面前。
“还是不行。”摇摇头,证件重新被退回来。
“为什么?”好脾气的童法儿终于忍不住问。
居然不让她办理出院手续,这问医院真奇怪!
“因为”两位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总不能老实招供是因为吃了章海洛贿赂的早餐,已经答应他不会让她先行出院。
“因为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喘着气,一脸桃花粲笑的罪魁祸首终于姗姗来迟,他双手插在裤袋中,性感的薄唇扬了抹大大的笑弧。“我昨天可是陪了你一夜,你要对我负责。”
刹那间,他身后好似出现万道金光,让童法儿有种不能直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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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急忙忙办理出院手续,想跑去哪里?”轻松惬意地开著车,章海洛状似不经意地问。
总觉得他心情出奇的好,童法儿偷偷觑了他一眼。
“上班。”知道这回答一定会被骂,可是她又不想骗他。
果然,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去上班。”
“我”童法儿咬咬唇,终究没说话。
原来他漂亮的桃花眼瞪起来还是挺恐怖的。
“我已经帮你请一天假,你不用去上班,”有如此尽忠职守的员工,他还真不知道是否该额手称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可不可以不要?”想到一整天要和母亲面对面,她就有股无形的压力。
“不要?”这次不再掩饰自己的惊讶,章海洛斜眼打量她,微蹙的眉心破坏他原本爱笑的俊颜。
被他瞬也不瞬的眸光看得心慌意乱,童法儿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看透了。
“我还是回去上班好了。”垂著头,她呐呐地说。
“宁愿抱病工作也不愿回家休息?”明明是疑问句,偏偏话里肯定的语气比疑问还多些。
“”童法儿不敢抬头,企图用沉默带过去。
她还没有想到理由解释。
“这样”章海洛唇角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弧。方向盘倏地向左急转,黑色轿车无预警地在马路中间紧急回转,吓得童法儿连忙抓住扶手。“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
“真的?”童法儿小脸微白,被他的疯狂举止三魂吓飞七魄。
大马路耶!两条又长又直的双黄线他没有看见吗?
就算没看见,路旁擦著腰、咬牙切齿的警察先生总该有看见吧?
“干嘛骗你,反正我也不用上班。”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回答。
唉~~她还真容易吓到,改天一定要带她去收惊一下。
教神明爷爷保佑她过小的胆子。
“你跷班?”她吃惊地看着他。
堂堂董事长特助竟然旷职?
“什么跷班?”章海洛蹙眉,对她的形容词不是很满意。“我是因公休假。”
因公休假是什么她没听说过,因公殉职在新闻里倒是常常听见。
童法儿直勾勾地望住他,有些不能接受。
核心主管怎能无故旷职?这样公司不是会乱成一团吗?
“你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相对于她的忧心仲忡,章海洛显得开心过了头,聪明的脑袋不断地在转“你病体初愈,不适合在外头吹风总下能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万一我一时克制不住变成大野狼把你吞了怎么办”
悠闲地开著车,他一个人碎碎念、碎碎念,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人儿粉颊红透。
什么大野狼,老是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不如”章海洛回眸,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跟我回家吧。”
也该是时候了,老是让她像只小兔子在外担心受怕,还不如将她带回家收藏。
“回家?!”想到他目前住在饭店,孤男寡女的回到那种中间放了张大床的房间里,煽情旖旎的限制级画面没来由地从脑海掠过,热气猛然冲上童法儿的小脸,脸红已经不足形容,连鼻血好像都要呼之欲出。
“带你去见见我家独裁的母亲大人。”不知道她的思绪飞到哪里去,他续道。把儿子逐出家门后不闻不问,真残忍!
“原来不是”童法儿回过神,不觉有点心虚。
她想到哪里去了!
“我家有得吃、有得住,随时都是摄氏23度适温,最适合你不过,”说来说去,其实是他受不了连日的冷气团肆虐,想找借口溜回去避寒。“就这么决定。”
他依言拐了只小兔子回家,为了抱孙不惜大义灭亲的母亲大人,总该心甘情愿开门让他进家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