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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鸿雁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一天。
她不过去了趟埃及回来,才刚下飞机,就阴错阳差地发现了这件事情:她那认识五年、订婚一年的未婚夫何伟群,竟然约了女人上宾馆开房间,而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好死不死地,硬是让她半路逮个正著,就这么催著司机老大一路跟踪而来,最后,在郊区偏僻的一处汽车旅馆前,她眼睁睁地望着何伟群亲密地搂著一位穿著时髦的女郎,就这么谈笑风生地走进宾馆内。
“何伟群!你完了--”应鸿雁龇牙咧嘴地说著,从背包中翻出了一把银色的古董枪。那是她从埃及带回来的纪念品,本来是想送给何伟群的,没想到,却在此刻派上用场了。
“这次的礼物,包准让你感动得屁滚尿流--”应鸿雁用力地推了推弹匣,塞进了几颗“子弹”再习惯性地抓了抓她那一头闪亮俏丽的短发,然后,她抬头挺胸,以阿诺?史瓦辛格式的冷冽,一路冲进了宾馆。
“小姐,要住宿还是休息?”柜台的人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要抓奸!”应鸿雁向来是大女人主义的鼓吹者,所以,就算再气愤,她也不能表现得歇斯底里的,坏了她的原则。
“啥!?”柜台人员显然是吓了一跳“小姐,你说笑吧?没带警察怎么抓奸?”
想必这是他们的专业知识。
“要警察做什么?我有这个就够了--”应鸿雁亮了亮她手上的银枪“刚刚进来的那对狗男女,住哪一间房?”她有把握,他一定会告诉她。
“1004!”果然,不出她所料,不到一秒,她就听到了她要的答案。“哼! l004一定你死--”她枪口朝上,迈开大步,怒气冲冲地搜寻著那个门牌号码。
“小姐、小姐--别冲动啊--”宾馆的工作人员追出来,试著安抚她。
“我是很冲动,而且瞄准力很差,如果你不想变蜂窝的话,最好别再跟来--”应鸿雁回过头,恶狠狠地撂下狠话。
果然,他没瞻再你袅耍?坏每?继娣坷锏哪歉瞿腥似淼涣恕?br />
“叮咚--”应鸿雁用力地按下门铃,然后举起枪瞄准前方。
“谁啊!?”何伟群才刚从浴室出来,全身仅有一条浴巾围著下半身,他毫无预警地将门打开,愕然惊觉眼前有一把枪正对著他。
“是我!我送礼物来给你的--”应鸿雁学人家皮笑肉不笑的,就这么用枪口顶著他的胸膛,直直地走进了房。
“鸿雁!?你--你不是后天才回国!?”何伟群吓得脸色都青了。
“人呢!?那女人呢!?”应鸿雁不理他,迳自朝四下搜寻著。
“鸿雁,哪来的女人?我只是来这里--找灵感对,找灵感--”何伟群是广告界的才子,也是花花公子,当然,这是向来埋首于考古学术研究的应鸿雁所无法知晓的;不过,是今天以前。
“伟群,你在磨菇什么呀?啊--”这时,浴室里出来了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身上也仅围著一条毛巾,不过,在她看见了那把枪后,她就在尖叫声中变得一丝不挂了,因为--毛巾掉在地上**br />
“这就是你所谓的灵感?”鸿雁歪著嘴冷笑着,接著,她瞄了那女子全身上下,才发现,她有一对令人为之侧目的波霸山,突然,鸿雁心里有点酸,她直觉地挺起胸膛,输人不输阵,怎么说她的“山”也不能太差。
“鸿雁,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太寂寞,你知道,男人嘛!在所难免”
“放屁!我也不过才离开一个星期,你就偷腥偷到这种程度,以前人家说你是花花公子我都不信,可是今天,我却说你是下流胚于--”应鸿雁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因为,她是大女人俱乐部的拥护者,因为,她还曾信誓旦旦地跟那些姊妹淘拍胸脯保证,她应鸿雁的男人绝对是个新好男人
然而,从今天起,她的招牌毁了,连同这六年来她的付出与关心,于是,她哭了,她颓丧地跌坐在沙发里,哭得歇斯底里。
“鸿雁,不要哭、不要哭,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太没克制力”何伟群一见她哭,心也软了,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用著他惯用的温柔与呵护,来安抚应鸿雁的心伤。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她还是哭著数落他。
应鸿雁自大学时代就认识他了,他是大她两届的传播系学长,而她则是考古学系的高材生,虽然两人的所学完全不同,可是,这六年来,她一直认定他是她此生可以白头偕老的男子,就因为如此,她才会在一年前戴上了他的订婚戒指,让自己这个大女人的未来有个归宿。
“好啦!乖,不要哭喔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嘛!”何伟群轻轻地为她拭著泪“不过,你也应该体谅我的压力重,实在需要不同纾解压力的方式。”
“那你也不能随便找人上床啊!你有我呀!”应鸿雁抬起泪眼,不满他的说法。
“是是没错啦!可是,我们的感情不一样嘛,像老夫老妻,很适合过一辈子,但--有点无力感,总觉得high不起来--”
“什么!?你那玩意儿举不起来!?”应鸿雁听岔了,心头一惊。
“是喔,不是你说什么呀?”他也让她搞乱了。“我是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太平淡--”他尽量小心措词。
“不会呀!我觉得我们过得一直都很好啊--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研究。我们都给彼此一个相当大的自由空间--不过,没有随便跟别人上床的自由!”她一想到,冒火的神情又显露出来。
“你还是没听懂。”何伟群试著说得更仔细“我们做创意的,靠的是大量的感觉来生存,但我们之间,一直都缺乏一些震撼性的电流因子--”
“你晃我!?我们之间跟电有什么关系?”显然的,应鸿雁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种看一眼就欲生欲死,浑身酥麻,心痒难抑,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何伟群说得口沫横飞,还万般陶醉。
但,一旁的应鸿雁却是一脸的茫然,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言。
“何伟群,你到底要说什么?”她终于沉不住气。
“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懂!?”何伟群突然失笑起来“我说的是爱!一种有人一辈子都可能碰不上的爱情呀!”他索性挑明了。
“我们本来就相爱呀!难道不是吗?”应鸿雁这下子暴跳了起来。
“也不能说不是,而是唉!你不会懂的。”他的口气有点无奈。
“我怎么会不懂!?我只知道你不过是想为偷腥的行为找个合理借口,”她终于回到主题了。“我告诉你,休想!今天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说罢,应鸿雁赌气地脱下了她手上的戒指,塞还给他,然后拎起她那把枪,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鸿雁,你从来都不会这么小气的--”他喊住她,却没有留她的意思。
不过,应鸿雁却突然地停下脚步,像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问何伟群:“我一直忘了问你,当初你跟我求婚的理由是什么?”
“啥!?你不知道?”何伟群的笑,顿时让应鸿雁有点困惑。
“不要晃我,净说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夸张事--”她觉得那是小说家写来唬人的玩意儿。她只想听他说些真实的东西。
“当然不是,”他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我们相互了解;因为你能给我很多自由的空间;因为你不难缠,将来会是个好妻子,而我父母对你也挺中意的。”
“就这样?”他的理由,顿时教她起了莫名的失落与不平。
“喔!还有,你那种平淡的个性,是绝不会给我戴绿帽子的。”他自以为风趣地补上一句,却也有几分真实。
“何伟群,你这个混蛋!”应鸿雁这一听更光火了,随即举起手上的枪,就这么扣下了扳机--
“啊--”正从走廊赶来的一群人尖叫了起来。
“不要啊--”何伟群连跑都来不及。
“砰--”枪声响起。
有几秒的时间,全室一片安静。
“你你”何伟群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浑身被喷满了莫名的黏液,黏黏稠稠地,还有呛鼻的异味,搞得他狼狈一地。
“原来是这玩意儿。”宾馆的人员连同警察们,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哇!惹到母老虎的下场,惨喔!”他们一脸同情。
“应鸿雁,你是野蛮人哪!蛮不讲理--”何伟群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不讲理?喔,这还不算,还得再加上这样子--”说罢,她出其不意的将何伟群的浴巾扯下,然后留下身后错愕的他,与笑得东倒西歪的观众们,她这才满意地走出宾馆。
“小姐,抓奸成功吗?”在门口待命的计程车司机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保证他不死也脱层皮!”因为,她用掉了好几管古物防腐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