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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啸其恶毒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直盯着谭野天,谭野天偶尔碰上他那双邪眼只是淡淡地挑眉回视,然后又自顾自吃着餐点。
每当胡啸其的视线落在对他崇拜又爱慕的董希时,恶毒的目光又会稍微收敛,其实何必再多加矫饰?董希受到他的蛊惑已经不能自拔,只需要再几日的光景,她大概会永远都成为他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傀儡,届时,要放血剐肉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她就会温驯地双手奉上了。
胡啸其刻意安排董希坐在自己身边,让蛊毒能更加迷惑她。
其实他甚至可以更大胆地把她揽人怀里,让她闻不到丝毫清净的空气,但是这个小表硬要跟来,董希虽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他觉得这时候仍有必要讨好她,所以答应了谭野天的要求。
“姐姐,到现在你还没开动,不饿吗?光是看着胡大哥是不会饱的。”谭野天有点后悔跟来,因为见到他们亲密的举动,他就隐约感到心痛。
“啸其,你觉得我该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吗?”董希没有焦距地仰着小脸问。
“怎么?不喜欢吃吗?”胡啸其扮情人扮得很出色,幸好阳天女是个美人,否则就算现在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会感到厌恶;如果董希不是阳天女,她也许有资格当他的妾室之一。
“不是。我怕吃了之后发胖,你就不要我了。”她黛眉轻蹙,相当忧心。
她看起来真的很赏心悦目,这样的鲜血吃起来必定很鲜美,胡啸其一闪殷红的饥渴。
“小傻瓜,我喜欢的是你的全部,外表不是最重要的。”
“胡大哥,你别忘了当初你是为了姐姐的美色才慕美而来的。”谭野天冷不防插个嘴给他难堪。
“野天,我觉得你对啸其有成见,快向啸其道歉。”董希冷着脸,但双目仿若盲人。
谭野天若不是情绪一直起伏不定,以他冷静犀利的眼会很容易看出来董希的异样的。他认为自己没错,所以选择沉默,并承认董希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事实。
“小希,没关系,小表头一个,我不会与他计较的。”胡啸其当好人。
“啸其,野天平时不会这样的,你能原谅他真好。”她又偎人他怀中汲取那清香。
突然坐在斜对面餐桌的客人引起了一阵骚动,一位福态的男人痛苦地抓着心口,与他坐在一起的年轻男人手忙脚乱地搜着福态男人的衣服,想找出药物来。
谭野天一见到,毫不迟疑地奔过去探视倒在地上的男人。
“小弟弟,你在干什么?”年轻男人大声嚷着又边啐道,因为预备的药物已经没了“叫救护车,小姐,帮我爸爸叫救护车!”他拉着呆在一旁的服务生,服务生立刻点头去打电话。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爸--”年轻男人忽然噤声不语,因为他碰到谭野天警告的眼神。一个小孩子的眼神竟然把他吓到打哆嗦,这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吗?
福态的男人另一只手乱抓,一不小心便把谭野天随身佩戴的坤玉给扯了下来,谭野天正专注在他的病情上因此并未发觉。
谭野天将随身携带的针灸拿出来,精准地插住可以控制病情恶化的部位,才下一针,那福态的男人顿时感到舒服稳定,脸上的痛苦也减轻不少。
过了一会,那福态的男人顺过气来,慈祥又感激地称谢,没想到把他自鬼门关拉回来的竟是个小朋友。
“伯伯,你还是得到医院检查检查,要出外时更要把药物随身带着,免得再有意外发生。”谭野天边说边收起针灸。
这时候胡啸其和董希也走过来了解情况,胡啸其忍不住要对谭野天多瞧两眼。他太特别了,一个小孩子竟然能有这份冷静和果断,最讶异的莫过于他处理得当,医术高明。
“先生,你是这位小弟弟的亲人吗?”年轻男人客气地问。
“他是我女朋友的弟弟。”胡啸其道。
年轻男人和福态的男人立刻望向董希,不停地道谢着,眼尖的年轻男人忽道:“小姐,你眼睛看不见吗?”
谭野天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董希奇怪了。
“姐姐,你看得到我吗?”
“当然看得到,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问?”董希并不介意,脸上仍挂满微笑。
年轻男人发觉说错话连忙道歉,胡啸其阴邪的脸沉了沉,又陪着笑直说没关系,欲带着董希和谭野天回座时,福态的男人突然叫住他们。
“小朋友,这是你的东西吗?”他将坤玉拿出来。
“是我的东西。”谭野天将坤玉重新佩戴在颈项,他没有看到胡啸其变脸的诡谲模样,那简直和想扑上去将他撕了的狼没两样。
回到座位,表面上好像很平静,然而胡啸其则在心里精明迅速地计算着,那坤玉为何会在谭野天身上?那块玉是狐族的宝物,当初白狐与他交手时曾提过干玉,那么坤玉应该在白狐身上才对,然而这小表
“小希,野天的医术真是高明,你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实在值得骄傲。”
“他不是我的亲弟弟。”董希毫不隐瞒地道。
“哦?”胡啸其有趣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谭野天,阴阴地扯抹邪笑。‘
过不久,乾坤宝玉和阳天女都是囊中之物了。
桑朵鹰等得不耐烦了,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却见到一辆相当豪华的车子停在她面前,走出来的是董希和那个收留的小男孩以及一个长相特异的男人。
胡啸其拨开董希被风吹乱的刘海,相当绅士地在她额前印下一个告别吻,而后甜甜蜜蜜地说了几句女人最爱听的话,逗得董希笑靥如花,谭野天则不是滋味地冷眼旁观。
等到胡啸其离开后,董希才看到在一旁冒火许久的桑朵鹰。
董希并没有给她久别重逢的大拥抱--这是桑朵鹰的疑惑,依照以往惯例,大而化之的董希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兴奋地直问她许多事情,但是现在
“朵鹰?你来了。进来坐。”董希给她客气得不象样的笑容,请她进屋里去。
桑朵鹰气呼呼地想大力摔进沙发里发泄,可是店里哪有沙发?
“董希,那个男人是谁?”桑朵鹰出声质问。
“他叫胡啸其。”她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亲密?好像好像”桑朵鹰柳眉紧皱,那个名词真教她难以启齿。
“男朋友。”谭野天为她接口。
“对!”桑朵鹰不情愿地附和。
“对呀!他在追求我。”董希把胡啸其送她的新鲜玫瑰换上,然后将枯掉的玫瑰丢掉。
谭野天脑子忽然闪过什么似的,从垃圾里将枯萎的玫瑰拾起来。
“追求?而你答应了?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桑朵鹰直觉对胡啸其没好感,甚至可以说极端的憎恶,她解释不出来对他那分莫名的惊悸和讨厌是从何而生。
“温柔的男人。”
“阴险的男人。”谭野天喃喃自语。
桑朵鹰耳尖听到谭野天说的,立刻附和:“小表,我们的看法一致。董希,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胡啸其。”董希回答。
“对,胡啸其。他不够格当你的男朋友。”
“他够格,我从没遇过像他这样的男人,除了”董希有一瞬间的呆滞,仿佛见到一双淡漠却令人怦然心动的黑眸,但是那张脸立刻被胡啸其所取代。
“你爱上胡啸其了?”桑朵鹰脸色难看不已。
“是啊!我爱胡啸其。”说着,她又幸福地笑了笑。
桑朵鹰最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但董希却说出口了,
“姐姐,那谭哥哥怎么办?”谭野天不得不问,毕竟董希曾是那么爱谭哥哥,现在竟然为了胡啸其就要放弃他。
“谭哥哥又是谁?”桑朵鹰愠怒地问。
董希在心底搜寻着问题的答案,神色突然哀戚却依旧挂着微笑,她有点想不起来那个男人了,因为现在她心里只容得下胡啸其。
“我爱胡啸其。”她理所当然地说,并问:“朵鹰,想不想去看看我的房间?”
桑朵鹰撅着嘴跟随她的步履,嘴里还不停嘟囔:“早知道会心碎,不如把地址给老医生叫他自己来,我也用不着心情跌到谷底。”
谭野天目送她们的背影,对董希失魂的原因已失去兴趣,因为她都承认爱上胡啸其了。凡人不是常说为爱失魂、废寝忘食吗?也许董希是个中翘楚吧!
虽然他不认识谭哥哥,却替他感到无比的失望,甚至把这股浓烈的失望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感到好心痛。
他丢了手上的玫瑰,向浴室走去,他现在只想洗个冷水澡。
在经过董希的房门时,他听到了桑朵鹰的声音:“谭医生呢?老医生还不晓得他受伤的事情,所以迫切想找他研究一些怪病,他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了吧?”桑朵鹰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以当天激烈的战斗来说,受了那种伤势要存活的机率只能听天由命了。
“受伤?谭医生”一些片段在董希的脑海里播映又消失,她只记得模糊的记忆“你说谭野天吗?”她茫然地问。
“谭医生叫做谭野天?哦,好像是。”桑朵鹰记得当时董希曾叫野天这个名字。
“我只爱胡啸其。”董希突兀地说。
桑朵鹰对这个名字讨厌透了:“你不用再强调了,我只想知道谭医生在哪里?!”她几乎是喊的。
在房外的谭野天也想知道谭哥哥在哪里,因此靠得更近些,几乎贴在门板上。
“你刚刚就看到了。”董希无神地道。
“刚刚?哪有?”
董希情绪渐渐起了变化,记忆是那么遥远,在她抓不到的地方
“谭野天因为受到赤狐的攻击,他他”董希朱唇轻颤着,喉间不知为何哽住了,为压抑住情感,断断续续地道:“为了保护我为什么”一颗泪悄悄地下滑。
谭野天紧张极了,难道谭哥哥为了保护董希而牺牲了?
“你慢慢说,别哭了。”桑朵鹰心想谭野天一定送医不治去世了。
“你知道吗?野天不再认识我了,他把我给忘了,变成小孩子的他把我给忘了呜他把我忘了”她哭得凄清,把桑朵鹰给哭得心疼了,但还是弄不清楚她的话。
“你是说,谭医生把你忘了,那是因为他变成小孩子?”桑朵鹰见她点着头,心里想到在饭店见到她的时候,床上躺的小男孩她惊呼出声:“难道,谭医生就是外头那个小男孩?”
谭野天震惊地听到这件大事,不可思议地望着门板,似乎想看透门板后的人。
“这怎么可能?天方夜谭吗?董希,你神志不清了,一定是谭医生他回去天上了,所以你伤心过度才会等等,莫非你曾经爱过谭医生?”她又惊呼出声。
“我爱我爱的是胡啸其。”董希咬着下唇,泛着血丝,这个答案教她说得心碎,但是她却觉得这么说是理所当然。
谭野天从震惊中回过神,怅然一笑地回他的卧室。
她曾向他承认她爱的是谭哥哥,不,现在该说是他自己,又要他千万记住她的心意永不改变,可是现在呢?也许她真的爱过他,但是他自己呢?他是谭哥哥的时候,他也是爱她的吗?
可恶,为什么他会忘了以前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搞成现在这个模样?
但一思及董希对他的爱已成过往云烟,再想那些已没有意义,毕竟他只是只修炼成人的妖狐而已,对凡间的情爱他不予置评,因为那些感觉对他来说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他只需要一再修炼,直到可以名列仙榜
他闭上眼,即使这些道理他都明了,他却还是好想想起当初自己和董希是如何相遇,而她是为什么爱上自己这都是他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桑朵鹰和董希走出房门,忍不住对坐在店内角落的男孩再看几眼,她曾向董希再追问谭野天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董希只是淡淡地说不知道。
“老爹要把我给嫁了,我当场拒绝,但是现在想想,自己真傻。不过,就算我失恋了,我会另寻目标,绝对不依赖老爹帮我挑选对象。希望是我错看胡啸其,更希望他真的疼你。”她桑朵鹰的恋情应该不会太困难,因为她不需要对男人付出真情,她只要利诱一个挂名丈夫蒙骗老爹就行了。
“你老爸所物色的人选一定会很出色,说不定里头也有像胡啸其这样的男人。”
桑朵鹰皱起眉头:“说不到三句又扯出胡啸其,有够讨人厌的。”
“你为什么要讨厌他呢?你们才见一次面而已。”
“一次就够了,我的预感一向很灵,但我希望这次是我想太多。好了,我老爹的鹰犬可能等得都打盹了,你要好好保重,如果胡啸其欺侮你,你就回来找我,反正谭医生这个模样警察也看不出来了。”
“谢谢,他不会辜负我的。”董希微笑道。
桑朵鹰望向谭野天,喊道:“小表,一定要好好保护董希。”
谭野天没有回答,但眼里早流露出肯定的答案了。
桑朵鹰怀着百味杂陈的心情回北部去了,她不禁想,董希真的爱胡啸其吗?那种无神的眼睛不像恋爱中的女人该有的,她开始觉得谭野天比胡啸其好多了,如果他不是现在这个模样的话。
送走了桑朵鹰,董希一人屋内又凑向玫瑰汲取摄人的芳香,口中忍不住喃喃地称赞:“好香,这是我闻过最令人陶醉的气味了。”她的玉指轻抚着花瓣,满足地轻笑着。
谭野天蹙起眉头,迅速地将玫瑰夺走,靠近闻一闻,那香味竟使他精神恍惚,他平静的眼里愠火渐生,他猜得果然没错,真的是这些玫瑰作祟。
“野天,把玫瑰还给我。”董希生气地道。
“不还。你会搞成这样是因为胡啸其在玫瑰上动了手脚。姐姐,你快醒醒吧!”
董希根本不管他说些什么,她只想要玫瑰,想闻那令人沉醉的熏香。
“还给我,那是啸其送我的,你想夺走它吗?”
“姐姐,你还不懂?玫瑰里含有益毒,就像鸦片、海洛因,会令人不知不觉上瘾的。”他坚决不还,他要去找医书看看有没有解药。
“你对啸其本来就有成见,现在又想挑拨离间,我真是后悔让你跟着。”董希被控制的心不自觉地把话说出来,但是却又感到心口微微地发疼起来。
谭野天怔仲了一下,为了胡啸其她可以赶走他?不过他很理智地了解她现在的情况,他不能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
“我以前说过要保护你的,对不对?就算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仍然强烈地感觉我一定要保护你到底的决心,没有任何理由,但是这种使命感激烈地撞击我的心。姐姐,我想留在你身边。”
谭野天至情至性的言语几乎让董希被封印的记忆跃出来,但最后还是战胜不了蛊毒。
她讨不回玫瑰,干脆用抢的。谭野天为了玫瑰不被抢去不小心划伤了董希。
“你受伤了。”他焦急起来。
“还给我。”董希才不理会伤到哪里。
谭野天看得心疼极了,他在身后的花束中撕了一片花瓣再将玫瑰还给她。
他淡然道:“我去拿药来。”以他现在的功力并无法治愈伤口,就连轻微的伤口都不行。
当他拿出药箱来时,见到钟妈妈正用手帕为她止血。
“钟妈妈。”他礼貌地问候。
“你怎么会受伤的?”钟妈妈疼惜地问。
“不小心被玫瑰刺伤的,不要紧。”董希因再度拥有玫瑰,心情很好。
“千万要小心。小希,明天有没有空?”
“没有,我约了人了。”
钟妈妈这几天也见过胡啸其,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董希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是常来的那个男人吗?”
董希羞怯地点点头。
“你别怪钟妈妈多管闲事,那个男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可靠,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小希,你要谨慎挑选。”钟妈妈善意地警告。
董希微微愠怒,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说胡啸其的坏话,他到底哪里不好?
“钟妈妈,我说了您别生气,我和宪延是不可能的,您想制造我们相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爱啸其。”
钟妈妈楞了楞,记忆中董希是个婉约有礼的女孩,怎么现在却唉,也许真的无缘。
谭野天走到钟妈妈跟前:“钟妈妈,姐姐心情不太好,其实她很喜欢您和钟哥哥,只是不是你心希望的那样而已。”
钟妈妈慈蔼地摸他的头:“你真懂事,难怪沅伶回去时还直嚷着要来看你。”
“时间也晚了,你们早点休息。”钟妈妈惋惜地再看董希一眼,便回家去,她得劝儿子死心了。
就寝时,董希突然对谭野天说:“沅伶太任性了,而且又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生,她和你不配的。”说完,她旋身回卧室去。
谭野天竟有些宽心,或许她中的蛊毒并没有那么深。
他掏出玫瑰花瓣,决定明天去寻找相关资料。
胡啸其为什么非得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绑住董希呢?是他太爱董希吗?
就算是爱她,他也不能用此种手段来锁住她,这种小人还是不适合董希的。
胡啸其又来了,这次离谱地怂恿董希休息一日,于是营业了半天的面馆下午便打烊了。
谭野天像上次一样想再当跟屁虫,但是胡啸其连哄带命令董希让他留在家里,他真怕董希会受到伤害,但是却又没辙。
最后他还是被留下来了,他打算利用这些时间去找有关这蛊毒的资料。
胡啸其则带着董希到一处公寓。
“这是你家?”董希一进门就问道。
“暂时的,以后我想拥有的家可比这几十坪还要大上数千倍。”他假意柔情地靠近她“我要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他的功力已经恢复到八成了,再过不久这美丽的娇躯将是他的。
“我对虚荣浮华的少奶奶生活没兴趣,我只想要一份完整的爱情。”董希微笑道。
胡啸其不屑地思忖,这个女人真是奇怪,谁不爱有权有势?她偏偏只想拥有那虚幻无形的爱情,多可笑。
“当然,我会准备一份完整的爱情套餐。”但是你只能看不能吃,胡啸其阴沉的狡笑,而后假装随意地问:“你弟弟叫野天是吗?”
“对。谭野天。”她回答时,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爱恋。
“上次他在餐厅里的表现真是出人意表,我打从心底佩服他的机智和医术。”
“他从以前就是个医术奇才,他说那是为了积功德。老医生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只要一碰到束手无策的病都会找他,他真的是仁心仁术。”董希无神的眼抹上淡淡的光彩。
“这些医生也真是的,竟然会请教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真令人吃惊。”他故作摇头不信。
“不,他以前不是小孩子,他是”不知怎的,她的眼眶竟热了起来。
胡啸其要到答案了,白狐伤得比他还严重呢!
看到她的异状,他立刻改变话题:“我又买了玫瑰送你哦!”他拿出大约十来朵包装精致典雅的玫瑰给她“漂亮吗?”
“嗯,好美。我最喜欢玫瑰的清香了。”她闻了闻又一阵迷茫。
“小希,你见过这块玉没有?”他掏出一块炫目的玉放到她眼前。
“这是”她的脑海闪过一双发亮又摄人心魂的眸子,心底暖意四起。
“野天也有一块像这样美丽的玉,对不对?”
“对,他随身携带着。”
“把它借来给我。”他阴沉的眼染上殷红。
“不行,那是-天的。”她摇摇头。
“我说把它拿过来就拿过来。”他咆哮道,吓了董希一大跳,他又放柔声音:“只是借我,我马上还给野天,好不好?”
董希沉默许久“那是不能随便给人的,那对野天很重要。”
“你这个女人。”他不禁露出本性,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她痛得呻吟出声。他眼底一黯,将她拥人怀里汲取那惑人清香,逼她回答“拿不拿?”
“好。”
“这才乖。”他又转性地温柔对她,对她柔若无骨的娇躯突感兴趣,吃掉她太可惜了,不如在吃掉她之前先占有她的身子,那么更不用怕她会反叛他了。
捧起她惊怕的小脸,他用低嗓的嗓音哄着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怪我吗?”
“不怪。”
他邪恶的唇上扬,猛地掠夺她的芳唇。
董希全身像被电击,又是苦涩又是怀念--
那是她和谭野天在竹木屋分别时,他盛满温情怜惜的眼不舍地凝视她,然后相当轻地覆上她的朱唇,那股内敛的爱情,由那轻吻震撼她的心扉。
她真的不想让他离开,她不愿放开他的手,但是他回过头来请她放心,却又耳提面命叫她留在竹木屋不能踏出一步。结果他走了,她有种被人掏空所有幸福的感觉,她不想让他走。
然而她没遵守诺言,更加不信留在竹木屋会避掉一切厄运,什么赤狐、阳天女都是假的,就因为她的一念之差,使得他负伤累累,都是为了她。
空前的绝望吞噬她的灵魂,她在瞬间失去她最爱的男人。她自责,是她害的,若不是为了她,他不会死去,都是她!什么阳天女?她根本是扫把星。
前尘往事冲破封印,狠狠地戳疼她的心扉,那是告别吻吗?她不要这样结束,她不要!
“怎么了?”胡啸其含怒地望着她,他吻得正起劲却尝到咸咸的泪水,他不禁厌恶地吐口口水“你干什么哭啊?我有咬痛你吗?”
董希震了震,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狰狞的男人,她刚才在和他接吻?
她想反胃,淡淡的说她想去化妆室,胡啸其忿然地指了指化妆室,气恼她破坏他兴起的欲望。
凝视镜中憔悴又无神的自己,她不禁呆了。
这镜中憔悴的人儿真是自己吗?那个活泼又带点泼辣的现代女性?这中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客厅的那个男人是谁?
纷乱的脑子胡乱地拼凑最近的记忆,虽然不尽完整却足够她了解整个事情。
“我的天”她怎能漠视谭野天,又在他面前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噢!她恨死自己了。
不过,一块无瑕的玉佩立刻浮现在她脑海。莫非
她捂住嘴不敢惊叫出声,惧怕地望着门板,客厅的男人是赤狐!
她竟然和赤狐相爱?不,那根本不是清醒的她,但是野天会怎么想?她在行为上已经背叛野天了。
“小希,你好了没?”
董希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她不能害怕,赤狐害他们还害得不够吗?现在要轮到她来报仇了,她得想办法替野天讨回公道。
她决定非拿到赤狐身上的干玉不可。
她擦干泪水,硬挤出笑容,柔声道:“就来了。”
“怎么搞的?”胡啸其抱怨。
“没什么,我想回去了。”
胡啸其皱了皱眉,董希心跳狂烈,希望他没发觉她已经清醒了。
“这么快?”胡啸其奇怪地盯着她,平常她可是紧粘着他不放的。
董希将笑容扩大,紧紧地依偎到他怀里,那股清香对她已经没有作用了。
“你不是要我拿野天身上的玉佩给你吗?”
胡啸其大感兴趣:“你想现在去拿?”
“嗯,不过不如你先将你的玉佩借给我,好让我更容易说服他,你觉得如何?”她暗暗祈祷,希望他能答应,倘若他答应了,有了乾坤宝玉还怕野天不恢复原状吗?
“不妥。他是你的弟弟,你做姐姐的要借个东西有什么难的。明天就拿给我。”不容她反驳,他搂着她纤弱又微微颤抖的腰“走,我送你回去。”
计划失败,董希颓丧地跟他走。